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赵斌初来乍到就接手了财、政局这么一个要害部门，算是踏前了一大步，不过交警队的这一块却被骆东山抓得死劳，财、政局对交警队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也算是赵斌的一个心腹之患了。 有人传闻，吕振甫曾经不止一次在私底下骂娘，说骆东山独断专横，把握交警大队，搞小山头主义。就是在公开场合，两人也曾发生过几次不愉快的口角。 洪昆靠向赵斌之后，虽然在赵斌暗地的支持之下，也是有了一些话语权，但要想打破僵局，交警大队这一块却是必不可少。不过洪昆想插手交警队，就算是有赵斌的支持，那却也是没有多大的机会，一直都不得其门而入。 韩易想着洪昆这么大方地请交警队的几位中层吃饭，不仅仅是紧张这次的检查，更深层的想法，也是趁着这个借口，隐晦地点明自己是市委书记的人，从而想着从下而上拉拢瓦解。 不过显然骆东山更为老道，紧接着就召开会议，一句上下统一思想，就能让许多人警醒，掂量这句话其中的份量，慎重考虑站队的问题。 想到这里，韩易不自觉地又看了王正宇一眼。心想着王正宇问这话的真正用意，难道他是在考虑着站队的问题了？ 王正宇是市区中队的中队长，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如果王正宇要是倒向洪昆，或者直接说是赵斌，对于骆东山的打击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生生地从骆东山那里挖走一块肥rou。 更坏的结果，是恐怕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 也不知王正宇会准备站到哪一边去？韩易又看了王正宇一眼，看着王正宇一副沉静的模样，想着王正宇自身立正，能力又强，无论对于哪一边来说都是一员干将。不过王正宇在体制内也是混了这么多年，思维谨密，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考虑，从而做出有益的选择，倒是还轮不到他来担心这个问题。 王正宇似乎也没有准备着韩易回答些什么，说完之后，就再度闭上了嘴，仿佛刚才也就是闲聊一般。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赵斌的车队就过来了，一共三辆车，打头的是一辆尼桑蓝鸟，有那明眼人肯定认得出，那是乐云市公安局长骆东山的座驾。中间的就是赵斌乘坐的乐云市一号车，一辆黑色奥迪a6，后面的却是一辆白色面包车，那是人大和政协的领导。 这次的高考道路秩序巡视，赵斌算是搞出了大的声势，不但以身作则亲自参与道路情况巡视，更是请了人大和政协的人参与监督。 尼桑蓝鸟先停了下来，骆东山脚步很快地从车里走了出来，却没有照规矩先等候赵斌下车，而是快步走向在路边等候的洪昆身边，沉声责问道：“洪局长，你怎么搞的？从二中出发的时候我就听到汇报说，这条路刚才足足堵了有二十多分钟。如果让赵书记和人大政协的领导看到，那是多么坏的影响。” 刚才出发的时候，骆东山就接到手机短信，说是市一中考场道路被堵塞了，心里头可是高兴得紧，想着洪昆在赵斌面前丢脸的情形。不过到场后看到的情形却是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路段上的车子不少，开得也比平时慢，却是没有到堵塞的地步。 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刚才这路确实是有堵塞，不过洪昆处理得及时，他发了这么一声问，也是失望之余，借题发挥罢了。 洪昆正满脸笑容，却是没想到骆东山一上来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那笑容就僵在脸上。 “你吗哩戈壁的……”洪昆转瞬回过神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就不禁沉下脸来，没好气地答道：“骆局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看到现在这路还堵着吗？至于刚才道路堵塞的原因，我想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问你家的骆大公子吧！” 说完，也不管骆东山的反应，便直接越过了骆东山身侧，换上满脸笑容地向赵斌迎去。 听着洪昆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骆东山不禁气结。要说平时骆东山和洪昆虽然不对付，但至少表面上的客气还是维持的，洪昆在公开场合还是把姿态放低，突出他的一把手身份。他骆东山用这种口气跟洪昆说话也不是第一次，毕竟他才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这洪昆，他吗逼的吃错药了吧……”骆东山心里恨恨地骂道，却是想起洪昆说的话，心里就有些疑惑，难道刚才这事还和骆超这臭小子有关？ 第四百七十四章 郭舒林的邀请 赵斌下了车，和迎上来的洪昆亲切握手，又跟王正宇以及其他的几位警察握手表示慰问，有几个工作人员就从面包车上拿出一箱矿泉水来，赵斌从箱子里拿了几瓶，笑容满面地一一亲手送到那几位执勤的警察手中。 这就是赵书记亲临基层，为酷暑天执勤的民警们“送清凉”了！