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实话实说
见丁潇潇呆愣愣的,看着密折发呆,皇帝像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似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宁王也过于谨慎了些,从一开始寡人就猜到他身份应该是不一般,也派特使监视过宁王府,并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异动。料想他只是想在北荒留些势力,便一直在静观其变。” 说来也是,作为一国之君,封了一个宁王之后便见不到人影,皇帝不可能毫不怀疑,任由其在京中做大。 “只是后来发现,他长期不在府中,便也就放下心来。只是这段时间,宁王可是辜负了寡人不少次。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为了郡主你,不惜全盘接受。” 丁潇潇猜测着,皇帝册封宁王绝不是临时起意,不然报答救命恩人的办法有很多种,未必要封一个亲王,弄出这么大阵阵仗。 尤其是她入宫之后,经过这么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北荒的格局其实很是不稳当。先不说京都的情况,就算是远在吉里城的燕王府,对皇室也有着极大的威胁。 京中算是站在皇帝身边的也只有一个廉亲王,可是他显然不是一个搞事情的好手,只想安安稳稳守着老婆孩子,安度晚年。皇帝,若有什么难办之事,是万万指望不得他的。 后宫更是姹紫嫣红,这个皇后一看就是因为背景雄厚,才会被册立为后的。无论从年纪长相来说,都与陛下并不相称。 可是她近年来在宫中如此沉寂,直到皇上病发,可知她身后的势力最近定是有所折损,导致前朝牵动后宫,引起皇后地位不稳。 而反观林妃之所以能在后宫耀武扬威,也是因为林家势力逐渐强大。 皇帝急需要一个不牵扯亲贵,与后宫无关,又能独立帮助自己的人。而这样一个无根无基,与京中任何势力都不牵扯,又能全心效忠的人,看来看去确实是只有屈雍最合适。 而皇后手里还有太子,林妃手里有十岁的小皇子,燕王有可能手持着当年逼宫之后,皇上让一个并非皇族血脉的人接手东宫的证据。 如此想来这皇帝就算是没有感染疫症直接疯掉,面对这么多棘手的内忧外患,能够如此,也算是精神刚强了。 “宁王到底答应了陛下什么?”但说到底这些事情与丁潇潇并无关系,她只关心自己笔下的男主角能不能迎娶白富美,最终走上人生巅峰。 西归城暂时是回不去了,北荒算是给了屈雍一片新的天地,可丁潇潇也不能看着他刚出龙潭又入虎xue,一个火坑连一个火坑的跳,况且这一次还是为了自己。 见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皇帝的眼底掠过的一丝。正中下怀的安定。 “近来随着太子成年,东宫的地位日渐稳固,朝中的各种势力都开始兴风作浪。首先是林家,为什么要反对太子目的非常明确。除此之外还有燕王府……” 说到这里皇帝刻意顿了顿,看了看丁潇潇的反应,想确认她是否知道当年燕王逼宫的事情。 虽然皇帝早就知晓了,或者说是猜到了取用的身份,可丁潇潇此刻也不能拿平添新的危机来冒险,立刻表明态度说道:“燕王当年所做之事,虽然没有亲自目睹,可也听说了一个大概。陛下能留着他的性命,也算是极尽兄弟亲情之宽容了。” 这个皇帝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丁潇潇不想隐瞒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导致他对自己又有了什么新的怀疑。 “但是燕王毕竟只是亲王陛下,身边有太子还有其他的皇子,为什么他还如此的急功近利,对皇位虎视眈眈呢?” 燕王发难,就是因为太子并非龙脉,这一点,丁潇潇非常清楚,可是她并没有确认太子的身份,只能从侧面的角度说出自己的担心,同时也悄咪咪表露出自己的坦诚。 面上和蔼,实则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皇帝,听见这段话之后,显然脸色缓和了一些。 “乱臣贼子想要作乱,无非是欲壑难填,还能有什么拉得上台面的原因。” 虽然只是用一句话简单带过,但是丁潇潇从这段话中听出了皇帝还是想要保住太子的意思。 这可能也就是马武陆敢当众指鹿为马,将绑架皇帝的屎盘子扣在屈雍上的原因。 因为他料定在太子和宁王之间,皇帝宁肯相信,这等犯上做乱的事情是宁王所为。 可这种处境对于屈雍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丁潇潇不能任由他踩在悬崖边上,也坐视不理。 “自古以来,吃着人家家的饭还要砸着他家的碗,这种人最为可恶。但是也不乏有被挑唆的情况,尤其是自以为地位不保的,往往经不住外界的诱惑,会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这种人便是又可怜又可恶的了。” 丁潇潇含沙射影指向太子,同时也盯着皇帝的神情,见他不是反感,而是若有所思,她便继续说道:“我与马大人是从昨天开始才有了第一次接触,不知晓他在陛下身边尽忠职守了多年,但是昨日我们发现您被藏在芳菲园里的时候,确实是遇到了绑架的人,他们口称太子授意,今日朝堂之上,马大人忽然改口,我也不明白是何意图。” 皇帝先是盯着丁潇潇看了一会儿,然后悠悠开口道。 “太子自幼懦弱,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应当不是他主谋才对。而且听闻皇后所言,此次寡人有疾,宁王忽然回京,而且与太子来往过密。我虽然之前对他身份也存有疑惑,但从未真正疑心,此次事出实在是让寡人有些心寒。” 原来这就是他不发作,又要将屈雍留在大牢中不肯赦免的原因。 皇帝担心此事严查,可能会牵连出太子,但是就这么放过屈雍,皇帝自然是心里过不去。 丁潇潇觉得在燕王府发生的事情也无法再隐瞒了,更何况现在皇帝已经知道了屈雍的身份,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便跪倒在地恳求道:“我有要事禀告,但还请陛下千万不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