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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门是他哥的事,阮落考虑的就实际得多, 比如出门要花钱,花钱要银子。银子从哪儿来? 只是阮落把各个抽屉翻遍, 也只找出些散碎银子。 这个乔晋真是又变态,又抠嗖啊。 为什么这种人也能当男主。阮落不禁想。 就在阮落为生计发愁之时, 窗格子外似乎有影子晃动。阮落想都没想,上前就推开窗。他倒要看看, 除了阿,还有谁在监视自己。 只是一推开窗, 就见一只红狐狸蹲在窗上,嘴里叼着一只玉如意,正放向窗台。见到阮落也不逃, 反而一双眼睛往屋里去看。 这只狐狸阮落并不陌生,是那天被黑熊摁在脚下的那只。 阮落知道,它这是在找他哥。 他哥还懒懒地卧在榻上浅眠。狼是白天睡,晚上活动的生物。他哥原本就有些嗜睡,现在睡的时间更长了。 阮落开窗的动静惊动了他哥,他哥这才睁开眼睛,懒懒地眯成一条缝,向这边看来。 狐狸对上他哥的眼睛,想躲开,但又有些恋恋不舍,看了两眼,还是放下玉如意,跳下窗子,逃窜而去。一条红尾巴如同一团火。 阮落心情略复杂。 但他哥已闭上眼睛,就像没看到刚才这一幕一样。 阮落看着窗前的玉如意…… 刚好可以卖了换钱。但是......不好吧。那是给他哥的。虽然……但是……也是人家一片心意。 阮落把玉如意收到了抽屉里。 他哥用了很简单的障眼法,便便让一人一狼大摇大摆从王府里出来,而阿玉还以为阮落在屋里睡觉,尽职尽责地守在窗外。 裴不度一出来,便化回了人形,换上阮落给他准备的衣服。 虽说是有任务在身,可两人很久没这样一起出来。而且,他哥虽然狼的形态很萌,但人的样子更帅啊……阮落看着他哥的侧影,满心欢喜。 街上熙熙攘攘。各种卖糕点的,玩杂耍的,还有各种种香铺,衣料铺,脂粉铺。 阮落虽然拍过几部时代剧,但这和拍电影感觉完全不一样。 更不一样的是身边的裴不度。裴不度换掉了那一身显眼的腥红衣服,现在是白衣文士装束。头发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垂落下来,而是束起。少了几分恣意洒脱,却多了一些公子如玉般的儒雅。 “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阮落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裴不度是个谜,他不可能一开始就这样。 “就是平常的商人之家,父母老年得子,也不指望我考取功名,行贾经商,最大愿望就是让我早日成家,继承香火。”裴不度嘴角也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喜欢在这种人潮涌动的集市中,和阮落并肩而行。像是时间忽然扭转到他和身边之人正是情浓意蜜的那段时光。 阮落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到裴不度真会回答。他也有些呆愣。 千年前的裴不度是否曾结婚生子? 裴不度虽然看起来年轻,不过二十六、七。但过去人结婚早,可能十四岁就结婚生子,三十岁就儿孙满堂了。 裴不度注意到阮落的神情,失笑道:“在想什么?我不到五岁就被镇上的道长看中,收为徒弟。至此一直在山中修练。” 裴不度的笑意到了末尾,就多了几分淡淡的嘲意。 阮落想起了那个“锁神阵”。果然裴不度是个修行者。可为什么一个正道出身的人,会被封在那个破地方。一封就是上千年。 阮落不知道该怎么问的时候,却被裴不度牵到一个脂粉铺。 “哥,你要干什么?”阮落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十分无语。 “到了集市,总要给你买些东西。”裴不度柔声说。 阮落心里说:哥,你买啥还不是我掏钱。 而且,因为乔晋的抠嗖,阮落也不富裕。 “我是男的,不需要。”阮落说。 “男子也需抹香泽,涂口脂。杜甫有句诗,‘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说的就是这个。”裴不度含笑着说。 阮落第一次觉得裴不度确实有点书生气了。以前他哥给他的感觉不是妖邪,就是流氓。 掌柜看到两人忙迎了出来,满面堆笑:“两位官人,是要给买点什么。” 裴不度给阮落选了口脂,也就是现代的口红。 阮落心里不禁想:他哥是嫌自己唇色暗淡吗?心里莫名郁闷。 而裴不度则在想,这样就可以用手指挑着脂,去逗弄阮落软柔光泽的嘴唇了。 阮落礼尚往来,为裴不度选了个香囊挂在他的腰间。 出了铺子,裴不度问:“还想逛什么?” “青楼。”阮落两眼发光。他只知道在集市会遇到太子,但怎么个遇法,就随缘了。难得穿越一次,不如在这里逛个够。 “是我没有满足你?”裴不度不禁在阮落耳边轻声问。 出奇不意的酥麻感,让阮落一把将裴不度推出去,涨红着脸,“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花魁长什么样。” 虽然是六世书中的幻世,但人情风土都是真实的。阮落不免生起了小孩心性。 “青楼不是妓院,”裴不度轻笑,“卖艺不卖身。里面大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花魁也不是说见就能见。一些有名的青楼,要准备礼物,提前预约,才有机会见到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