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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顿了顿:“……什么?” “你不记得?”宋书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让我想想,当时是谁说,只把我当亲弟弟疼的?” 不止这个,当时宋师自己还想过,他对宋书只有亲情没有爱情,所以发誓发得毫不心虚。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这就打脸了。 宋师眼皮一跳,仰头看向天花板,镇定道:“……是谁?反正不是我。” 宋书轻笑:“发誓违约该当天打雷劈。” 宋师无所谓道:“那让雷劈死我吧。” “你不是直男吗?” “天让我弯,我不得不弯。” 宋书好笑道:“‘天’是谁?天意?” 宋师低头又亲了他一口,想了想道:“你是我的‘天’。” 宋书脸上的笑一时顿住,抿了抿被他亲过的唇:“何意?” 宋师:“食色性也,见你便心动,控制不住。你就是我的天意。” 宋书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情话说得好听……哥哥,那你这是承认,对我不过是见色起意了?” 看他神色,但凡宋师说一句“对”,他就要拂袖而去。 宋师背脊一凉,十分上道:“自然不是。” 他垂眸笑道:“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翌日,宋师如他所言,向太子洛放递交呈辞,请命领兵出征。 护城营同知杨川请命跟随前去。 太子压下呈辞,半日后批下:准。 同时,因连日来的疫情严重,解药方子下放民间之后,靖康王主动散尽家财,为太医院救助难民增添一臂之力。 翰林院侍读学士宋二公子宋子瑜,自请出京,在城外与太医们一同施粥救助百姓。 太子批准。 出征之事迫在眉睫,洛放倒也大方,直接传了一半虎符给宋师,三日之后便要出征。 宋书也要为出京做准备。 国师死后,他们去看过天牢中的灵九,灵九听闻消息便失魂落魄了许久,他们都以为这女人对国师确实情深义重,必定要为此疯魔。 结果下狱第三天,她从天牢里跑了。 她逃跑的消息传到太子耳边,宋书身为洛放的幕僚,也被他留了许久,一直到快要入夜,屋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终于打断了几人。 洛放这才高抬贵手放他们回去。 宋书回到宋府时已经是半夜,他打伞下了马车,府中早已亮起灯火,雨幕里唯有宋师的院子没有传出光亮。 宋书觉得奇怪,他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宋师非要自己跟着一起睡,以往宋师都会在书房或者寝房里百无聊赖等他回来,今天竟然没有动静。 他去哪儿了? 宋书突然想起,按照原本的剧情线,今天是宋师毒发的日子。 他转头去了浴房,果然见景休正蹲在门口的屋檐下—— 他原本跟着宋师,是因为灵湘修士想让他监视宋师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后来宋师回来,他也没有提过要离开,包括灵湘修士,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跟在宋师身边。 宋书上前,抬起伞问他:“景休,大公子在里面?” 景休点点头:“公子今天突然跑到这里来,在浴房里呆了半个时辰了,说二公子回来了就跟他说一声,我这就进去……” “不用了。”宋书掀起衣袍跨进门槛,衣摆被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雨水打湿,“我进去就行。” 景休挠了挠头,“哦”了一声。 宋书进了院子,把伞丢在台阶上,敲门:“哥哥。” 他敲门只是客套,因为提前知道了宋师今天会毒发——会忘记纯属意外。 所以他敲完门,没等里面应声,便说:“我进来了。” 宋师这回没有和梦里一样灭灯。 他靠在浴桶里疲乏地睁眼,看见门口的人影,开口时声音沙哑:“小书。” 宋书上前:“是我,哥哥,你毒发了?” 他的手搭上浴桶边缘,身上的衣衫还沾着雨水,显得有几分仓促匆忙。 宋师忍住把他拖下来的想法,颇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你还真给我下了情毒,让我体会第一次的感受?” 这样香艳暧昧的时候,宋书却为他的话而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第一次……哥哥,你难不成之前还做过这种事?” 他知道宋师记忆错乱,不肯信他们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因而这句话也只是逗逗他。 谁知宋师却说:“和你不是做过很多次吗?” 宋书顿了顿,眯眼道:“哥哥,我说过很多遍,那只是在做梦。” “我一次也没有过,”宋书倾身低语,“你可不能把梦当真,以为我身经百战……我可吃不消。” 他抬手,葱白的指尖落到宋师的肩膀上,“做不做?” 宋师盯着他的眼眶通红。 不是热的,也不可能是哭的。是憋的。 他哑声道:“你说是第一次就第一次吧。” 宋书欣慰:终于听话了。 然而接着宋师又道:“其实我也挺后悔的,我记得第一次在这里。你当时哭了,说疼,这回我轻点……要不咱们去寝房吧?” 宋书:“……”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勾住宋师的颈脖,堵住他剩下的话:“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