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他早就死了
张警官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是刚才警校毕业，就调来这里参加工作。 他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岁，两个人坐在一起，话说的多了，我和张警官也熟稔了起来，慢慢的，也就不害怕他了。 我俩从北京故宫侃到沈阳故宫，从美国和俄罗斯的核弹头哪家多，说到韩国整形。 说的口干舌燥，三杯茶水喝完，张警官硬是要我叫他张哥。 我叫了一声，有些不自然，他就哈哈的笑个不停。 他笑得正欢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脚步声。 张哥连忙止住笑声，端端的坐在椅子上。 “我说小张啊，你一个人乐呵什么呢？”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传来，我忙转过头，正看到一个胖胖的老警察推门走了进来。 “这位是……”胖警察看着我面孔陌生，明显愣了一下。 张警官连忙介绍，说我是北京过来，到同学家串门的学生。还给我介绍了老警察，说是他们陈所长。 我看了看办公室的两张办公桌，又抬头看了看那个陈所长，这才问张警官：“张哥，这派出所里，没有别的警察了吗？” 张警官说上次不是和你讲了吗，这里就我和陈所长两个警察，瞧你这记性。 我看了看陈所长，他也跟着点头。 我想起那之前看到的中年男警察，不由的心里一紧，说：“张哥，刚才，咱们来这里之前，我见到过一个警察，也说是这个派出所的。” 张警官说什么都不信，还说我别乱说，这地方可是局子，乱说话就把我逮起来，关个十天半个月。 我说我真的看到了，张警官还在笑，陈所长却是脸色正了几分，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两次见过那个警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张警官和陈所长听得都直摇头，说所里就他们两个，而且那几天根本就没有市里或者镇里的警察过来。 我这么一听，连忙争辩说我却是看见了。 陈所长笑了笑，问我说那个警察具体长得什么样，什么体型，让我给他说一下。 我回忆了一下，说是：“瘦高个儿，大概一米八几，皮肤蜡黄，国字脸，眉毛平平的，像是一条直线。” 这句话说完，陈所长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警官的脸也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 陈所长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相片，递给我说，让我看看我说的那个警察，是不是在照片上。 我接过来一看，照片是三个人的合照，陈所长和张警官都在上面，陈所长站在中间，左边是张警官，右边站着的，正是我先前见过的那个中年男警察。 我指着照片上的人，跟陈所长说，就是这个人，这不你们认识吗？ 我话一说，陈所长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张警官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问怎么回事。 陈所长起身，将办公室的门锁上，这才回来，将椅子凑到张警官的桌上，这才小声跟我说了男警察的事情。 陈所长说那个警察姓李，张警官刚才警校分配过来的时候，李警官是这个所里的副所长，那时候派出所加上张警官，就是三个人的配置。 但是去年冬天过年的时候，陈警官请了假，说是回老家过年。 刚走了两天，陈所长在办公室里值班。 半夜那个李警官忽然推门进来了。 当时陈所长还笑着说，老李怎么今年又没回去。 李警官很是僵硬的笑了一下，说不止今年回不去，怕是今后都回不去了。 陈所长被这话说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李警官带着警帽的头上，隐约有些血迹。就问李警官说，老李，你没受伤吧。 李警官说是摔了一下，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当时陈所长也没怎么想，但是第二天，陈所长在楼上睡觉的时候，被张警官给叫醒了。 张警官接了个电话，说是李警官坐的那趟大巴车翻到沟里了，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李警官的名字。 陈所长还笑着说别开玩笑，昨晚还看见老李回来了呢。 张警官被这么一说，连忙打电话给交警队核实了一下，说李警官确实死了。 这个电话一打，把陈所长和张警官都吓住了。 陈所长这才明白李警官昨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不过那姓李的警察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过去大半年了，两个人早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听了陈所长说的，我们三个人脸色都变了，我吓得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喘过气来。 直到张警官给我递过来一杯热茶，我才缓过劲来。 后来，我问他们，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两个人说应该是幻觉，他们都是吃皇粮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没有再问。 待到中午的时候，张警官两个人要出去吃饭。 两人都是外地人，家不在村子里，吃饭也都是在村里的小饭馆解决。 他们开警车出去的时候，顺便也把我拉上了。 到了小饭馆的时候，张警官硬要拉我进去一块吃。 我心里有事，瞅着一碗蛋炒饭，半天也没吃下去多少。一直想着那个死掉大半年的李警官为啥会突然在村子里出现。 张警官和陈所长虽然和我说了一些，但我觉得，他们都藏着什么没有告诉我，不过这话也不好问他们，我也只能闷在心里面。 身子靠着窗台，我一边扒拉着饭碗，一边看着窗外，那三具尸体都消失了。 我说那三个人被弄到哪里去了。 陈所长说村里没法医，非正常死的人，都是市里的公安局派人拉到张家口，然后再找法医确认死因之类的。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忽然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向着玻璃窗面前走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陈所长问我怎么回事。 我再一看窗子，根本没有什么警察的影子，忙说是自己眼花了。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都不怎么好。 每个人吃了不到半碗，陈所长两人就向我告别离开了。 我看着警察离去，这才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