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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枣隐没在黑夜的方向,手冢的目光停顿了几秒,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枣那双乌黑清亮的眸子,居然心里会有些烦躁。 就像是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桐生枣突来没有征兆的离开,最后只是简单的交接了任务。 “对不起,手冢君,我要转学了。”微风中,少女微笑着,风吹散了她的头发,记忆力剩下的只有少女清亮的声音。 “嗯,知道了。”自己当时只是淡淡的回应了这句。没有问她会去哪里,也没有问她会不会回来。 原来只是以为是普通的同学,只是在桐生枣离开之后,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是多了很多东西需要负责。 手冢这才明白,原来当时为了网球部的事情,推掉了太多班级的事情。因为桐生枣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这么轻松。 一直想着,再次见面,是该说声谢谢。 这是他欠她的。 到达别墅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基本上都各回各的房间,洗洗睡睡。枣回到了房间,合上门,突然变成了一个人的空间,刚才强作坚强的身体顿时瘫软了下来,靠着冰冷厚实的大门缓缓滑落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 静下来枣目光渐渐显得有些木然。回想起刚才的手冢君,枣突然发觉其实心里涌现了一很难以言喻的难受的感觉。 枣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很长情也很有耐心的人。随着时间的慢慢沉淀,昔日那种难以言喻的爱恋,渐渐变得麻木,就算偶尔是想起手冢,也只是淡淡笑笑,自始至终并没有想找手冢的打算。 也许,就算是说明自己的心意。无论是什么样的回答,他们都不会有结果。但是,直到今天再见,原来才发现素日里压抑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喷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强烈。 但是隐隐约约中枣知道这已经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了。 那是一种痛苦,无法言喻自己心情的痛苦。所以,枣并不讨厌西园,甚至想要帮她一把,应该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自己。 没有告白就无疾而终的恋情。 比起被慎重的拒绝更加难以让人忍受。 迹部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了白色的浴袍,房间里是热乎乎的暖气,刚被热水冲过的皮肤还散发着热气,迹部觉得有些燥热,坐在沙发上,揉着头发上残留的湿气。 想起刚才自家的经理刚才半死不活的表情,迹部心里就窝了一团子火。丢人就算了,居然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青学的那帮小崽子绝对肯定在私下里嘲笑了个遍。 迹部越想火越大,随手扔掉盖在头上的白毛巾,冷哼一声,觉得很有必要教训一下桐生生枣。 枣的门并没有关上,只是合了起来,留了一条细缝。 “桐生枣,你给本大爷出来。”迹部不耐烦的命令道。 许久无人回应。 原本心里就不痛快,更被枣晾在了外面,这个可是他的领地好吧,没让她感恩戴德膜拜就不错了。居然敢无视他。迹部根本顾不得绅士风度,猛地一推门,刚想高声讥讽枣几句。 “咚”一个不算轻的物体重重的衰落在地方的闷哼声,紧接是少女“啊” 一声的惊讶的苦楚的声音。 迹部垂下眸子,发现脚边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迹部原本年上扬的唇角忍不住直抽。 枣一直靠在门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居然还会有人踹门,而且踹门的居然还是向来视女生如母猫的迹部会过来。 先是震惊,待缓过神来,被重重撞击在地上的骨头尖锐疼痛,紧接着是大面积火辣辣的疼痛。 迹部抱着双臂,神情倨傲,点着眼角泪痣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想起特地过来的目的,迹部性感的薄唇微启,刚想着怎么斟酌用词提点这个女人,现在好歹是他手下的经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是华丽完美。 居然脚底下的女人居然露出那样难看的神情。 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精神上一种痛苦。难受,不甘,温柔,遗憾,迷恋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桐生枣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撑在地方。 向来信奉强者至上的迹部最受不了的就是枣此刻没出息的样子。偏偏她还是榊监督托付的亲戚,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光明正大把她扔出去。 望着她这幅半死不活的表情,铁定是跟手冢有关。 那个面瘫脸有什么留念的。 迹部低下了身子,拉近的距离,枣微红的眼眶很清晰就能看的见。因为没有洗澡的原因,身上还残留着厨房里淡淡的油腻的气息。迹部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猛地抓紧了枣的衣领,微微有力,衣领褶皱一片。 “你这幅没出息的表情本大爷看的都心烦。” “那你就别看。”枣立刻反驳,怒瞪了一句,撇过头,目光望着地面。 “没什么事情的话,请部长出去。” 声音强做冰冷,但是掩饰不了从喉咙发出声音的沙哑。 “奥。”性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迹部眼底的颜色慢慢变得深邃,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冰凉。 迹部压低身子,从枣衣领的地方缓缓移至枣的头发,手掌心的发丝,像是丝绸般柔软滑腻,迹部的动作很温柔,眸子却是越来越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