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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一时陷入了沉思。无情自己就做神侯府的情报消息收集处理,自然明白要理清一条消息的来源有多麻烦。也不是现在就要温晚的答案,只是提醒一下罢了。“还请前辈细查,莫要让心怀不轨之人坐收了渔利。” 温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夫定会追查到底的。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柔儿解毒,不知府里可有良方?” 忘忧道:“我可以施针把温姑娘的毒逼至一处。至于接下来怎么控制,还是要‘老字号’出手才行。” 温文上前查看了下温柔的情况,皱眉问道:“姑娘连脉都没搭一下就断定能逼住毒?” “是啊,我能。”忘忧如同没听出话里的机锋一般,平和的答道。 温文向温晚禀道:“将毒逼至一处确实可延缓毒发,再配合行针施药,或可拖延‘鹤顶蓝’药力发作。但是……” 温晚皱眉:“有话直说。” “是。”温文道,“但是每次行针都会激发少许药力,虽不致命,却十分痛苦。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能拖住多久。” 温晚心痛的唤了声:“柔儿……” 正好温柔将醒未醒,呓语道:“大白菜……白愁飞……” “你还念着那畜生!”温晚怒道,随后又软了口气,“罢了,只要你活下去,爹豁出老脸请官家赦了他便是。” 忘忧冷哼一声,没想到同样的冷哼也从其他两个方向传来。好吧,无情和铁手身为捕头,比她还听不得这种话。 温晚自知失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铁手那边已经帮许天/衣归顺了内气。许天/衣与温柔青梅竹马,且爱慕其良久,此时忍不住开口:“盛兄……” 无情伸手止住:“许兄若要为白愁飞求情,还是免开尊口吧,在下兄弟也没私放人犯的权利。” 许天/衣噎住,说不出话来。 温晚可算找到能够出气的人了:“天/衣,我把柔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温晚不光是许天/衣的义父,还是他的恩师,他的武功基础和内功都是学自温晚,只招式上更善用织女“神针门”的技巧。许天/衣一直视温晚如父,父亲站着训诫,作为儿子自然要跪听。但他刚要起身,肩上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铁手按住许天/衣,向温晚拱了拱手道:“许兄受伤颇重,温前辈还是等他伤好些再说吧。” 温晚怒道:“柔儿中的可是‘鹤顶蓝’,即使逼住毒性受尽苦楚也不知何时会控制不住。难道老夫骂不得他了吗?” 铁手闭一闭眼,这回拦不住了,我尽力了…… 果然,忘忧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戾气:“骂他?你凭什么?!”紧走两步,手中软剑一挥,许天/衣胸前的衣服包括贴身裹伤的绷带统统被断开,难得的是,如此凌厉的一剑却没伤到半点皮rou。 屋里同时响起了数道吸气声,忘忧指着许天/衣前身大片的伤痕和尚未愈合的伤口,直视着温晚道:“为了保护你那被再三警告还要到处凑热闹的女儿,若不是刚好我和王小石离得不远,他现在坟头的草都老高了。你女儿知道他伤得多重,但即使知道也没半分悔过的意思。若不是我说要锁住她全身让她动弹不得,这位温大小姐连禁足呆在安全的地方都不会。当时小……大哥随口敷衍,让温大小姐就当他死了,您这位爱女就当真再没上过门。她身边的王小石、张炭、朱小腰等人都猜得出其中关窍,但凡她问一句,这些人都不会不告诉她。可你猜她问过没有?” 收了收脸上讥讽的表情,忘忧接着道,“许天/衣的命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回来的,腹中的肠子是我亲手塞回去的,伤口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缝合的。他为你女儿已经死过一回了,你的养育之恩已经还了。一片真心错付,却无半点怨怼,你的教养之情也报了。坐在这的许天/衣不欠你的,你又凭什么骂他!” 温晚被许天/衣胸前的伤惊得说不出话来,又被忘忧一声声质问逼得哑口无言。小厅里静极了。许久,还是温文开了口:“天/衣,是谁伤得你?文叔给你报仇去。” 忘忧冷哼:“合着从他出事至今,不光温大小姐,连你们温家对他也不闻不问!报仇?省省吧,文雪岸昨天才被我杀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文雪岸的本名和身份知道的人不多。许天/衣轻声道:“是‘天下第七’。” 小厅再次静下来。 忘忧缓了口气,捡能用的绷带贴在许天/衣尚未恢复几处伤口上,轻声道歉:“对不起,又让你痛一次。” 许天/衣表情已经平静下来,觉得气氛实在沉闷,口中玩笑道:“也不比你平时换药重多少。” 忘忧想扯个笑给他,却没扯出来。轻声道:“我说的痛,指的是这里。”指指心口处。 这回,许天/衣看了眼尚未清醒的温柔,露出一个让人看一眼舌头根都能苦三天的苦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一直说许天/衣是温晚的爱徒、爱将,但是一直也没见许天/衣死了之后温晚给他报仇什么的。倒是等无情押送文雪岸的时候温家人出来要杀了他给许天/衣报仇。无情被小花要求护着不让文雪岸死,温家就跟无情大打出手。那一战也很好看很好看啦,但是真心觉得温家就做什么脑子清楚的事。想杀人早干什么去了。 许天/衣为护着温柔搭了条命,温晚也没对温柔好好管教,真就白死了一样。这义子、爱徒、爱将就那么不值钱吗。每回看这我都难受会,自己的同人里出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