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前往美国
手冢叶雨似乎并不打算停手，刚想要转身就被手冢国光紧紧握住右手腕动弹不得。 瘦小就是她的弱点，虽然比普通的球员力道大，但和很多人比起来，她的力气并不算什么，支撑她网球强大的，从来都是她的技巧。 “可恶啊！”倒在地上的武居颤颤惊惊地站了起来，捡起球拍的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狠厉，被一个小学女生打到这种地步，屈辱将心中暴虐的种子浇灌成了参天大树！ “你去死吧！” “躲开！”距离球场最近的大和佑大焦急地大喊。 黄色的网球拍飞置在空中，画面好似一幕幕定格，球场四周都是一张又一张不可置信的脸，对面球场是已经被愤怒驱使的武居，脸部的表情狰狞可怕。 正在争执的手冢兄妹这才侧头看向另一边的球场，黄色的网球拍在眼前不断的放大，手冢叶雨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反应！ 手冢国光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化的很快，为了阻止叶雨继续比赛，他的左手还握在叶雨的手腕上。接下来的动作，手冢国光根本不做任何思考，顺势将叶雨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抱住她护住她的脑袋，转身用自己的左后背迎击球拍。 “手冢！”大石秀一郎率先冲入球场。 不二周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居，寒意森然，随后也跟上大石的脚步冲入球场。 同时冲进去的，还有菊丸、河村和乾贞治三人。 “哥！”等叶雨反应过来，她依旧还被手冢抱在怀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家哥哥颤抖的肩膀和手臂。 “手冢你没问题吧？”率先跑过来的大石秀一朗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不二周助定神走向手冢国光，轻拍了一下他的右肩。 “可恶！太可恶了！”菊丸英二对武居嚷嚷道“武居你真的太过分了，说好网球比赛的！” 武居对菊丸英二的话嗤之以鼻，心中压抑的怒火喷涌而出“那她打的又算什么！是网球吗！” “这……”一边的河村隆听着竟然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某种程度上来讲，刚刚的外旋发球朝脸上弹起是无可厚非，但之后的那一球……”乾贞治一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手冢国光整个人压在叶雨的身上，与其说现在是在抱着叶雨，到不如说是靠着叶雨才能继续站在球场上。 手冢叶雨的网球拍因为惊吓和国光突然的拥入怀而掉在了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手颤抖着，不知道的惊恐还是愤怒。 她抬起手，轻轻抱住自己的哥哥，轻呼出声“哥……”想将他扶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手冢国光刻意地压制住。 “别去了……”手冢国光的声音有些虚弱，却用力想靠自己的体重压下叶雨的愤怒。 “不可能！”手冢叶雨用起全身气力将受伤的手冢支起，脚步沉重地把他扶到了不二周助的身边，“我老哥就拜托你了。” 不二微眯着眼睛，手冢叶雨的眼神已经被愤怒彻底占据了，这个小丫头倔强的性格到是和手冢一模一样，两个人都是自我原则非常强势的人。 “交给我吧。”他说什么也没有用的，阻止不了。 看着不二周助和大石秀一郎等人将手冢国光扶出场外，捡起球拍，指着对面已经站起来笑得越发猖狂的武居，笑容荡然无存，双眼中的血丝若隐若现，浑身散发出让人胆寒的气息。 “那边的部长，我觉得已经不需要裁判了。”手冢叶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短暂离开球场，从角落里拖来了一筐网球，笑容竟然有些阴狠，“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想比赛了！” “干脆让你永远没办法打网球好了。”手冢叶雨随手拿了一个网球，已经没有理智可言，被自己哥哥抱在怀里的无助感不断席卷着她。 “砰！” 声音响起，却没有人看到手冢叶雨的任何动作，等他们可以看到网球，是武居被网球狠狠打在肚子上的时候。 没等武居站起来，手冢叶雨已经又发了一球，瞄准了他想要站起来的脚踝。 “啊啊啊！”武居他已经瘫痪似地倒在地上，肚子和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想要立刻逃离这里。 见武居已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企图离开球场，手冢叶雨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怎么可以让你这么轻松的离开？” “砰！”又是一球，打在了武居的左肩膀上。 “这是你欠我哥的！”觉得不够的叶雨又迅速从球筐中拿出一个网球，再次瞄准了武居的左肩膀！ 突然，一颗网球从侧面突进，和叶雨发出去的球撞到了一起。这一球，没有打中武居。 “足够了……小雨。”手冢国光的身躯弯下，看样子已经是撑不住了。可他的嘴角却抹上了浅浅的笑意，手中的球拍似乎是身边一直微笑着的不二周助递给他的。 手冢叶雨没有说话，看着国光气喘吁吁的样子抿了抿嘴，转过身又想从网球筐里拿球。 “手冢叶雨！”