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我想和你一起睡
这委屈的语气,如同孩子一般,看着她突然发起脾气的脸,傅知珩愣了秒,随即低低的笑出声来,愉悦的声音里语气宠溺:“那就回病房吧,我给你擦擦药。” 乔诗暮抿着唇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种莫名的失落。 回到病房,傅知珩又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拿着支止痒药膏回来。 乔诗暮挺招蚊子咬的,在外面也没待多久,撸起袖子也就片刻钟,手臂被叮了好几个包。药膏凉凉的,抹上去几秒钟就止痒了。 擦好药,傅知珩把药膏拧上盖收起来。 乔诗暮坐在床边没动,盯着他说:“我想洗澡。” “今晚不行,要洗明天出院了回家洗,你脸上的伤不宜碰水。” “那我不洗脸不行吗?” “不行。”男人铁面无私的说。 “可是不洗洗我睡不着。” 傅知珩看着她,瞳孔深邃,映着灯光,像装了星辰。过了片刻,他做出让步:“好,等着。” 乔诗暮以为他是答应让自己洗澡了,坐在床边期待着,过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她都快以为他人走了。 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烦时,水声停了,然后傅知珩端着盆热水走出来。 他走过来,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放在她脚边,她盯着那盆水看了几秒,困惑地问:“你干嘛?” 傅知珩蹲在她身前,手腕的袖子早已挽起。他伸手握着她的脚踝把她脚拉过来,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不是说不洗洗睡不着吗,那就泡个脚吧。” “……”乔诗暮抿着唇,把脚缩回来,不高兴的说:“你知道我指的是洗澡。” 傅知珩垂眸,盯着她的脚,伸手抓了回来,按在了温度适宜的热水里,一边往她脚脖子上浇着水:“我知道,但不行,只能让你泡泡脚。” 乔诗暮知道他也有他的坚持,并非什么都迁就自己,便不再坚持要洗澡了,只是让他给自己洗脚有点难为情,她俯着身,把他的手推开:“我自己来就行了。” 傅知珩抬眸看她,按住她的手:“坐好,别乱动。” 乔诗暮把手收回去,撑在身侧,俯身看着给自己洗澡的他,突然感觉好像迷了眼,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贪恋他给予的温柔,所以不敢深究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娶的自己。 她想自私一回。 梁佳怡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就不可能再出现在傅知珩面前,她也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继续和父子俩生活在一起。 不管傅嘉木是谁所生,都是她的小棉袄,独一无二的小棉袄。 乔诗暮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用平静的语气说:“要是让妈看到你给我洗脚,妈可能会不高兴,我竟然让她老人家的宝贝儿子给我洗脚。” 傅知珩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接腔道:“不会,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爸给妈洗脚,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宠老婆是傅家的优良传统,你别看爸平常一脸严肃,私底下,都是把妈捧在手心里。” 乔诗暮看出来了,他说宠老婆是傅家的优良传统她也感受到了。 心情因为男人的三言两语好了起来,她的嘴角缓缓扬起,连说话的语调也欢快了不少:“你和爸很像,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内心却很温柔。” 傅知珩闻言轻笑:“我看起来冷冰冰的?” “对啊,不熟悉你的人都觉得你很高冷,去年我们刚接触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乔诗暮还记得那时候跟他说话紧张地不行,特别像学生时期跟教导主任谈话的感觉。 傅知珩把床边的干毛巾拿下来,裹住她已经洗好的脚,擦拭掉多余的水分。 乔诗暮很少泡脚,泡完脚觉得全身舒坦了很多,她缩起脚坐到床上,看着傅知珩端着盆子去卫生间里倒掉的背影,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一会儿后,傅知珩出来了,见时间不早了,开始催促乔诗暮睡觉。 “那你睡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还是单人的。 傅知珩关了灯,虽然室内的光线灭了,走廊和窗外的灯光照进来足以看清病房。他来到病床前,把立在床头的枕头放下来,扶着她躺下:“我在沙发上睡,有事就喊我。” “哦。”乔诗暮躺下来。 傅知珩把空调调高了几度,给她牵了牵被子:“被子盖好。” 乔诗暮把双手放出来,想去揪他的衣服,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已俯下身。 傅知珩轻吻她的额:“睡吧。” 乔诗暮看着他,看到他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因为关了灯,距离稍微远点就看不太清了,她睁着眼睛,没舍得收回视线。 沙发不算特别小,但傅知珩腿长,自然是容纳不下。他把外套脱了搁在靠背上,一条腿躺上去,一条腿曲着踩在地板上,右胳膊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 病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乔诗暮也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脑子却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她摸了摸脸,但上面贴着医用纱布,除了感到疼以外感觉不到别的,虽然傅知珩说不会留疤,她还是忧心忡忡。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何况伤得还是脸呢。 时间只过了半分钟,乔诗暮还是推开被子坐起了身,她穿上鞋快速朝傅知珩走了去。 傅知珩听见脚步声,立刻坐起来,抬眸望去时她已经扑了过来,他急忙张开抱住她,手掌轻抚她的发:“怎么了?做噩梦了?” 乔诗暮搂着他的脖子,蹭进他怀里:“我想和你一起睡。” 傅知珩勾着她的腰,让彼此贴的更近,在她耳旁轻笑了声:“单人病床睡不下两个人。” 乔诗暮抱着他不松开,赖在他怀里:“我要和你睡在沙发上。” “沙发也睡不下两个人。” “我不管。” 傅知珩顿了下,想了片刻,说:“我抱你回病床上, 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沙发。” 乔诗暮想了一下,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病床的确是小,躺两个人很挤,为了以防乔诗暮掉下床,傅知珩唯有将她牢牢地纳在怀里。 偏乔诗暮还不安分,像条泥鳅似的拱来拱去。 他手臂扣牢着她,压着声:“好了,别动了。” 乔诗暮只是想把位置挪出来给他,没想干嘛,察觉到他好像起反应了,悄悄红了脸,顿时安分的在他怀里躺好,弱弱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