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八、 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王华计算着路程，他们走了几个小时了，结合不断降低的高度，应该即将从高原进入草原，也就意味着即将到达目前南国和阿根廷的交界处。 出了国界，王华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马上就面临着危险，不仅仅是他，就是王思君和白菁菁都可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因为，她们也已经没有要挟王华的价值了。 所以，王华不再迟疑，在又一次修整中，大声向应广卓提出了问题。 “你是不是应该放了思君？”王华正视着应广卓。“如果，你再不放了她，我不会配合你接下来的行动。” “呵呵，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应广卓冷笑问。 “没错，我现在是俘虏，的确是没有资格。但是，你觉得一个心甘情愿配合的俘虏，比起一个随时反抗的俘虏来说，那个更好！”王华冷静地说。 “是吗！”应广卓寓意深长笑了，然后正视着王华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告诉你了，我会放了小君，但绝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阿根廷。” “你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放了她，阿根廷，她一个人安全怎么得到保证？”王华着急地问。 “因为我不相信你，要是你拼死也拉着我，那我带上小君就可以避免这种可能。”应广卓站了起来。“你也应该知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国界了，所以，你的愿望，我很快能够满足你。我答应你，我会放了小君，但是，我也会杀了你！”应广卓突然回头，狠狠地盯着他。“因为，菁菁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知道吗，我已经等了她十五年，天天守候在她的身旁，所以，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她！” 王华看着有些疯狂的应广卓，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爱着白菁菁，虽然有些偏执和病态，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的确爱着白菁菁。 两人默默的对视，应广卓逐渐从疯狂中醒悟过来，对着人发号施令说“派去前面探路的人，回来没有？” “还没有！”马上有人汇报。 “这么慢，在派个人去催催。这里快到边境，一切更加要小心！”应广卓有些不满地说。 “是！”手下应声了，又派出了一个人。 和应广卓一起的有六个人，加上护送白菁菁的三个人，这九个人是应广卓在南国的十几年来的全部心血，这次为了保证能够完成任务，全部动员了起来。 派出了两个人去探查，现场只留下五个人，一人看护着王思君，一人看护着王华，另外两人在前面警戒。 王华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必须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很快，王华要的机会来了，因为，突然，有人匆匆跑了回来，看样子是第二次派出去探查的人，那人低着头，跑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着他。 “怎么回事？”应广卓也发现了异常，疾声问。 那人没有回答，很快就跑到了警戒的两人面前。两人大怒，因为那个人居然敢无视应广卓的问题，不由就伸出双手，准备拦阻下来。 谁知道，两人还没出手，那人却是首先出手，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击打在两人的颈部，两人一不留神，中招了，倒在了地上。 随着那人的出手，附近马上窜出一些人，派出两人对付倒在地上的人，更多的人恶狠狠朝着应广卓扑来。 应广卓也发现了异常，因为跑回来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只是穿了他们的衣服而已，所以，他一把拉过神魂不舍的王思君，命令剩余的那人挡在他的身前。 出来的人立即发现了应广卓和王华，也发现了应广卓的举动，刚刚瞄准的火枪也不得不停留了下来。 “我们谈谈吧！”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笑着对应广卓说。 “谈，谈什么？放了你们主席，然后你们放我走！不，我不会同意你这个想法，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背！”应广卓歇斯底里的叫。 他万万想不到，快到边界的时候，居然出问题了，而且看得出是南国军队早有准备，提早埋伏在这里。可是，他们的消息怎么那么快，居然提前就布置好了。应广卓很不解，也很不甘心，因为明明他就要成功了，白菁菁就在前方等他。 “千万不要！”别人还没有回答，一个女声就叫了起来。 应广卓一听这个声音，立即傻眼了，因为，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声音，可是，她不是应该出了国界，怎么还在这里？ 在应广卓的疑惑中，白菁菁推开众人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王华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有些奇怪，因为现在军队里还没有女兵，也没有带家眷的习惯，而且，这个声音，他有些熟悉，看到人之后，他也呆住了，因为，这是在心里记挂了十几年的女人。 那怕时间流逝，年华已去，可是依然那么美丽，美艳不可方物，神圣不可亵渎，如同女神一般。 王华也象傻瓜一样发呆，同样发呆的还有王思君，她马上大声叫了出来。“mama，mama。” “小君！”白菁菁大叫着，眼泪不由就夺眶而出，脚步不由自主的就靠了过去。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白菁菁就靠近了他们。 几个声音都同一时间响起。 “不要过来！这里危险！”这是王华的声音。 “不许过来！”这是应广卓的喝止声。 “大姐，别过去！”这是负责此次行动的军人，他赶紧拉住白菁菁。 白菁菁在众人的叫喊声中站住了，泪眼婆娑看着同样痛哭流涕的王思君。