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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邻居阿婆发觉不对劲,都几天了,门都不出一下,就请人把门砸了,砸开之后,屋里的景象令人作呕。 “啧啧啧…自己死还得拉上自己儿子。” “要不是发现的早,这孩子就要被饿死了。” “可怜呦…” 温白被村里人照顾了一段时间,同年,温夫人去世了,温索瑜辗转找到了温白,这才把他接了回去。 说完之后,温白又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江季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温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哎呦,世子爷,你现在的反应就像以前文士听完身世悲惨的琵琶女自述后的反应,哎,我是不是还得再抱个琵琶弹个曲儿,把我的身世唱出来?” 江季白打击道:“可省省吧,就你那五音不全的调儿,悲剧都被你唱成喜剧了。” “哎,你可别这样说。”温白胸有成竹道:“不信回去我给你露一手儿。” “得了吧。”江季白拒绝。 温白莫名其妙地乐了起来,江季白又开口:“你告诉过别人吗?你之前的事?” 温白颇为洒脱道:“这倒没有,我阿娘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教过我不少道理,比如说,人呐,别太脱颖而出,也别总想着引人注目,别太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根本没人想搭理你,更没人想知道你的过去。” 江季白犹豫了下,终是开口:“你那么怕你阿娘,是因为她死…不在了,你活下来了,你觉得对不起她?” 温白眼神恍惚了一瞬,终是点了点头,释然笑道:“是啊,活着多好,无论何时,我都不想死,就算没人在意我,我还是想活下去,哈哈哈。” 江季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该出去了,不知道你哥那里怎么样了。” 温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不成,万一出去了又看见那些东西怎么办?” 江季白不屑一顾:“那有什么?我再给你几个耳刮子就好了。” “……”温白。 江季白笑了下:“把你吓得,我把那些香炉都扔了不少了,毒烟应该散了不少了,你捂住口鼻,闭上眼睛,我拉着你。” 温白反问:“那你怎么办?” 江季白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温白坏笑:“你看到虫子怎么办?” 江季白踢了他一脚:“我也捂住口鼻,再说了,我不是怕,就是恶心,快些!” 温白泫然欲泣:“季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江季白无语了,恶不恶心! 然后,他手心朝上冲温白伸出了手:“嗯…” 温白笑了笑,抓住了。 温白在江季白开门地瞬间闭上了眼睛,江季白刚准备踏出去,就停住了,想了想,他叫道:“温白。” “嗯?” 江季白转身道:“你以后再看见鬼了,就不停地大叫江季白。” 温白睁开了眼睛:“哦?” “世子爷威名远扬,上镇鬼神,下镇流氓。”江季白从容不迫道。 温白给面子道:“世子爷威武!” 突然,江季白的背后,也就是门外,出现了一个黑影,拿着一根棍子朝江季白砸来,温白瞳孔一缩,叫道:“季白当心!” 温白使劲推开了江季白,那根棍子就砸到了温白的头上,温白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宅院门外,来了很多援兵,温玄杀了几个黑衣人后,其余的黑衣人就跑了。 赵长史禀告:“崇安王,陈公子,许公子,都被人劫走了。” 温玄才反应过来,调虎离山! 官兵们将宅院搜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温玄一脸愠怒,怒斥道:“将这里围起来,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插翅飞了,找!给我找暗道!” 认识江季白多久了… 温白意识有些模糊。 六岁被接回家后,温白随父亲参加了一个宴会,他不认识任何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兄长身边,同龄的小朋友都去玩了,温白也不敢随意离开。 忽然,他瞥见弘道帝怀里还抱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脸上满是不高兴。 过了不久,温玄似乎是发现了温白的无聊,随口道:“去玩吧。”十二岁的温玄已经很成熟了。 温白到了御花园后,看见了那个被弘道帝抱在怀里的孩子,他正气鼓鼓地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孩子们。 先从宴会出来的孩子都迅速成了好朋友,只剩下被弘道帝抱到现在的小江衍和不敢随意离席的小温白。 八九岁的江允善过来说了江衍几句,江衍冲她吼了几句就跑开了,江允善也脸色不悦地离开了。 温白摘了些花,按照之前阿娘在田埂处教他的,编了个花环,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他跟前的江衍,就冲他笑了笑。 年幼的世子爷是个看脸的,看到温白后,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娃娃真好看。 温白看他只盯着自己,犹豫着把手里的花环递了过去:“给你。” 江衍接了过来,抬头再次看向温白,这娃娃还是一张笑脸。 江衍盯着人家直接问道:“我叫江衍,你叫什么?” 温白如实道:“温白。” 江衍眨了眨眼睛,问:“是温暖的温,白天的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