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在线阅读 - 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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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彬抽回手打断他说话,“如果林娜不介意跟你死嗑到底呢?她不是因为爱情跟你在一起,你凭什么确信她会因为没有爱情就同意和你分道扬镳?你爷爷明天说有生之年想抱重孙呢?如果百丽洁明年想在纳斯达克上市,企业需要你们强强联姻并诞育一位继承人呢?恺恺,你怎么办?”

    叶泽恺犹豫片刻,神情委屈道:“彬彬,你的假设都太悲观了。你现在心情不好,先不要考虑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行不行?”

    谢彬忽然抬起手,身体前倾去抚摸叶泽恺脖颈左侧的刺青,喃喃发问:“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去刺这个纹身吗?”

    叶泽恺今晚几度哽噎,终于在这一刻让泪水决堤洒落。“因为我爱你啊……”从一见倾心、求而不得,到层层套路后怅然若失,他们似乎在这行纹身开始才完完全全拥有彼此,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爱意,再无隔阂的情感,温暖的、牢固的、安心的、香甜的,值得用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来描绘的意境。

    这不就是爱情吗?纯粹热烈,叫人魂牵梦萦如痴如醉。

    谢彬接着他的话道:“对啊,因为你爱我。恺恺,不是只有你家大业大顾虑重重,我也有爱我的爸妈长辈,我也是他们的手心手背心头rou。我给你当小三、隐形情人,偷偷摸摸做人,在有你的公众场合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生活……别说三五年,就算三五分钟他们也心疼死了。那么你呢?你觉得我因为爱你,就理所应当承受这些,对吗?”

    叶泽恺没再说话,他伸手缓慢但坚决的把谢彬拽到自己怀里搂紧,跪立椅侧,脸埋在谢彬颈窝,眼泪浸透对方衣领粘湿皮肤。

    谢彬也在默默垂泪,无声湿润了叶泽恺的衣袖。“分手吧。”他又说了一遍,就当是给彼此留几分好念想,“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堪。”这和当年离开季童的原因其实没有区别,如果拒绝对方提义的约会,季童的委屈心酸谁来消化?欠的钱还不上,再多欠一份情,拖着拖着最后都会化成怨怼。

    叶泽恺的事情拖下去也只会让大家变得更丑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其实这种话放在感情里也适用。

    叶泽恺摇头,发出闷闷的呜咽,谢彬轻轻拍抚他后背,从前他们遇到问题总是叶泽恺负责扮演那个顶天立地安抚他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变成谢彬来担起抚慰对方的重任。

    这一晚难得的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却什么都没做,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好像知道这一松开就再也碰不到了一样,于是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我八岁往后都没哭过了。”叶泽恺悄声私语,“谢彬,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啊。”

    谢彬亦在抿唇哽咽,“我知道,我也……”他想说我也爱你,但最终说出口的是:“谢谢你放我一马。”

    第70章 不能动

    工作中断,创业泡汤,男人……谢彬扭头看一眼开车的叶泽恺,三十岁前又多一位前男友。呵呵。

    叶泽恺大约感觉到谢彬在看自己,稍微犹豫片刻,还是将关心的话问出口:“你……之后有什么安排?还有没有……我能为你做的事情?”

    “我回家。”谢彬把目光挪向窗外,北方六月正式入夏,去年这个时候,叶泽恺正式表白说要追他。他想,其实也没多长时间,但心中裂隙带来的空虚与疼痛并没比和季童分开时略轻。

    叶泽恺侧头瞥他一眼,只看见个后脑勺,“我是想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打算休假,旅行?或者真的只是宅在家里?”

    “我是说回杭州家里,我想家了。”谢彬对着穿外飞速倒退的婆娑树影,小声嘟囔:“离开家这些年,像做了场梦。小时候因为脸盲很自卑,爸妈的同事朋友,还有亲戚,每次见面都要重新介绍一遍,就觉自己很给家里人丢脸,想走远一点,去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事实证明我没那个本事。”

    叶泽恺无言以对,谢彬最倒霉的事情也许就是从遇见他的那天开始,如果那天他也爽约,谢彬现在会怎么样?会在哪里?他会不会已经回JP去跟季童结婚?还是仍然来帝都工作,和拓跋当室友,开开心心上班下班……?但是一想到谢彬这样和自己错过,心里又像被挖空了一样难受。

    最终还是咬咬牙涩然叹息:“你走的时候我来接你,你还有箱衣服在我们家里。”

    “好。”

    谢彬听到“我们家”三个字时,心脏好似跳漏一拍,不舍归不舍,最终仍然订了三天后回杭州的机票,他和元冰、霍青仨人之中原以为会留下的那个,现在第一个离开。

    他们在保宁吃了顿散伙饭,约定年底前在沪市或杭州再聚,保持电话联系,然后送谢彬上了叶泽恺的车,由叶泽恺送他回帝都取行李然后直接去机场。

    霍青跟元冰再次看到叶泽恺的时候眼神里是掩示不住的厌恶,从前大家开玩笑总说这两位是谢彬娘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多了,叶泽恺此时见人也莫名生出许多愧疚感来。

    临别时讷讷对元冰道:“我会催Kim尽快给你们做项目结算,还有我替Kim向你们道谦,他挺后悔的,就是拉不下面子……彬彬的事情,我也很抱歉。”

    元冰眉心攒出个川字,勉强克制没当场骂人的模样,终于愤恨但声音压得极低,只对他一个人道:“你该去给他家人说抱歉,你欠他多少自己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