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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周末的市中心热闹非凡,大家持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四处玩乐着。 骆北从不否认自己很穷这个事实,袁佩芝从初中开始,很少给他拿零用钱。她自己就穷,哪儿有闲钱给他。 所以平时想买点什么,全得靠自己去挣点小钱。 市中心有一家餐馆新开业,骆北穿着一套红红火火的辣椒服装,手里拿着一叠传单,对着过路的人不停地做出伸手收手的动作。 辣椒服是弯的,头顶绿油油的,尾巴弯曲向上,表情挺可爱的。有几个小朋友路过还要拽一下他的尾巴,把他拽得险些摔跟头。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初秋的中午还是有些炎热,穿着厚重的衣服,骆北热得想罢工。一想到发完传单再站四个小时就有两百拿,骆北忍了。 发完了传单,骆北原地站着,双手缩回衣服里玩手机。 “小萝卜。” 骆北手一抖,拿稳手机,透过‘眼睛’看外面的人。 其实不用看,骆北都知道是谁。 祁南穿着清凉的短袖和黑色运动裤,双手插进兜里,猫着腰透过‘眼睛’看里面的人。 骆北双手重新露了出来,提着服装,向另一边走去。但祁南揪住了他命运的尾巴,骆北连转身都不能,只能摇着尾巴想把祁南甩开。 有些路人驻足看着这好笑的场景,一个学生拿手机拍着照,也不知道是在拍高高帅帅的祁南还是拼命摇尾巴的火爆辣椒。 “辣椒还成精了,”祁南松开手,“真可爱。” 骆北本来卯足了劲儿在挣扎,后方的阻力一消失,他一个重心不稳当场扑街。 等餐馆的管理人员出来看外面为什么吵吵闹闹时,一条辣椒正在单方面怒揍无辜的路人。 祁南边躲边笑他:“你自己往地上摔,我拉不住你。” 骆北是戴着软手套的,揍他并不疼,兼职期间他不能取下服装,只能这么揍他解气。 围观的人挺多的,达到了宣传效果,经理让两个服务员拿了些折扣券分给众人,刚好到了饭点,不少人接过后感觉不错,进了这家辣味菜馆吃饭。 骆北的时间差不多了,回休息间把衣服脱了下来,去领薪水时多领到了50. 250不是个好数字。 他从餐馆出来,祁南正坐在长椅上等他。骆北走过去说:“你T恤脏了。” 祁南穿的是白T恤,在地上摩擦了一遭,白T恤差不多成了灰T恤。祁南不在意道:“你弄的,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 骆北正好要去吃饭,今天的薪水因为祁南多了50,便大方地捎上他。去吃了一顿人均20的快餐。 “你是跟着我来的?”骆北说。 祁南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的红烧rou套饭,“不是,我是瞎逛遇见你了。” “我穿那身衣服你都认出我了,”骆北吃下一块红烧rou,“骗鬼呢?” 祁南早上比骆北晚一些出门,询问了袁佩芝市中心在哪儿后,他就自己来瞎逛了,他路过那家锣鼓喧天鞭炮齐连的餐馆,看见了一个身形眼熟的小辣椒,在一个小朋友转身后做出的恶狠狠的动作与某位骆姓人士如出一辙。 “你左手握拳的时候喜欢把大拇指藏进手心里,”祁南话里的笑意很浓,“看起来像哆啦A梦的圆手。” 骆北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有条蔓延向手心的疤,是他学做饭时自己切的。正常人好像不会把大拇指藏在手心里握拳,这样显得很没气势。 “哦……”骆北凝神吃着饭。 祁南只吃了两口米饭,“我不吃肥rou。” 骆北正好吃完了碗里的rou,闻言看向了别人碗里的rou,“真不吃?” 祁南已经把rou和饭分为两拨了,rou一口没动。 骆北故作很为难道:“不吃给我,rou价很贵,浪费了可惜。” 然后骆北一个人独享了两份五花rou,他的饭量不是很大,吃完后肚皮撑得要死,干脆省了车费,走着回家里。 祁南没吃多少,却说吃撑了,要跟着他一起走回去。 “你来了市区不去玩玩?”骆北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专门来和我打一架的?” 希望小区离市中心走路只需要一个小时,属于即将纳入拆迁的区域,袁佩芝整天指望着什么时候家里拆迁了能暴富。骆北经常打击她,他们家不值钱,这个城市是个三四线城市,拆迁也赚不了多少的。 祁南没这个想法,“我真是来玩的,不知道玩什么。” “前面有个少年宫,”骆北指着前面说,“你可以进去报个班玩。” “你明天还来兼职吗?”祁南问。 “不,”骆北打了个哈欠,“我明天睡觉。” 于是骆北星期天睡了一天,星期一的时候精神饱满,听了两节数学课都没有犯困。 