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浑身僵硬,便是惊叫声都梗在了喉咙中,不敢动不敢喊。 院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即是倒水的声音,可这些声音阿沅全都听不到。 阿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凭着本能的屏住了呼吸,手慢慢伸出,抓住了放在了长凳上的衣服。 与那金黄色的竖瞳对视着,慢慢的慢慢的倒退,伸出手拉住了门扉,缓慢的从背后把门打开。 打开了门后,再退出屋子外,一气呵成的离开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堂屋。 霍擎把两桶水倒入了水缸中,提着桶转身正要再去提两桶的时候,便看到白玉一般的阿沅只穿着一件小衣从屋中惊慌的跑出。 小小的一片绿色,许是年岁偏小的时候所做,而随着年岁增长,已然包裹不住呼之欲出的春色。 娇娇嫩嫩的春色落入霍擎眼中。 霍擎呼吸一滞,喉间一滚,所有的热气全涌了上来。 第24章 羞怯怯 霍擎脚下如生了根, 半步也挪动不开。不仅脚生了根,就是眼睛也是一样挪不开。 藕臂酥月匈,白花花的一波又一波浪花, 让人眼花缭乱。 阿沅全然不知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模样。看到了院子中的霍爷就如同看到了天神一般。 从屋檐下跑了出来, 直接抱上了霍擎的手臂,惊恐的颤抖声音道:“霍、霍爷,屋中有、有蛇!” 软乎乎的身子一贴上来,霍擎呼吸一滞,全身顿时紧绷,体内的血液也都guntang了起来。 但她的话落入自己的耳中, 下一刻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杏眸中是满满的惊恐,嘴唇发颤,就是额头的鼻头都涔出了一层小汗珠。 霍擎旖旎的想法顿时一散而空。微微眯眸瞥了眼那屋子,另一手从她的手上拿过衣服, 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先待着。”霍擎正想走,却发现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撒手。 他方动了一下,便感受到了手臂处传来的酥软。 霍擎手臂僵了僵, 喉结滚动,眸色也深了。 她衣衫不整,身上小衣有些不合身, 现在穿在她的身上已经全然不合适了。 所以有一大片白嫩如雪一般的软rou露了出来。 霍擎从来没有觉得七八月份这么热过,简直是热浪如狂潮。 面无表情把她手拉开,只看着她的眼睛, 把她衣襟拉拢得看不见半点春色后, 哑声道:“待在这别动。” 阿沅双腿发软,但还是点了点头,嗓音颤颤软软的提醒:“霍爷你、你小心些。” 霍擎“嗯”了声, 随即冷峻着脸转身,拿了根竹子就沉步的往屋子走去。 阿沅看着霍爷进了屋子,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拉着衣襟,惴惴不安地望着屋子的方向。 霍擎进了屋子,才发现在阿沅屋中的是乌梢蛇 ,无毒且没有攻击性。 把竹子放到了一旁,动作利落地捏住了蛇的七寸。 抓住了蛇之后,霍擎才看了眼屋中摆设。 自从把木头搬出去后,霍擎就没有再进来过。 屋中很干净,同时也空荡荡的。 小小的一间屋子,却因没几件物件而显得格外的宽阔。 屋中连张桌子都没有,只用长凳来当桌子使。 目光落在窗户底下的那一盆冒着丝丝热气的热水上。 霍擎大抵知道这蛇为什么会爬到这屋子来了,而不是厨房和他的屋子。 因阿沅每日都在屋中洗澡,所以屋中湿气重,蛇喜凉和阴,难怪会来这屋子。 不过是片刻,霍擎就捏着蛇从屋中出来了。 阿沅见他手上还抓着一条比拇指还大,约莫两尺长,棕褐色的蛇。 这还叫小蛇!? 顿时头皮发麻,双腿软得差些瘫在了地上。 阿沅怕蛇,可看到霍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蛇给抓了,怕的同时又觉得霍爷英勇无比。 霍擎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让她先回屋去。 许是被吓惨了,阿沅杏眸带着湿濡,看了眼那因天色暗了而有些黑的堂屋,再看向霍爷,咬着唇瓣,可怜见的摇了摇头。 阿沅的衣服只是乱,没有什么可露的了,霍擎这才呼了一口浊气,开了院子的门,把蛇捏着出了去。 