韩易知道赵斌自当上乐云市委书记后，除了小心翼翼地对上层人员作出调整外，对外也是频频亮相，争取民众的认可。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电视台的车子，就紧跟着有人拿着摄像机跟拍下这个感人的新闻题材。 赵斌送完水后，脸带微笑，眼神不经意地从边上的人群掠过，突然间就看到了靠站在路边的韩易，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对着韩易微一颔首，用眼神打了个招呼，韩易含笑坦然而对。 正好这时有采访的话筒递了上来，赵斌便临场发言，首先阐述了教育对于提高国民素质的重要性，又重点突出了乐云市委市政府对于学子们高考的重视，勉励学子们要以最良好的精神状态，考出最好的成绩来，最后又对在这么酷暑的天气仍坚守岗位，为学子们保驾护航的全体干警和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表示最诚挚的慰问。 赵斌的讲话赢得了围观群众的阵阵掌声，讲话过后，赵斌领着一群人就在学校门口走了十几米远，又和闻讯赶来的学校领导亲切交谈了几句，勉励他们做好工作，最大程度地保证高考的顺利完成后，便上车离去。 韩易看着一大群人轰然而来，又轰然而去，从头至尾赵斌都是被人如众星拱月般拥簇在中央，想来今天晚上的乐云市电视新闻，赵斌应该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易不禁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有个老人指着电视上几位领导人问自己的小孙子，这几个人是谁，那小孩子高兴地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几个人是演新闻的！呵呵，这算是童言无忌，却也道出了实情，官员体察民情，本意是好，但到最后的结果却往往是作秀大于实际效果。 韩易的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来。“韩总，想着什么好事呢，笑得这么开心！”正在这时，洪昆走了过来，大声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着昨天小妹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韩易摆了摆手，微笑道。 “哦，韩总是不是还要等你meimei考试结束啊？”赵斌的巡视既然已经过去，洪昆便也没有再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他一个堂堂公安局的副局长，局里需要他处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也总不能一整天地就守在这里没事干。 “是啊。”韩易点了点头。 “那好，我还有点事先要去处理一下。”洪昆点头道：“等会中午的时候我们再见，十一点我在碧辉等韩总。” “好的，洪局你先忙吧！”韩易微笑着向着洪昆挥了挥手。 送走了洪昆，王正宇也过来同韩易打了声招呼，然后上车离开。 “韩总，要不要上车坐一会，车里有空调，凉快一些。”张勇走了过来，对着韩易说道。 时间快到十点了，太阳挂得老高，晒在身上火辣辣地发烫，一会儿的工夫就能让人浑身冒汗。张勇把车停了个好位置，正好是在屋子的阴影处，打上空调的话，可比站在外面凉快得多。 韩易点了点头，跟着张勇一起坐到了车子里去。从车里看出，学校门口的道路边上还有不少陪孩子来考试的家长，冒着酷暑在那里无怨无悔地等候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韩易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没有多加注意就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韩总吗？我是郭舒林啊，听说你回乐云了呀。” 韩易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连忙回应道：“呵呵，原来是郭秘书啊。是啊，我meimei这次要参加高考了，家里人都着紧得很，这不，只好我回来了。” 韩易也是从洪昆的嘴里才知道郭舒林现在已经担任了乐云市经济开发区的主任，算是上了正科级。刚才赵斌过来巡视的时候，韩易就注意到郭舒林并没有如往常般跟在赵斌的旁边，而是换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大概是赵斌新换的秘书，刚才站在赵斌边上给赵斌端着矿泉水的就是。 想来出来巡视道路的这种小事，都是早几天便安排妥当，也是用不到郭舒林出马，那也大材小用了。不过很显然，郭舒林虽然名义上是当了开发区的主任，也不再担任赵斌的专职秘书了，但是赵斌还只是信任郭舒林一个人，也因此和韩易联系的事，也还是授意郭舒林亲自出面，而不是安排那个新来的秘书。 韩易从和赵斌碰面的时候就知道，赵斌知道自己回来，是肯定会和自己联系的，不过却是没想到这么快。 “哦，原来是这样啊！高考是大事，是应该重视。”