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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被揍的灰头土脸,爽朗地笑了几声:“没事。” 站在一旁的孟雪走上前,目光落在傅致扬的手上,惊呼一声:“致扬哥,你手受伤了!” 邹越正在跟陆遐讨论刚才拍摄的画面,见他突然变了脸色,莫名道:“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陆遐眉头微皱,淡淡道:“没问题,准备下一幕。” 没问题怎么一脸紧张。邹越心里嘀咕一声,正要走,又被陆遐拉住。 “咋了?” 陆遐朝傅致扬那边指了指,语气听上去毫不在意:“去看看那边怎么了。” “啊?”邹越一脸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不自己过去?” “我还有其他事。”陆遐说:“快去。” 邹越过去一看,只见傅致扬的手心里扎进了一块玻璃,鲜血染红了手掌,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随行医生小心翼翼地取出玻璃,给他擦了消毒液,简单包扎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最好去医院看看,可能会留疤。” 邹越倒吸一口凉气,忙说:“现在就去医院吧,我带你过去。” 傅致扬脸上看不出疼痛的神色,抿唇笑笑:“没事的,小伤,别耽误拍戏。” “不行。”邹越坚定地摇摇头,拉过浑然欲泣的孟雪说:“看着他,我去跟陆导说一声。” 他一转头,正好跟不远处的陆遐对视。 不是说还有事吗。 怎么看起来很是担忧的样子。 邹越仔细一想,突然间福至心灵。 这人不会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让他来的吧? ☆、第三十八章 傅致扬的伤口并不严重,掌心贴了纱布,除非镜头特写看不出来。大家都劝他去医院,甚至连陆遐都松了口,可傅致扬执意不去,拍摄只得照常进行。 陆遐一直皱着眉,中场休息的时候邹越凑过去说:“担心的话就亲自去问问啊,搁这端什么架子。” 见陆遐不说话,邹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你俩不会是吵架了吧?” 陆遐“啪”合上手里的剧本,抬眼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邹越不怕死地继续说:“不对啊,你俩昨晚还一起出去吃饭来着,那张照片看起来还挺亲密,现在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眼见陆遐眉间的怒气越积越深,邹越没敢再说,在他爆发之前反应迅速地溜了。 这一整天,片场被一片低气压笼罩,所有人都能感觉出陆导心情不好,没人想上赶着送死,拍戏进程出奇地顺利,天黑之前早早收工了。 初秋将至,晚风越来越凉,不少人都换上了长袖。回去路上阿雅对陆遐说:“明天降温,你多穿点吧,别感冒了。” 陆遐盯着窗外,一辆正在行驶的黑色路虎始终跟他们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这个时间车流量大,堵车堵得人心烦意乱,基本每到一个红绿灯都要等上十多分钟,司机没烦陆遐先烦了。 他转过头,余光瞥见那辆车走远,脸上的烦躁才淡去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陆遐问道。 “我说,明天冷你多穿点衣服。”阿雅无奈地重复一遍,视线不经意看向窗外,正好看见那辆车的背影,伸头仔细看了看说:“哎?那不是致扬哥的车吗?” 这丫头天生有一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 陆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没吭声。 他其实能猜到傅致扬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故意冷落他,逼他主动迈出一步而已。 不得不说傅致扬确实了解他,陆遐得承认,这招对他确实管用。 他从小冷情寡义,竖起浑身的刺不让旁人靠近,没有特别在乎的人,也没人在乎他。直到四年前他遇见了一个张扬霸道的少年,少年温水煮青蛙般拔光了他身上的刺,不由分说住进了他的心里。 这么多年,陆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了情。 他表面上对傅致扬爱答不理,实则从未真正放下过他。 可现在傅致扬不再主动,陆遐突然就慌了。 他不断地试探傅致扬,想证明他还爱自己,但这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是不是也会让傅致扬感到累? 当晚陆遐在胡思乱想中失眠,一早醒来,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格外醒目。 阿雅早早在车里等他,见到他这幅憔悴的样子惊了一下,问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嗯。”陆遐不愿多说。 他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短袖,被清晨凉飕飕的风吹得浑身一抖。阿雅忙打开车门,埋怨道:“陆导你又不听话,说了让你多穿。”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件外套,硬是塞进了陆遐手里。 冷空气来得气势汹汹,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生病,剧组有四分之一的人不慎中招,片场时不时就响起一阵咳嗽的声音。 陆遐跟这群人待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感到嗓子一阵刺痛。他感冒必先嗓子发炎,一发炎就又疼又哑。 下午拍完第一场,陆遐身后的桌子上就多了杯热茶。 陆遐没多想,以为是阿雅放的,顺其自然喝了两天,嗓子果然舒服多了。 这两天演员的状态都在线,基本挑不出什么毛病,陆遐用不着上火,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 拍摄进度已经过半,重头戏还剩下几场。开拍之前,陆遐让邹越把几个演员叫到一起,打算仔细讲讲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