手冢国光对着叶雨的背影怒吼，那份波澜不惊的情绪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这就是你的网球吗？！因为一己之私用网球伤害其他选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手冢叶雨的动作终于停止，浑身僵硬的她做不出任何反应，想要从球筐里拿球的动作硬生生停滞在那里。 是啊，这是她的网球吗？她的梦想是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她比谁都热爱这项运动，如果靠着自己热爱的网球去剥夺其他选手打网球的权利，这是她想要的吗？ 上一世，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登上世界舞台，却在比赛前夕检查身体时发现白血病。这一世她要的，是去实现梦想！ 不应该把自己对网球的热情浪费在这个上面，更不能去剥夺别人打网球的权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法再打网球的痛苦！ 她刚刚是怎么了？！竟然冲动失去了理智！ 手冢叶雨站直身体，手中的球拍却握的更紧了，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头对虚弱的手冢说“老哥，对不起。这次就不要训我了。” 大和佑大已经让人将武居扶出了球场，看武居的样子，真的要去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说不定要修养半个月之久。 大和佑大看向手冢国光的方向若有所思，缓步走上去，“手冢……还是先去趟医院吧。”看来想要劝他不要退出网球部的事情，只能之后再说了。 手冢国光看着大和佑大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突如其来的重量压了上来，刚受伤的他差点倒在地上。 “……小雨。”手冢国光很是无奈地轻唤一声。 手冢叶雨撅起嘴巴，挂在手冢国光的身上一动不动，同时她还是很细心地将重心放在了右边，双脚并未离地，自己支撑着自己，仅仅是让手冢国光感受到了些微重量。 “我不管！我明明是在为你出气，还要挨你教训一顿。” “那，那个，手冢的…meimei？”大石秀一郎支支吾吾地出声，他知道这样的称呼很没有礼貌，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小姑娘。 “我叫手冢叶雨。”叶雨的秀眉稍稍皱起，转瞬即逝又笑了起来，“叫我‘手冢’或者‘叶雨’，再或者连名带姓，你随意啦。” “叶，叶雨……”大石秀一郎第一次叫女生叫得这么亲切，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可如果同样叫手冢的话，就会搞不清楚到底是叫谁了。 “什么事？”手冢叶雨右脸处的酒窝深深凹陷进去，挂在手冢国光的身上懒洋洋地笑着。 “手冢他…刚刚受伤……” “他的意思是，手冢刚刚受伤，身体虚弱，想请你从他的身上下来。”一旁美人如画的不二周助嫣然一笑。 手冢叶雨看向笑容可掬的不二周助，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小哥哥你长的真漂亮！”声线在说‘漂亮’的时候特意压低，非常明显的刻意为之。 不二周助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从小到大虽然一直被人夸做天才，邻居的叔叔阿姨也经常表示他长相好看，但因为是男孩子，从未有人说过自己漂亮，最多就是一些长辈夸赞长像可爱而已。毕竟他自己也感觉这个词用在身上反而是种笑话。 “我现在就要送我哥哥去医院了。”手冢叶雨松开国光，侧身用力扶住他，“所以这位漂亮的哥哥，要和我们一起吗？”叶雨再转头看向大石秀一朗等人，“你们也一起来吧。” “可现在社团活动还没有结束。”河村隆不由得望向远处的大和佑大，恰巧撞上了他的视线，见大和佑大缓缓点头，不由得眉欢眼笑。 “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就一起去嘛！”菊丸英二跳到了大石秀一郎的身上，“走吧，走吧走吧，一起陪手冢去医院！” “你是想翘掉社团活动吧。”大石无奈地扶住脑袋。 “怎么会！” “老哥，真没想到，你出乎意料的受欢迎啊。”眼前五名少年的欢声笑语映在叶雨眼中，轻声一语，只限她和手冢国光两人耳里。 “是吗……”手冢国光喃喃自语，身边的叶雨听得一清二楚，微微侧过脑袋，眼角能清晰的看到手冢国光白皙的脸，还有他嘴角轻扬的弧度。 “……老哥。” “嗯？” 手冢叶雨扶住手冢国光，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谁也没有看向对方。 “我想去美国。” “……决定了？” “对，我去实现梦想！” “你……”还太小。最后的三个字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停住，侧头看向手冢叶雨望向天边的脸，“……既然如此，就全力以赴，不要掉以轻心！” 他没有理由去禁锢叶雨的成长，相信祖父和母亲也会支持的。 ———————————————————— 小剧场 第二天 大石秀一郎“手冢今天还来训练没有问题吗？” 手冢国光“没事的。” 不二周助“话说回来，手冢你竟然有一个那么可爱的meimei呢。” 菊丸英二“就是啊就是啊！她今天还会来吗？” 手冢国光“……小雨今天就要去美国了。” 不二周助“诶呀，难得看到手冢伤感呢。” 菊丸英二“啊？不二你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