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我们住哪
慕之枫闻言老神在在的睐他一眼,一脸的云淡风轻道,“太子这话是何意,微臣怎么听不懂?” 纵使他已然下定决心要将这小丫头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下,却也不会这般鲁莽的当众承认。倒并非他不敢,而是他不能。因为他若是这般做了,势必会损伤小丫头的名节,届时这小丫头必定会为众人所不耻,他又如何舍得? 他慕之枫虽然张狂,却并不轻狂! “孤还道慕侍郎是痛快人。”皇甫云鹤眸光微闪,似笑非笑道。 慕之枫温雅一笑,漫声道,“比到痛快人,微臣更喜欢做一个聪明人。”说罢不待皇甫云鹤开口,便直接道,“殿下,大家舟车劳顿了一天,现在是不是该先让大家进去好好的歇息一下?毕竟这明日可还是要祈福的呢。”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很多人面上都露出了疲态来,毕竟都是些金娇玉贵的公子小姐,平日里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众口难犯,这种时候便是太子也不能一意孤行。 眼中一抹不甘一闪而逝,太子终于不再多说,旋身朝众人一摆手道,“大家都进去歇息吧,住持圆觉大师想来已经命人替大家都安排好了。” 众人应了一声,这才三五成群的散开,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尽管听不清那些人具体在议论些什么,可看他们不时朝沈灵溪这边望过来的视线也可知道,他们的话题中心到底是何人。 事已至此,沈灵溪就是再恼火也无法,只能抬眼瞪了被挤在人群外,一时间无法过来扶风揽月一记。 “灵溪表妹,佳溪meimei没来,你便和我们姐妹二人住一起可好?如此互相之间也可有个照拂。”正在这时,一道稍显冷淡的嗓音忽地响起。 沈灵溪闻声转眼看去,便见薛灵薇正挽着阮玉钏的手朝她这边走来。只是她那话虽是和沈灵溪说的,一双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睇着慕之枫,待走至近前,也是当先朝慕之枫福身一礼,淡淡笑道,“慕大人,好久不见。” 这还是沈灵溪第一次见这个高傲的宛若孔雀开屏一般的表姐笑的如此无害温驯。 倒是她身边的阮玉钏神情淡淡,见着沈灵溪先是微一颔首,随后这才随着薛灵薇的动作朝慕之枫一礼,“见过慕大人。” “两位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慕之枫先是冷淡的道了一声,随后这才望向薛灵薇,“薛小姐,穆某受沈相爷嘱托照顾沈五小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几日沈五小姐便与穆某住在一起,就不麻烦薛小姐了。” 他这话说完,站在他身后的沈灵溪却差点没笑出声。她素来知道慕之枫这家伙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但也没想到他的脸皮竟能如此之厚。尽管她一点也不想和这薛灵薇住一块,但她如今怎么说和这薛灵薇也是亲戚关系,慕之枫这么个外人居然也好意思替她说不麻烦对方? 不过从刚刚薛灵薇面对慕之枫时的反应,她倒是大概猜出了当日在阮府,薛灵薇到底为何要害她了,原来搞了半天又是慕之枫这家伙惹下的桃花债! “慕侍郎,慧敏县主到底是未嫁之身,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不妥吧?”这次开口的却是一直没离开的皇甫容岚。 慕之枫看向皇甫容岚,脸色冷淡依旧,“相国寺毕竟是玉凉国的国寺,每日里都会有大量的香客进出。这些香客来自于三教九流,即便是相国寺想一一清查,却也不可能完全查验清楚。虽说我等居住的地方已经被隔离开,却也难保不会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如今沈相爷既然将沈五小姐交付我照顾,我自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那也用不着将人给拴在裤腰带上吧?”皇甫容岚认识慕之枫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维护过一个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道。 慕之枫闻言脸色倏然就是一冷,“七公主还请慎言!枫乃守礼之人,沈五小姐也是出生名门,你如此无端揣测是想要置枫于何地?又想置门风清贵的沈府于何地?” “我……”皇甫容岚被他的冷削的气势所摄,下意识往后踉跄了半步,眼神躲闪,呐呐不敢言语。 此时皇甫云鹤已然随众人进了相国寺,无法再替她兜着,薛灵薇和她一样爱慕着慕之枫,自然不会替她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极为尴尬。 倒是阮玉钏看这素来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如今露出一副委屈模样有些可怜,淡淡开口打圆场道,“慕大人乃是怀瑾握瑜之人,灵溪meimei也是品性淑德,自然不会做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来,只是你们毕竟非亲非故的,如今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院,届时惹人非议不说,也是有诸多有不便的。” 说罢扭头望向沈灵溪,“灵溪meimei,你说是不是?” 沈灵溪上次在阮府和这阮玉钏并未有过多接触,倒不知道这阮玉钏如此厉害,竟仅凭一语便将她给拖下了水。 她心中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才最妥当,慕之枫却已代她答道,“阮小姐大可放心,枫和沈五小姐虽说共处一院,但那院子其实是个两进出的院子。沈五小姐对枫有恩,枫便是再轻狂,却也是不能损及沈五小姐的名声的。” “慕大人既如此思虑周全,那小女便也就不再枉做小人了,告辞。”阮玉钏干脆利落的福身一礼告退。 薛灵薇自然不甘愿,但她性子高傲惯了,纵使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无法做到不顾体面,只能咬了咬牙,跟着阮玉钏去了。 徒留下皇甫容岚站在原地一脸阴晴不定的瞧着沈灵溪。 沈灵溪才懒得搭理她,直接抬头问慕之枫道,“我们住哪里?”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张床舒舒服服的躺下。 慕之枫被她那“我们”二字取悦,淡淡一笑,“水月斋。” “怎么取这么个名字?”沈灵溪脸有些黑。镜花水月,这名字一听就很不祥。 “怎么?这名字有什么问题么?”慕之枫笑眼睇着她,“这水月斋可是整个相国寺最为清幽之处,别人想住都住不到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沈灵溪腹诽的撇了撇嘴,朝前方微一扬下颔,懒懒道,“那还废话什么,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