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情敌碰面
一秒记住【3q中文网.】,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这样?”顾扶威显然是不信的,眼尾有一丝丝不怀好意的嘲谑。 离盏板正声音,“自然是这样。” “既怕疏远了关系,为何赴宴不带礼品的?” 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你都去查点过了?可你要和柳衍要成婚,我还要送礼?凭什么? 离盏愤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蒙混着:“带礼才显得客套!” 顾扶威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人人都如你这般簧舌,乱世也不用不着兴兵买马,滑着就过去了!” 离盏也笑。 两人正一团和气,外头隐隐传来一帮人的哭声。 领头的是个女人,哭得最惨,声气都有些发抖,离盏精着耳朵听,含糊的只辩清了其中一句。 “盏jiejie,你饶了晨儿吧,是晨儿不好,晨儿没管教好自己房里的丫鬟,叫她们排揎了jiejie的名节,晨儿已经知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这……”离盏不解的看向顾扶威。 顾扶威片头喝了一声,许骁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吵?” 许骁回禀道:“杨管家说,离小姐因为他们离家多嘴多舌,在大理寺挨了五十板子,这笔账不能就此消了,要双倍加给他们,一人打一百个板子才算了解。” 一百个板子打下去,人怕是也活不了,杨管家慈眉善目的,最后没给他们留出路,多半受的顾扶威的意思。 “这才刚绑上凳子,杖子还没亮了,就哭了起来。”许骁添了句。 “绑着嘴打。” “是!”许骁应了下去。 离盏连忙拦叫:“哎等等,打谁?” 许骁拱了拱手:“离晨和她院子里的几个丫头。” 离晨和那几个丫头是在她盏林药局挨的打,方才外头的哭声里,隐隐约约夹杂着老太太苦苦哀求的声音。 若是离晨真的打死在盏林药局,那传出去,人家也只会以为是老太太和离尺捉她来谢罪,不小心罚重了死在了盏林药局。 总不能是自己这个做小辈的,逼着家里的长辈打死了自己的meimei吧?长辈如山,她一个庶女肯定没这能耐。 所以就算离晨死了,因着这些缘故,他们也不会抖露出去,估计把尸体敛了,便对外宣称是病死或者其他。 如此一想,顾扶威行事还真是狠,叫离家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离盏是不在乎离晨的死活的,可细细一琢磨,觉得终究不妥,扯了扯顾扶威的衣袖道:“这要是打出人命来,好歹是朱门大户的嫡女,殿下现在正值风口浪尖上,怕是不好再招祸端。” 许骁道:“这个自不用离小姐担心,是他家里人同意的。” 同意?别说一百个板子,六十个板子下去,都能把离晨小身子给拍碎了。 俊生还小,离家能指望的只有离晨一个嫡女,要是有一丁点的办法,怎可能同意这一百个板子? 定然是顾扶威逼的! 怎么逼的不知道,他手段何其多,她也懒得问。 只是她怕把离晨给打死,就等于把离家给逼到了绝路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别到时候发起狂来报复她,她正值报仇大计的关键时刻,万千不能被离家拖了后腿。 “我亦痛恨她,但她死了,于我并无益处。殿下莫做太绝,惩戒惩戒,她不敢有下次就行了。” “我看她胆子大得很,本王杀过她的长姐,她似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不长记性的人,本王一向不留。” “死了不好!”离盏娇嗔了一句,那声音又媚又苏,喊得顾扶威耳根子有点软。 “人活在这世上,无非就徒着吃饭和脸面这两件事。我离开长风药局,照常可以过活。只是离家不认我,我便成了姓氏都没有来由的人,往后旁人怎么看我?我嫁人为妻,想搬几件嫁妆,都没个来处!” 尤其听见这后头这句,顾扶威耳根子微微一动,略思片刻后道:“拨去充妓?” 在离家人眼里,充妓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妥不妥。” “那盏儿想怎么办?” 离盏细思一阵,想着这离晨太过可恶,在牢里听见她高发自己的时候,她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掐死! 不过,再恨也得给离家人留点希望。她往后还要子承父业,舌要说话,剪不了,手要诊脉,剁不得。 “这样,在她眉心刺个‘贱’字,叫她往后都只能带纱出门,十个脚指头砍了去吧。让她每走一步都记得她从前做过什么。” 顾扶威片头,给许骁做了眼色。 许骁便出去,简短的说了几句,大约就是看在离盏格外开恩的份上,惩戒有了变动。 然后听见“咚咚咚”的磕头声,离晨不住道谢之后,突然呜咽起来,大概是嘴被堵住了,继而听见一阵闷哼,伴随着老太太惨绝人寰的哭声,突然中断了去。 料想那状况之惨,把老太太给吓晕了。 接着是水冲洗地面的声音,离盏一想到院子里染了她的血,就觉得恶心异常,直唤人进来。 孙管事应声而入,不敢靠得太近,站在屏风后头微微佝偻着腰,随时待命。 “主子,您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孙管事说话的声音打着抖,外面才对离晨用了刑,接着又是仗刑的声音,孙管事怕是很久没见过这样血淋淋的阵仗了,有些忌惮屋子里两位主。 “打了就让他们快滚,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的,地冲干净些。”没了,还是觉得不顺畅,又添了句“拿干茉莉花煮了水冲,冲得满院子都香了才行。” “唉!奴才一定照办。” 顾扶威看了离盏一眼,忽而觉得这妮子也是个眼睛里不太揉得沙的性子。 孙管事刚走,巧儿端着一碗热腾腾晶莹莹的燕窝进来。 她趴着不太好端,巧儿便帮她在桌上置了一张小案几,案几前头垫了引枕,也不硌人。 她就趴在上头慢慢享用,巧儿在旁看了顾扶威一眼,压低着声音道:“小姐,上次让你治痨病的那个人,又来了,说是想见您。” 顾扶威轻笑,嘴角里嗤了一声,同离盏道:“你身边服侍的小丫头怎这么没眼力劲儿?” 离盏倒不这么觉得,巧儿虽然算不上十分聪慧,但护主之心日月可鉴。她如今发着烧躺在床上,依着巧儿平时的脾气,定然不会告诉她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她cao心。 然而这时候却当真祁王的面提了出来,可见是别有缘由。 “痨病?我近来经手的痨病好几个呢,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家远的,上次还捎信来的那个……”巧儿耸了耸眉毛。 来信的那个……她的病人从没给她写过什么致谢信,提到信,那就只有顾越泽了…… 离盏心下一紧。 “噢,你说病得最厉害的那户?” “小姐您可算想起来了。” 顾扶威望着她俩一说一唱,插不上嘴。 离盏不露声色,其实心里有点慌乱。 她是决计不敢把顾扶威给轰走,然后去见顾越泽的。但把太子凉在偏门,他若是耐不住性子,从偏门闯了进来,撞见了顾扶威这可如何是好? 离盏眼前又浮现起黄家戏院的那一晚,背皮子就是一麻。 太可怕了…… 她此时越发的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间有这么多人,都喜欢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游戏花丛呢? 保不齐哪天就会出现这样的巧合,一旦撞上实在让人内心煎熬。 “你病着,就让下面的大夫帮你跑跑腿。”顾扶威捏住她耳侧的一根细发,轻轻的扯了下,以做提醒。“一个姑娘家,整日心思就耗在如何赚钱上,又不是没有倚靠。” “我本就没有倚靠。” “你再说一次?!”顾扶威低头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