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和前男友协议结婚后在线阅读 -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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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句,霁遇眨眼看他,施晏止嘴角压着,明显的情绪不愉,话里怎么还藏着生气的意味。

    施晏止的心思很难猜,情绪很少摆在脸上,霁遇以前性子直率,猜不透,便会直接问,问清楚才完事。

    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问的太过深入。

    因为这个,霁遇忘了注意施晏止怎么会这么关注他有没有回国。

    休息室不远,中途施晏止接了个电话,似乎挺着急,先离开了。

    霁遇拿了些小蛋糕和水果来吃,为了答谢对方送还耳机,他掏出手机下单了一份咖啡,麻烦助理来取,就是不知道施晏止的口味有没有变。

    公司看了一路,格局大气,员工也是个个素质很高,两人看似能聊几句话,但跟彼此都有很大不同,霁遇心里倒没什么落差。

    他也没等,直接离开了。

    因为公司大,霁遇不认识路,等一抬头,已经是停车场了。

    霁遇停下脚步,看见不远处的黑色车侧,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方才离开的施晏止。

    因为角度的关系,施晏止看不到这一侧的霁遇。

    他打开后座车门,从里头走出来一位留着长发、打扮时尚的女人。

    那人长得很漂亮,气质温婉,成熟优雅,嘴角带笑,微偏过头和施晏止说话,看起来无比的熟稔和亲密。

    如果仔细看,会觉得那名女子年龄看起来比施晏止还要大一些。

    但是霁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施晏止背对着霁遇,看不清神色。

    这是霁遇看到施晏止头一次给女人开车门。

    不知道为什么,回国后在机场时候那一颗飘荡的心沉了下来,霁遇比长达五年的时间里,更清晰地感受到结束的意味。

    施晏止回到公司后才知道霁遇离开的消息。

    助理提着咖啡,霁遇点了好几杯,是给帮忙取咖啡的助理的。

    “正好,我想试一试这家的咖啡呢。”施晏止身后的女人道,“我自己拿一杯了。这是谁点的?”

    助理:“霁遇先生。”

    女人动作一顿,缓缓挑眉吃惊道:“他回国了?才回国?真五年都没回来?”

    施晏止的目光在点单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比看文件还认真,没说话。

    “怪不得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愿意给我开车门。”女人撑着施晏止的办公桌,“人都回来了,你不赶紧去?”

    “嫂嫂,”施晏止道,“我还是觉得小堇,不放在我这比较好。”

    他哥哥的妻子,名叫蒋馨,职业是报刊记者,为人热情、做事周到,和施晏止的大哥施晏晖结婚后,不到半年两人就要了小孩。

    蒋馨语气真诚:“小堇是个乖孩子,不惹事,特别听话的。保姆会照顾她,你只要每天晚上看她去睡觉,然后早上送她去幼儿园就好了。”

    “你大哥在外地,我也要出国一趟,爸妈在外面旅游,所以,就真的麻烦你这一趟。就两天,真的就两天!拜托了,就这么定了哈。”

    施晏止:“……”

    清明节前两天,天空开始降雨,淅淅沥沥地不停。

    因为只带回来一套换洗衣物和春季的衣服,霁遇出门置备行头,李一维陪同他一起,一路上面色都很怪异:“我陪你去过酒吧会所、去过雪山滑雪、去过温泉汤池游泳池……”

    李一维诚实道:“商场里的服装店,不瞒你说,我头一次来。”

    霁遇:“偶尔也需要体验生活。”

    李一维凑近看他:“不穿定制了?潮流款限量款?”

    霁遇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的霁家大少爷出门的穿着总是一身潮流衣服、一双限量款球鞋,励志做人群里最靓的崽。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能是在国外连生存都困难的日子,如今反倒随遇而安了。

    服装什么的,穿着舒服就行。

    购置完行头,两人直接去吃饭,天上的落雨一直未停,霁遇在打电话,听起来像是在订购后天要带的花束:“白菊和百合,就这两个,其余不用了……是生前喜欢的。时间大概在……”

    李一维等他说完了,问:“后天清明……要我陪你去吗?”

    霁遇:“什么?”

    李一维迟疑:“我怕你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霁遇好笑道:“人都躺里头了,还能做什么?”

    李一维不知道怎么说,便没接话了。

    霁遇的亲爸霁成业,和他亲妈董芸是青梅竹马,从年少朦胧的好感到霁遇出生成年,一直很相爱。

    直到董芸发现枕边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然后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个第三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董芸愤怒至极,在跟霁成礼大吵了一架后,头一次不顾任何教养和面子,冲到对方家中,对那个女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就在这次混乱争执中,对方父亲气到心脏病突发,进了急救室,没能救过来。

    霁成业便是在去葬礼的路上,车祸离世的。

    完全是意外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和霁家司机都没了。

    霁遇还记得那一天他从学校出来,天空也下着雨,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霁遇那时候还没到二十,因为家里的变故太过突然,伤痛都来不及酿造,而短暂地恨过他父亲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