杨建华在快要下课的时候问:“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何萧周末看了很多小品,可能因为笑得太多了,颧骨rou芽可见的升高。 “我选了几个小品,”何萧汇报道,“可以抽下课时间放给同学们看吗?” 杨建华点头,让何萧坐下,将话锋转向毫无参与感的两人,“祁南,骆北,你们也要参与进来,别让班长一个人奋斗。” 周一的体育课何萧用来给大家放小品了,骆北以为前面那位整天都在微笑的兄弟笑点很低,结果全班都笑到抖了,前面那位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最后投票时,投出了赵本山和范伟的经典小品《卖柺》,不管骆北愿不愿意,他都得演里面被骗的范伟。 当何萧宣布范伟由骆北演的时候,全班都没有笑,就前面的祁南笑了。 “笑什么!”骆北捶桌子,“你行你来演!” 祁南侧过头说:“我不行,我的智商不允许。” 骆北挑挑眉,三秒后才反应过来祁南在说他智商低。骆北一脚踢在椅子上。 徐旬递过来一包薯片,“下午打球吗?和柳杰雄他们一起。” “放学后?”骆北只拿了两片,“就我们仨?” “还有初中的同学,”徐旬收回薯片,“不知道谁,人应该不多。” 徐旬和骆北初中是一个学校的,不过不在同一个班,平时的交集不多,到了高中同班了才算熟悉起来。 “有东西吗?”骆北又问。 “肯定有啊,”徐旬眼睛都亮了,“今晚能不能吃点好的就靠你了骆北大兄弟!” 他们的黑话‘有东西吗’意思就是‘有钱赚吗’,徐旬家境比骆北好,和骆北玩久了,也变得爱财起来。 下午放学后,骆北把自行车留给祁南。 祁南骑上自行车,一骑绝尘,留给骆北一个潇洒的背影。骆北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两句,然后跑步到了比希望小区还破旧的球场里。 徐旬和柳杰雄已经到了,还有两个一高一矮都挺瘦肤色都挺黑的男生,高的叫孙俊,矮的叫邓昀,好巧不巧,两个都是骆北初中的同班同学。 他们看见骆北很是诧异。 孙俊说:“骆北?长高变帅了。” 邓昀对着柳杰雄说:“你早点说是骆北,我们就不来了,万一输了他赖账怎么办?” 骆北初中在学校的口碑并不好,他是做了点不符合中小学生行为准则的事,被他们传成各种天马行空的版本,导致初中学校里他们一谈起骆北就会联想起不好的名词。 骆北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们不会信。 骆北拿出一张红钱,给柳杰雄。柳杰雄相当于裁判,不参与他们这一场PK。 “钱我是给了,”骆北脱掉校服外套,“你们赢不赢得了就不一定了。” 孙俊见他给了钱,和邓昀一起主动给了柳杰雄两张红钱。 2v2,范围在半个球场,只打一小节,十五分钟,分数最高的人获胜。 骆北快一个月没打过球了,拿到球有些手生。徐旬技术一般,只能配合骆北。五分钟过去了,对方已经6分了,他们才2分。 不过孙俊和邓昀已经有点气喘了,骆北还稳稳当当地小跑在球场上。 骆北没有手感,徐旬本想自己试试投篮,可另外两人把他逼得很紧,无奈,他把球传给外围的骆北。 “北哥加油!” 他刚喊完加油,骆北原地投篮,一个三分球空心中标。 骆北又用了八分钟分钟,以9:12和对方拉开了三分的差距。三分差距,只剩两分钟了,骆北放了放水,对面追回两分,最后骆北和徐旬以一分的优势胜出。 在投完两分球后,柳杰雄已经喊停了,邓昀有点气不过输给了自己看不起的骆北,趁骆北不备,伸脚绊倒了他。骆北平摔倒地,手肘摩擦了凹凸不平的地,立马见血。 邓昀“啊”了一声,“抱歉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骆北用踢祁南凳子的力气,给了邓昀膝盖一脚,邓昀痛苦不已地抱膝倒地。骆北吸了一口冷气,捂着手肘,冷冷地重复他的话道:“抱歉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徐旬从柳杰雄那里拿了钱,过去啐了一口邓昀,孙俊比较正派,看不上耍小心思的人,做了个和徐旬一样的动作。 “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大不了的,”孙俊说,“你再搞小动作以后别找我打球。” 骆北右手破了皮,留了点血,不是什么大毛病。徐旬再三劝他去医院包扎一下。 骆北看了眼天色,“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徐旬拗不过他,给了他三百,自己只拿了本金。骆北接过来说:“给我这么多?那我请你吃饭吧。” “别,您老去药店处理一下伤口,”徐旬说,“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