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怕上火,就喝我在线阅读 - 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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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竟意外地适合,并且很好地诠释了何谓“人穿衣,而不是衣穿人”。

    汪烙棘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再宽松的衣服也能被他完美的身材而驾驭。

    衣服的款式再老又如何,套在好看的人身上就变成了“故意做旧”,不那么整齐的针线也变得像是为了时尚蓄意而为。

    “还行?”他试探着问了句。

    这个问着“还行”的男人,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精致的复古韵味,头发没有被特别打理过,所以相互有些凌乱地交错着,却因为身上的搭配而显得别具一格。

    像是从上世纪的杂志封面中缓缓走出的男模,就是手指尖还缺一根白烟缭绕的雪茄。

    焦蕉当场看愣了。

    似乎……没有胸没有长发的人也可以很有魅力,满嘴脏话也可以被轻易原谅,浑身上下哪里都比女人要可爱……

    “我去,二舅他奶奶个狗腿子,”这回轮到村娃子爆脏话了。

    汪烙棘:“??”

    “真有这么差吗?”他颇有怨念地喃喃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套着的廉价西装:“好像是挺丑的……”

    “不丑不丑,”焦蕉定了定神,咬着下唇为他理了理衣襟,“汪先生,你穿上这套衣服很帅,是真的好看。”

    何止是好看,男人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把这一套造价不超三百块的村口裁缝成品生生穿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高定感。

    “真的好看?”汪烙棘被夸得有点心花怒放。

    焦蕉眉飞色舞地使劲夸:“超级无敌宇宙爆炸式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式好看,螺旋升天托马斯全旋式好看!”

    “就,还行吧,”汪烙棘语气淡淡,显得对于这些夸赞毫不在乎。

    然后,男人默默地将下巴仰高45度,微微侧着脸,露出自己完美而流畅的下颚线。肩膀朝后张开、腰腹臀部全都收紧,将身体肌rou绷成最显眼的状态。

    为了显气质,他双手插兜,露出一副随意闲适的潇洒之态。

    实际上这条裤子并没有兜……

    汪烙棘的脸上就欠欠地写着一句话:朕就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

    焦蕉咽了咽口水,又强迫自己开始了对“小女友”的新一轮脑补:女人比男人好,女人比男人好,女人比男人好......

    作者有话说:

    焦哥:我骗我自己.jpg

    第28章

    走出公厕十几米的时候,焦蕉红着脸快步走在前头,汪烙棘则还在摆弄着他脖子上的领带。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刚才在公厕里干什么了……

    男人用眼睛瞥着走在前面的焦蕉,心里毫无由来地又想到了网恋的事。

    诚然,焦蕉是个好男孩。欺骗这么一个耿直又单纯的男孩,令汪网骗这一天里都郁郁寡欢,始终被不安的良心所折磨着。

    现在每次看着焦蕉,他都很难若无其事地面对,这种心情很复杂,就像舔着舔着棒棒糖,忽然发现糖里有只屎壳郎。

    这是倒了大霉。

    汪烙棘却不太清楚内心那种倒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究竟是因为网恋遇着个熟人?还是因为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

    他记起自己在网上那些嗲声嗲气的撒娇,那些甜言蜜语的哄骗,现在想来,连自己都觉得想吐。

    对方是很吃这一套的,软、甜、可爱,这一切是建立在女人的身份上,而不是一个男人。

    当初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贪玩得该死,想着戏弄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打算聊个两三天的就把对方给甩了。

    哪里想到越聊越上头,对方的可爱和直爽隔着一个手机屏幕都能将人俘虏。

    更没想到,对方是真的走了心。

    后悔的感受太过煎熬人,特别是面对一个自己不想伤害的人,后悔的滋味更像是在受刑。

    眼看焦蕉构筑在这个谎言之上的期望愈发胀大,汪烙棘想: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不能让对方越陷越深。

    他正想着要何如解释这个事情,前面的焦蕉便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等他。

    待到汪烙棘跟上来了,焦蕉便喊他一声:“汪先生。”

    “嗯?”

    焦蕉忽然严肃起来,用一种向军师讨教的恭敬语气说:“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嗯,说,”汪烙棘正低头摆弄着脖子上的领带,觉得怎么绑都好像怪怪的,不是位置偏了就是绑得不标准。

    焦蕉搅了搅十只手指,说话的语气有些低落:“就是啊,我的宝宝不回我消息……”

    汪烙棘心不在焉地应着:“什么宝宝?”

    “就是我那网恋对象。”

    “啊?!什、什么?!”汪烙棘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炸开,连退五步,扯着领带的一使劲,差点没把自己给勒死。

    犹如惊弓之鸟。

    焦蕉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不明就以:“怎么了?”

    “没、没……”汪烙棘强装淡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刚才脚边有只蜘蛛爬过而已。”

    这日子一天天的真没法过了,他被自己这脆弱敏感的神经整得快疯。刚才焦蕉那句话一出来,正好跟他想着的事情重合,他还以为对方能读心呢。

    男人没出声儿,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带,缠在心头的感觉不知是烦躁还是害怕。

    “你这是要给自己打个死结呢?我帮你吧,”焦蕉伸手去帮他把领带解了,打算重新再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