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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怀瑜晚上住在沛然宫。 两个人躺在床上。 “怀瑜,我爱你。不是为了匕首而爱你。你要相信我。我以前相信你那么多次,就要求你这次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梅鹤卿搂着雍怀瑜 的身体,但是却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她知道雍怀瑜一直反复怀疑着自己的爱,所以当雍怀瑜对宁玉龙说是恋人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从此没有任何 事能让彼此分开。 雍怀瑜哼了一声。都说心死的人连句话都不想多说,雍怀瑜偏不是那样的人。 梅鹤卿亲吻着她的脸颊。 “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雍怀瑜给她掀到一旁。 “我这不是想着,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嘛。”梅鹤卿讪讪的收手。 雍怀瑜又哼了一声,想了想,补充说:“我明天就去同光家里住。” “我这儿比同光家好,你看啊,这儿床多大,屋子多大,风景多好。你住这儿,我还可以督促你早起练功。同光家哪有这种服务啊。你就 说你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一句话,我立马就送到你面前。”梅鹤卿放低身段讨好的说。 雍怀瑜皱眉,说:“你现在回宫就是公主了,不必这么卑微。” “不卑微,不卑微。爱你,为你做事怎么能叫卑微呢。”梅鹤卿赶紧摇头。她深知雍怀瑜吃软不吃硬,越是放低身段,反而商量的余地越 大。要是硬碰硬,那就玉石俱焚。 只可惜在这件事上,雍怀瑜是铁了心不会心软。 “我之前答应过你们,不会逃跑。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们到剿灭两仪宗为止。一旦事成,你我就没必要这样虚情假意了。明确的说,我的 匕首绝对不会给你,还有皇上。你们家爱死不死,爱灭亡不灭亡,跟我没有关系。”雍怀瑜说完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梅鹤卿气道:“我哥才不用你的匕首治理天下呢。之前没有你的匕首不也是好好的?你竟然说我是虚情假意!那你说什么不是虚情假意? 难道跟你那三任前夫似的,就是真爱了?口口声声说要找个好人,真的好人在你面前,你倒是弃如敝履。我看你这辈子就只能被坏人骗。” 雍怀瑜唰的坐起身说:“我那三任前夫最起码没有一个骗我,也不是冲着我的匕首才爱我的!” “你那匕首镶金了啊?多大脸啊!还为了匕首才爱你。我跟你讲,我要是不爱你,别说匕首,就是你脱光了躺床上,我该不爱还是不爱。 你对匕首得有多自信,就是一把破铜烂铁而已。口口声声说我冲着匕首爱你,那行,我问你,你匕首没了以后,我难道没爱你?你中毒半死不活的γυsんυωυЬIz.còм(yushuwubiz.) 时候,我难道没爱你?你现在武功也没有,匕首也没有,我难道不爱你?你对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我还对你这么好,难道是图你说话好 听?”梅鹤卿也唰的坐起身,不甘示弱的吵。 雍怀瑜冷笑一声说:“你在等匕首重新回到我手上。” “哎呦呦,瞧你说的。就你现在这样子,除了送命还能指望什么?还等匕首重新回到你手上,你想的可真美,你打得过人家吗?我放长线 钓大鱼,等二十年之后你去抢啊?我是脑子有病吗?那我还不如钓石自怡他们了,最起码比你现在有希望多了。”梅鹤卿平时对她百依百顺,也不 代表吵架的时候吵不过她,两个人都是伶牙俐齿,恨不得说一句话,就能在对方心上撕下一条rou来。 雍怀瑜点点头说:“我先祖说的对,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见利忘义,草菅人命的小人!越是流着皇家的血,越是冷漠无情,自私自 利。利用完别人就抛在一边当成垃圾。”她自小就背祖训,祖训第一条就是不得入朝为官,第二条就是永不和皇家结亲。先祖的血泪教训她小时候 还不懂,现在完全懂了。 “好好好,我冷漠无情,我自私自利。在你嘴里,只要我姓梅,只要我是太后肚子里出来的,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惜我偏偏就姓梅,偏偏 就是公主,偏偏就是你之前承认爱着的人。我就冷漠无情,就自私自利,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不是要乖乖遵守约定?你还不是替我卖命?我现在 让你睡我床上,你就不能跑。”梅鹤卿气极,气的都笑起来了。 雍怀瑜一想到白天被人追着的丢脸,当下用被子蒙住头不说话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能让你第一次爱上我,就会有第二次。