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戏耍的人
不管那位变态先生如何抓狂，反正他没能实现自己的想法，实际上，这位变态先生干净利落地扑了个空。 说起来也不算是真的扑了个空，他还是看到了自己的目标的，在路西走上昆式战机的前一刻。 要说路西来到地狱厨房，最紧张的人是谁，那就非尼克弗瑞莫属了，他不想知道路西去那个罪恶丛生的地方是想要干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阻止这一切发生。 至少金并不能死，或者说，不能死在神盾局手里，然而很不巧的是，路西就是神盾局中的一员。 不过尼克弗瑞也很想看到金并死在夜魔侠或者其他什么人手里，所以神盾局从来就像不知道有夜魔侠这号人一样，这也是尼克弗瑞的一点小心思了。 所以他直接派了一架昆式战机接走了路西，就算是再怎么精神不正常，变态先生也知道自己不是战机的对手。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金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可他也不敢直接对抗神盾局，就连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很难说能真的让神盾局感觉到“自己被报复了”。 两者本来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金并的地下王国，不过是依存在神盾局所维持的系统角落里，吃些残羹剩饭的角色，神盾局固然不可能自捅一刀，打破系统平衡去针对金并，但反过来，金并也不可能对抗自身的保护伞。 路西的举动倒是给了尼克弗瑞一些思路，他打算派一些特工去地狱厨房，光明正大地进去，也不干什么，就喝喝茶，逛逛街，做一些不刺激到金并的事，纯粹为了恶心一下对方。 就像金并知道神盾局的底线，会考虑着为闯入的神盾局特工留一条命一样，尼克弗瑞也知道金并的底线，只要自己派出的探员别走进地狱厨房的任何店面，不干涉任何事件，那金并也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但尼克弗瑞头疼的可不是怎么对付金并，不管怎么说，别看金并名头那么大，说是什么纽约地下之王，但你反过来一看，三个字，“见光死！”。 他头疼的是怎么对付路西。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路西表现出了极高的友好性，啥事都没做，就窝在自己那个小公寓里画画素描，画画漫画，除开美国队长罗杰斯那边需要人稍稍安抚一下，简直没有更完美的外界来了。 由此可见，不搞事，是一项多么受人待见的品格。 但没成想，路西也是那种小事不搞，一搞就对着死xue去的那类，虽然不像之前在纽约上空开口子的齐塔瑞人，直晃晃地端着枪冲你猛射，可丫的一次逛街就冲着地狱厨房去了，你知道让神盾局这种政府机构在金并那种黑帮大佬行动之前下决断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吗？ 好吧，神盾局其实反应一点也不慢，不是那种喜欢扯皮的部门，但这次路西的确是让整个神盾局忙活了大半天，要是人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下，尼克弗瑞都能被搞出黑眼圈！ “外星人就没一个省心的！”这是神盾局全体员工的心声。 如果让这些特工们知道自家黑卤蛋局长还由此受到了启发，打算派人常驻地狱厨房，估计他们就不会只是表达一下心声了。 妥妥地要罢工抗议啊！ 要知道神盾局可是世界性质的机构，里面法国人也是很多的…… 总而言之，在各方面协商之下，地球代表们与天堂势力达成了一致性认知，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展开了深刻对话，并充分理解了对方的意见，最后会谈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不，咳咳，在欢声笑语中圆满结束了。 然后路西就来到了洛杉矶。 好在这回路西不用自己找房子了，神盾局套餐式服务，支持拎包入住，一体化装修，配有花园、车库，让您住的舒心，放心。 “如果没有这些监控设备就更好了。”路西一声令下，那两位护送小哥相当“自觉”地拆掉了所有摄像头和麦克风，无谓的试探，也是政府机构最让人厌烦的地方之一。 于是在某一天，晴朗，不知名的x先生拿着一份销量颇高的漫画杂志，骤然陷入了暴怒之中。 “这家漫画杂志的编辑都是傻的吗？”x先生恼怒地抓了抓本就不多的头发，然后盯着右手手心定定地看了半分钟。 那里有一根细且软的褐色毛发。 然后x先生慢慢憋红了脸颊，不耐烦地又翻了翻漫画，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整本册子唰的一下摔到了墙上。 “我……%#”x先生含糊又低沉地呢喃了一些词语，忽地站起身来，不住地来回踱步，神情越来越恍惚，就像是在思考一个有关人生、人性之类关于全人类高尚品质的哲学思辨一般。 “一个大型的漫画编辑社，人数肯定很多，我不一定打得过。”最后x先生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还是去找漫画家的麻烦比较好。”这是x先生得出的第二个结论。 就美国漫画来说，通常人物版权是归公司所有，作者本人反倒没那么重要，整个漫画作品被拆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剧情由编剧去想，作画由画师来做，分镜有专人来设计，然后就是标准的工业化流水线式生产。 但也有一些新东西，比如路西的《吊带袜天使》，原创ip，漫画公司也没什么兴趣对其进行深度开发，所以算是正儿八经的“个人作品”。 这就像是“独立电影”一样，不搞出点个性，算个什么“独立电影”？比制作？你比的过大公司吗？ 所以x先生在自觉缕清楚一切之后，愣愣地冲到了路西在纽约的那个公寓楼下，他打算来点“真格”的。 “你好，请问你找谁？”罗杰斯看着面前的秃顶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地问。 路西是走了，但罗杰斯还住在这儿，就算要搬走，神盾局也不可能不照顾到美国队长的面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罗杰斯自己倒是挺高兴的，至少不用当模特了不是？ “额？”x先生立马僵住了，不是说这漫画的作者是个亚裔少年吗？你看看这人长啥样！金发碧眼大白皮肤！这叫泥煤的亚裔？！ 再然后，看看这胸肌，看看这肱二头肌，看看这叉腰肌……咳咳，老梗就不说了，这也能叫“少年”？x先生的底气立马去了七成。 “请问，请问一下，这里是《吊带袜天使》的作者的住处吗？”x先生感觉自己的嘴巴特别干，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干巴巴的。 果不其然，这壮小伙儿皱起了眉头。 “你要找路西吗？他已经搬到洛杉矶那边去了。”罗杰斯以为是路西惹了麻烦，不由地开始想怎么处理好后续。 “哦……哦。”x先生一脸纠结，这算啥？那亚裔作者算了一挂知道我要来，提前避难去了？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罗杰斯是真的想替路西解决了这个麻烦。 “不，不用了，我只是看那漫画，嗯，画的挺，挺不错的，过来看看。”x先生说出违心的话，狼狈地逃离了这个公寓。 他并不想这样，他想要骂人，他想骂人都想疯了！ 但他不敢，他认出了刚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那是美国队长，美国的旗帜、象征，罗杰斯。 所以还能咋办？除了灰溜溜地逃走，x先生别无选择。 路西完全不知道那个给他邮寄恐吓信的家伙真的找上门来了，还干着和在纽约时一样的活儿，压马路！ 但洛杉矶和纽约不一样，这里的人要随便的多。 路西在纽约的街头，就没看到几个不化妆的女生，哪怕是那些高中生，也一定是打扮地美美的，再去上课。洛杉矶就不一样，你看小李子绑个塑料袋逛街一样没人管。 和往常一样，路西打算去找些特定人群看看，今天，他的选择是学校。 “你好！”突然，一个看上去就非常宅男的人叫住了路西。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路西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厚厚的眼镜，还算干净的面庞，印着大学缩写“usc”的套头衫，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就是一个宅男。 应该还是有色心没色胆，没啥社交活动的资深“怪咖”。 “这位同学，我这里有一个本子，你能来担任主演吗？”那家伙深呼吸了一会儿，飞快地说出了这些话，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路西。 “哈？”路西挑了挑眉，然后注意到了那个“usc”。 南加大……好吧，这里的确是电影人才倍出的地方。 “首先，我不是你的同学，而且你不觉得，邀请人的时候，起码要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吗？”路西不介意出演，真的，反正这种校园作品也登不上大银幕，神盾局也没什么理由干涉。 “哦，对不起，我的名字是哈利丹尼斯，叫我哈利就好。”许是知道了自己刚才的行动有多莽撞，这人居然羞涩地低下了头…… 路西也移开了脸，没别的理由，太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