家家户户都基本上在屋中院中吃饭,所以巷中没什么人。但巷子中的人见到铁匠捏着一条蛇,都怕离得远远的。 霍擎捏着蛇走到了巷子中间,在一家院子外停了下来。朝着院子中喊了声:“许木匠。” 不一会,有一个约莫三十来的男人从堂屋中走了出来。 看到是霍铁匠的时候,微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中蠕动的蛇,又是一愣:“这是啥意思?” 霍擎道:“乌梢蛇 ,屋中抓到的,给你做下酒菜。” 许木匠眼眸一睁,吃惊道:“给我?” 霍擎“嗯”了声。 白白送来的rou,怎么可能不要! 许木匠忙道:“你且等我去拿个笼子。” 说着就转身去拿了个小笼子出来。 霍擎把蛇放了进去。许木匠喜孜孜的道:“霍铁匠你且等我把这蛇给宰了,炖好后,我喊你过来吃两盅酒。” 霍擎冷冷淡淡地道:“不用了。” 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许木匠的媳妇从屋中出来,疑惑地问:“刚刚过来的是那打铁铺的铁匠吧,他过来做甚?” 许木匠指了指地上的木笼子,“给咱送蛇rou来的。” 许木匠媳妇看到那蛇,浑身一哆嗦。虽怕归怕,但也知道蛇rou香,不过也疑惑道:“我听说昨日有山民抓了一笼子蛇从咱这经过,就在前边的道上笼子翻了。蛇都跑了出来,就剩下两条没逮回来,这不会就是其中一条吧?” 许木匠嗤笑了一声:“管他的呢,这玩意跑进别人家指不定都能吓死人,如今别人逮到了,给咱送来了,还指望咱给还回去不成?别说了,赶紧去烧水宰蛇。” …… 在霍擎离开院子后,阿沅吸了吸鼻子,不敢进屋。 虽惊魂未定,但知晓蛇被抓了,也稍稍回了理智。 回了神后,才忆起自己方才从屋中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小衣,登时脸一红,红成了熟透的桃子。 她昨日才想着勾霍爷,可她也没想过用这种法子勾呀!她更没有这种胆子做出这么出格且大胆的事! 慌忙的把自己的衣服理好,羞得想要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可她不敢。 她听那买雄黄的小贩说过,有两条蛇没逮到,还有一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呢! 看着昏暗的堂屋。阿沅总觉没找到的那条,指不定躲在暗处吐着信子,阴森森的盯着她看呢。 一想到这,又缩了缩肩膀,双腿打颤的看向门口。 霍爷怎还没回来? 霍擎一推开门,就见那似受了惊的兔子,杏眸通红的巴巴等着他。 兔子小声胆怯怯羞怯怯的喊了声:“霍爷……” 刚刚的春光,霍擎当做没有看到过似的,面色镇定的道:“蛇已经抓到了,你可以回屋了。” 阿沅站在院子,依旧没有动,小半会后才小声喏喏道:“我还是怕。” 霍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买雄黄的铺子和小摊都收了。就算邻里有,霍擎也不会去借,所以也只能等明日再去买了。 且…… 霍擎目光落在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上。他觉得就算他洒了雄黄,她估摸也不敢回屋。 胆子是真的小。 但不回屋,去哪? 想了想,霍擎道:“你今晚睡我那屋。” 阿沅:“那霍爷呢?” 霍擎道:“我在堂屋打个地铺。” 阿沅还是摇头。 霍擎以为她过意不去,也就解释:“黄土为床我都睡过,睡地上算不得什么。” 阿沅咬了咬唇瓣,半晌后才难以启齿的说:“是我不敢自己一人待一个屋。” 阿沅倒是不怕黑了,可却还是怕那黏黏糊糊的玩意,怕得很。 一朝被吓,十年都缓不过来。 霍擎闻言,沉默了下来。 二人在院中站了许久,霍擎最后叹了一口浊气,说道:“我去把你的竹床搬出来,放到我屋中。” 都同一屋檐下了,且先前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避不避讳的也就是个玩笑话罢了,霍擎倒不介意。 阿沅脸红了红,可一会又垂着脸担忧道:“竹床那般凉,蛇会不会也爬过了……?” 想到这,阿沅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又都起来了。 阿沅没有细究自己的话,可霍擎却是下意识的开口道:“你不睡竹床,难道还想要与我睡一床?” 话说完后,霍擎才回过神来这话说得到底有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