不过你也得珍惜,事不过三,要是超过三次,我可能就会因为太伤 心不想爱你了。”梅鹤卿看她的样子,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也钻进被子,温柔的说。“你不要老是想着我爱你什么,你身上什么优 点缺点我都爱。只要你姓雍,名字叫怀瑜,我就会爱上你。你别总是心里想着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你比那些江湖的人,更像是一个英雄。每个 人性格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我也会有,但是你也一样爱着我,没有因为我的缺点而不爱我。我也一样。” 雍怀瑜想要推开她,想了想,又蜷缩成一团背对着她。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心里留了一小块地方给对方。或许是对方说理解自己,或 许是对方和别人不一样。她不记得了,到底是为什么爱上梅鹤卿。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是恋人,是情侣。她和梅鹤卿不一样,她总是要探究爱上对方什么,是容貌,是武功,是家 世,是性格好…… 梅鹤卿总是说她爱她,是因为她是她。怎么会因为自己是自己就会被爱? “事不过三,怀瑜。这是第二次了。”梅鹤卿叹口气,将她抱在怀里。被子就像是将两个人包裹起来的茧,隔开了身份,地位这样的世 界。 雍怀瑜在被子里蜷缩着,这是她感觉安心的姿势。她能感受到背后的人的心跳,是沉稳而有力的。自己就像是秋风吹起的叶子,瑟瑟的在 风中吹落。 第二天,依然被叫起来早起练功。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被拖出去练功。 皇后特意过来和她们两个一起用早膳。毕竟昨天在怡乐宫里两个人吵得还很凶,她身为嫂子,自然想成人之美。 两个人并排坐着却不说话。梅鹤卿给她夹得菜都被丢到桌上。 “雍姑娘,你别和乐平怄气。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皇后开口想要冲淡这种尴尬的气氛。 雍怀瑜说:“管我什么事。” “我没有苦衷。”梅鹤卿反驳。 这俩真是天作之合,说话让人下不来台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对了,你知道你哥是我杀的吗?”雍怀瑜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好是皇后恨她恨得不得了,然后就一了百了。 皇后竟然笑了说:“当然了,乐平写信进宫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我们。真是幸亏有你在,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拿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怎么 办。还好在他没有糟蹋别人之前,雍姑娘先给了他一个教训。”她早就不满她哥哥的行为了,只是都是血缘关系,她也不好直接让皇上给砍了头。 现在有人能直接将这个败类杀了,自己乐得清闲。李家只以为是李修成在外水土不服,突然暴毙。宫里再也没有李修成来闹,她耳根子清静多了。 结果这话,就像是证明了雍怀瑜昨天说的皇家都是冷漠无情一样。雍怀瑜耸耸肩表示自己真是看得太透彻了。没用了就是不成器,不愧是 皇后。 “李修成在京城中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为非作歹。皇后每次下了训斥的口谕,他就会来宫里大闹一番。我皇兄本是想着让他出去锻炼锻 炼,见见世面,改改性子。没想到你看不过去直接要了命。倒是也好。我看他也狗改不了吃屎,怎么锻炼都是那个混账东西。”梅鹤卿看出她的冷 笑,在一边解释。 雍怀瑜说:“果然,皇上都是干净的。原来是把脏活都丢给别人做了。”她并不介意自己被利用杀了李修成,但是仍然要揭穿这一家子的 虚伪面具。 皇后果然尴尬的笑了笑,说:“雍姑娘这话说的。”但是也没有否认他们确实这么打算的。只是原本想将这个任务交给内侍的,计划着暗 中投毒让李修成暴毙在外。没想到雍怀瑜先下手了。怕消息泄露,匆匆在丹阳烧成灰,将骨灰运回京城下葬,推说是水土不服,害了大病,突然暴 毙。 傅玉堂推门进来,禀报说:“殿下,前方传来消息了。” “等下吃过饭我会去看。”梅鹤卿说。 “玉堂,你等会过来,我有事要同你讲。”雍怀瑜招手,笑的还有点甜。但是在傅玉堂眼里,是笑的一肚子坏水儿。 她立刻说:“抱歉,我只听从殿下吩咐。” “你看,她是我的,自然你也是我的。”雍怀瑜这个时候倒是不闹着分手了。 梅鹤卿冷淡的说:“我不是你的。玉堂也不是你的。” 雍怀瑜尴尬的笑了两声。正如她也不是梅鹤卿的,梅鹤卿也不是她的。原本想着逼迫傅玉堂问清出宫的路,她总有办法出去的。现下看来 只能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