白菁菁知道这时候不是哭泣的时候，她擦掉眼泪，看向了王华和应广卓，因为这两个人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 “你怎么会在这里？”应广卓看到白菁菁看着她，不由就问。忽然，又笑了。“想想，这问题好愚蠢，你一定是被他们救了。” “对！”白菁菁点头。“他们还和我说了你的身份，你不叫应耳总，你叫应广卓。” “对，我叫应广卓，应耳总是我哥哥的名字，他叫应聪，他是被王华迫害而死的。”应广卓说着，狠狠的盯着王华。 “两军交战，无数人死于前线，这是无法避免的。”王华解释说。 白菁菁这才明白了应广卓和王华的彼此关系，心里头有了主意，马上说“不管你叫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照顾我们母女，我们都知道你的好。所以，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一定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南国，回到阿根廷。” “对！我会尊重菁菁的意见！”王华赶紧表态。 “我们，呵呵。”应广卓看到王华和白菁菁一唱一和，感觉异常的恶心和难受，立即冷冷地说。“他们的性命，自从做了细作，就从来就没有想过安全离开，我叫他们死，他们必须死。” “那你自己了，你也不考虑下自己的生命吗？”白菁菁急忙说。 “我！”应广卓惨笑一声。“我的生命是因为你而存在，你都离开我了，我离开不离开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菁菁也没有办法了。 王华想了想，马上问。“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住嘴！”应广卓大声训斥。“要不是你，我们早到阿根廷了，早可以过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应广卓语气激动，不由得手上也用了力气，架上王思君脖子上的刀不由得更加靠近脖子，王思君不由惊恐的叫了出来。 “你住手，你住手，小君要被你弄伤了。”白菁菁急忙大叫。 应广卓这才注意到王思君脸上的惊恐。呵呵，女儿比他重要，男人比他重要，虽然说他对她好，可是有什么意义呢，最后还是一场空。 “好，我可以放了思君，但是你要过来！你负责让我安全离开，我才会放了你们！”应广卓仿佛想明白了，突然说。 “好。”白菁菁赶紧答应，不由其他人说话，就匆匆跑到了应广卓前面。 应广卓一把推开王思君，把刀架在白菁菁的脖子上。 王华想要开口阻止，可是看到女儿脸上的泪痕，想想还是作罢，如果真的要选择死亡的话，那么他和白菁菁一起离开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女儿还有大好的青春。 王华看到王思君被保护了起来，看着发呆不动的应广卓，就说“好了，现在，一切都答应你的要求，要离开就尽早离开。” “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应广卓讥讽的笑他，然后低声对怀里的白菁菁说。“我一直奢望能够把你抱在怀里，可惜到了现在才能如愿。我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如果没有王华，你是不是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白菁菁看着应广卓充血的眼神，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发毛，她想哄骗他几句，但是那不是她做人的本性，所以，她还是老实说了。“我没有爱你，但是我感激你。至于王华，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好，很好！我很感谢你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应广卓哈哈大笑。“你选择了王华，我没法干涉。可是我有办法不能让你和他在一起。我们既然不能同生，那就一起共死吧！” 应广卓说着，手里的刀就开始用力，切向了白菁菁的脖子。 “不要！”王华大喊。他刚刚听到应广卓的话，就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所以，他动用了自己最后的手段，弄开了绳子。其实，他早就有办法弄开，但是王思君一直在对方控制中，他不敢动手。而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了，立即出手打昏了一边的敌人，拿起对方的火枪。 可是，王华有些晚了，在他大喊声中，刀已入rou，白菁菁的胸前被鲜血染红。 “砰！”火枪响了，应广卓砰的倒地，可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满足，因为，他终于得到了白菁菁，谁也抢不走了。 “菁菁，菁菁！”王华一把抱起白菁菁，大声叫喊。 “mama，mama！”王思君也哭喊着跑了过来。 “我，我。”白菁菁无力地说着。 “不要说话，我先给你包扎！”王华强忍着眼泪，赶紧说。 白菁菁却是抓住了他的手，摇摇头，因为，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王思君这个时候也跑到了，她哭着抓住了白菁菁的另外一只手。 白菁菁笑了，笑得很幸福。“小君，这是你爸爸！” “我知道！”王思君赶紧点头。 “可是你不要怪他，因为当初是mama自己主动离开他的，爸爸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白菁菁继续吃力地说。 “嗯，嗯！”王思君含着眼泪点头。 “现在，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养大成人，好好保护她。”白菁菁把王思君的手放在了王华的手中。 王华紧紧握住母女俩的双手，勉强做出笑容说“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的，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白菁菁也笑了，她还想再说几句话，可惜的是，她嘴巴张开在那里，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双手也无力垂了下来。 “mama，mama，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王思君奋声大哭。 王华不要抱住了她们母女俩，一行清泪垂直而落。 为什么，为什么，刚重逢却是永别！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