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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傅致扬没跟他计较,开开心心地躺回去,等着待会起来吃rou。 他之前也经常买一些rou回来,但每次拎回家,陆遐就嫌弃他顿顿大鱼大rou不嫌腻,于是后来傅致扬也懒得买了,陆瑕做什么他吃什么,除了偶尔挑剔几句,实际上陆遐每次做的饭基本都合他胃口,连一向最反感的青菜都没那么难吃了。 陆遐记事以来吃排骨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没自己做过,眼下对着一袋子葱姜蒜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往烧开的水里一扔,不管不顾地盖上盖子。 管他呢,煮熟就行。 傅致扬伤成这样都不消停,央求着陆遐把他从床上扶下来,他要下地溜达溜达。 厨房散发出阵阵rou香,让人闻着就想吃,傅致扬扶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正在冒热气的锅,就差流口水了。 他站了会发现陆遐没动静,一回头,见他已经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在那些破纸上写。 傅致扬扶着墙缓缓移过去,伸着头看,好奇道:“你又在写剧本呢?” 陆遐正在修改他的初稿,对着自己的大作感到无比愉悦,闻言点点头,罕见地没让他滚。 于是傅致扬得寸进尺,仗着自己是伤患,陆遐肯定不好意思跟他动手,伸长胳膊抽出一张纸,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无赖似的说:“就让我看看嘛。” 陆遐眼角一抽,凉飕飕地看他一眼:“敢给我弄坏你试试。” 傅致扬如蒙大赦,靠着墙根逐字逐句地看起来。 半晌后,他一脸难以置信,说陆遐瞎编也不靠点谱,悻悻地把纸还给他,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被故事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伸手去拿另一张。 陆遐一听他这话,脾气立马被点着,毫不客气地讽刺他一句,然后往他那只狗爪上一拍,谁知这人勇气可嘉,疼得“嘶”了一声也不作罢,抽过下一张纸又看了起来。 陆遐额头青筋跳了跳,要不是看在这人半死不活的份上,他一定一脚把他踹回床上。 纸上的字眼花缭乱,陆遐还填填补补,傅致扬费了老大劲才完整地看完,一抬头,外面的天都黑了。 “rou熟了,赶紧洗手吃饭。”厨房里响起筷子碗碰撞的声音,rou香扑鼻。 傅致扬腿弯酸涩,皱着脸去洗手,吃饭的时候问陆遐:“故事结局就不能好一点吗?” 陆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而后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好个屁,傅致扬想反驳他,转念一想,自己反驳了也没用,于是默不作声地啃排骨,啃到一半才发现,陆遐那边只有一块骨头。 他看看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骨头,又看看盘子里所剩无几的排骨,默默放下筷子。 陆遐抬头问道:“你吃饱了?” “嗯。”傅致扬应了声,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没吃饱,那些排骨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这是他第一次不动声色地让着陆遐。 哦不对,其实是陆遐第一次不动声色地让着他,只不过被他看出来了而已。 傅致扬在家养伤的这段日子陆遐基本每天都会带点好东西回来,有时候排骨,有时候是鱼,有时候是鸡,一边心疼钱一边没好气地往家买,直到傅致扬能在地上活蹦乱跳了,他才怅然地松了口气。 这个月的工资预支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这几周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 傅致扬腿上的淤青还剩那么点轮廓,看上去没那天那么触目惊心了,在家穿着短裤窝在沙发里,陆遐每次看到都会下意识地皱眉问:“抹药了吗?” 药是他花大价钱买的,逼着傅致扬一天三次抹,每次问这小子都溜得飞快,从窗台上拿过药,在他冷冽如刀的目光中坦然地抹药。 陆遐恨不得再往他腿上踹两脚,补上一些青,让他把这一瓶药都抹完。 不过想归想,他还真没那么混蛋。 傅致扬在家无所事事,学校那边已经进入到紧张的起末复习阶段。 那天班主任还给陆遐打了个电话,跟他说:“傅致扬的学习能力其实很不错,这孩子聪明,就是不好好学,希望他在家休息的这段日子,如果身体有所恢复的话,尽量让他多学习一点,期末考试能参加尽量参加。” 陆遐当年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闻言默了片刻,说:“那……他在家学啥?” 班主任:“就让他把这一学期的空白试卷多做一点,期末考试应该不会太差。” 于是当晚傅致扬就被陆遐拎到桌子旁,攒了一学期的卷子堆到面前,陆遐宛如班主任上身,一脸严厉地盯着他写。 结果这小子拿着笔在题干上画横线画了半天,硬是把题目涂得黑乎乎一片,然后手腕一转,在答题区域大笔一挥,写了个“解”。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傅致扬抬起头,跟陆遐大眼瞪大眼,沉默片刻,一脸无知地问道:“这题怎么写?” 陆遐看着那跟说天书一样的数学题,强迫自己已经生锈的大脑运转起来,片刻后拿过他手中的笔,附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半个小时后把笔一扔,烦躁道:“什么破题,怎么算不出来。” “就是。”傅致扬一脸赞同,对着卷子啐了一口:“破题!” “闭嘴。”陆遐朝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眉间染上不耐,但还是把题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抬头见傅致扬正在走神,更暴躁了:“再走神我揍你信不信,一块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