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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际上,车内的沈雍乐只是因为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才下意识发出惊呼:“啊,觉哥?……唔。” 莫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光是一个动作脑补得了什么?你要这样叫两声……”爵爷靠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现在应该可以了。” 沈雍乐:“……” 等等,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懂啊?! 另一头的颜也和宁缺却突然收到了车夫的提示:“近卫长大人的车掉头去了另一条路,我们跟上去吗?” 烟宁有些诧异:“什么?改道去哪里了?现在都已经要到十二点了吧……” 颜也想了想:“不用跟着他们,就去之前说的地方,请再快一点。” 车夫其实并不清楚他们今晚到底是要去干什么,闻言只忠诚应声:“好的大人。”继而一甩马鞭,加速朝着仪式地点赶去。 烟宁回头看他,颜也避开NPC,压低声音解释:“应该是去找副本卡了,我们先去找雷塞尔,给他俩多拖一段时间。” 烟宁恍然:“黑弥撒不是要赶在午夜开始吗?怎么拖……” 颜也看了眼时间:“莫里斯是想报复,应该会故意等到雷塞尔到场,我们先在外面弄出点动静……” 他简单解释,“莫里斯并不是真正的撒旦信奉者,也并没有沉迷血腥暴力的爱好,”这点从他其实并不常参加活动就能看出来,“他只是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悲痛无处宣泄,才开始憎恶整个世界……现下有了更好的报复方式,肯定不会轻易错过。” 烟宁一脸审视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挺理解他的。” 颜也歪头看她一眼。 金丝眼镜链从泪痣下轻巧划过,衬得他整张脸又染上了那种慵懒的邪气。 “是啊,谁让我被分错了阵营——”他眯眼笑了笑,“如果我一开始就被分在莫里斯那边,先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早就去帮着他了。” “那你们可能就赢不了啦。” 烟宁认真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阿克夏爸爸本场给他们放了水。 颜也可能不会比沈雍乐更加头脑灵活,也并不见得比爵爷更考虑周全,但他可怕在于能极快地洞察人心,且十分善于利用人的性格和心理打击敌人。 半个小时后,烟宁眼睁睁看着他轻松用无关紧要的问题挑起了混乱,继而两句话将混乱推波助澜成混战,以至于好几位教士不得不出来调停。 整个仪式是在一座极大的下沉广场内进行的,中央是一座废弃的教堂,因年久失修,屋顶垮塌,木质的墙面也多半已经腐蚀,只留下依稀的建筑轮廓,以及中央爬满了干枯藤蔓的十字架。 广场最外围有一圈残垣断壁的围墙,原本在四面都有出口,今晚大约是为了方便核查进出人员的身份,只留下了两个供人出入。 往内则是一层层往下的阶梯,每级阶梯并不算高,有两处落差较大,仅能通过几处台阶往下走,有点类似角斗场或现代体育场的观众席。 这些落差层将教堂外圈天然分隔成了三个层级,楼梯处由教士或高等的信徒把守,进入每一级都需要出示相应的凭证。 雷塞尔在被硬拉出中心区域时相当莫名,还当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两人来不及一开始表明身份,烟宁几乎是强硬地在将他往外带,颜也甚至故意在接近第二圈楼梯时拉下了他的斗篷,周围瞬间便有不少人发出压低的惊呼。 之前说过,很多上层的教徒都是诺森贵族,自然能一眼认出公爵的身份,即便雷塞尔很快便又消失在了人群中,还是免不了引发了一阵sao乱。 甚至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近卫已然带兵开始包围这里的消息,以至于不少靠外的人都准备偷偷溜走。 那位疑似莫里斯·威尔顿的审判教士倒也反应极快,估计是想拦住公爵,立即派忠诚的教徒开始封锁出口,不让教徒们随意离开。 然而出口处很快便爆发了第二轮sao乱,原本还对“士兵围剿”一事将信将疑的教徒,在发现出不去后登时都恐慌了起来,在他们的推动下,连不想离开的人也被推搡着往外挤,中央的仪式流程不得不中断…… 而实际上,真正被追查的三人却还留在内圈,找了个不会被人群推挤的角落静静等待。 烟宁看了看旁边一脸淡然的颜也……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这人就是轻巧几句话挑起所有混乱的元凶。 连公爵都有些惊讶:“所以你刚刚那么做都是故意的?” 颜也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暴露公爵身份后,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公爵大人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至于剩下那些“士兵包围、专门前来围剿”的传言,完全是心里有鬼的教徒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 颜也谦逊点头:“我在出口暴露您的身份时,就猜到他们会封锁……” 而紧张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被关在这里,教徒们的慌乱反而会愈发加重,恐慌蔓延,仪式自然就无法正常进行了。 雷塞尔还有些不解:“你不是说莫里斯在等我出现吗?要拖延时间的话,我不是应该隐藏身份吗?” 颜也倒是一副习惯了跟NPC聊天的样子,解释道:“审判教士之前不确定您是不是已经混进来,可能会伤害夫人刺激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