郭舒林呵呵地笑道，接着问道：“那不知道韩总中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便饭，也有好长时间没和韩总见面了，闲聊几句？” “这个……”韩易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洪昆请他吃饭，郭舒林也请他吃饭，不过国人的习惯也是如此，总是喜欢在饭桌上联络感情，顺便谈事。 韩易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不瞒郭秘书说，凑巧刚才和洪昆洪局长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你看……” “这样啊……”郭舒林在电话那头稍一沉吟，便笑着说道：“韩总要是和洪局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介意我也来凑个热闹吧！” 郭舒林也是想着或许洪昆和韩易之间有事要谈，先征求了下韩易的意见。 “没事，没事，郭秘书说的哪里话，我也是凑巧和洪局碰上，洪局客气，中午才请我吃饭。”韩易笑答道。 “呵呵，那这样，我等会给洪局个电话，中午大家一起吃饭，韩总你看怎么样？”郭舒林说道。 “嗯，好的。”郭舒林要不要来，那是洪昆的问题，韩易当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自己和洪昆之间也没有什么要躲开人的秘密，而且郭舒林作为原先市委第一大秘，算是赵斌真正意义上的心腹，郭舒林要来一起吃饭，洪昆正是求之不得，哪里有拒绝的可能。 等到上午的考试结束之后，已是近中午时分了，看韩莹的表情，发挥的应该是不错，韩易也放下了心，跟韩莹说了一声有人请吃饭，又交待了张勇送韩莹回家，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碧辉酒店。 第四百七十五章 酒席 韩易到了碧辉酒店门口，刚下车进了酒店大厅，就看到洪昆和郭舒林正坐在大厅边侧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韩易见此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连连抱拳歉意道：“不好意思，考试刚刚才结束，让郭秘书和洪局久等了。” “呵呵，韩老弟不要说这个客气话，等会吃饭的时候，你自罚三杯给郭秘书赔罪就可以了。”洪昆很自然地改变了称呼，对韩易开玩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韩易忙说道。三人相互推脱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郭舒林当头，韩易和洪昆两人随后跟随，一起上了二楼。 不说这三人上楼，刚才的这番情形落在大厅其他人的眼里，却是让许多人心头疑惑吃惊不已。 这三人当中，韩易算是无名小辈，可是无论是郭舒林还是洪昆，都算是这小小乐云市的一个人物。 实际上刚开始洪昆是在酒店门口等候，就让很多明眼人都不自禁在心头暗自猜测。碧辉大酒店是乐云市的高档酒店，来此吃饭消费的通常都是有点身家身份的人，自然有许多人是认得洪昆的。洪昆怎么说也算是乐云市数得着的人物，平时多数是别人恭请他，能让他专门等候的人在乐云市也是屈指可数。 等到郭舒林到来，那些人才恍然大悟。郭舒林的级别虽然和洪昆一样，不过他市委第一大秘的身份，却是不可小觑，当得起洪昆专程等候。 不过让那些人大跌眼镜的是，郭舒林到来后，两人却并没有上楼，反而是和了洪昆两人在大厅里闲坐着聊天起来，看那架势，似乎两人还要等什么人。 能当得起堂堂市委一秘和公安局副局长等候的，会是什么样人物？某些人抑制不住心头的好奇，便找了些借口在边上磨蹭着，想见见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谁知道最后来的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完全颠覆了他们先前心头的猜想，试问这一幕怎么不让他们吃惊疑惑，疑惑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有很多人在心中，已经自作聪明地是把韩易和某些暖州市或省里大官的公子联系了起来。 当然了，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就韩易自己，却也不会自大到自己有让郭舒林和洪昆会专程等候的礼遇。两人之所以做出如此姿态，与其说是等他，倒不如说是给曾庆华和他们认为的韩易身后的人面子。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赵斌、郭舒林或是洪昆，他们心中还一直认为，韩易不过是个代言人的角色。这背后的人或许是曾庆华，或许是罗海江，又或许还要加上一个邱兴文，但凭那三个人的身份无论哪个，都当得起他们两人如此礼遇。 三人上了二楼的大包厢，让韩易有些诧异的是，包厢里竟然已经有人了。陆国戎和王正宇正坐在包厢里边侧的沙发上说着话，看到三人进来，便连忙起身。 王正宇的神色稍微还算是正常些，陆国戎却是看着有些紧张，站起身来跟郭舒林握手的时候，腿脚都碰到了椅子上。 也是，虽然身为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陆国戎平时却是没有多大的机会能和郭舒林这层次的人有所接触。 韩易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这陆国戎能出现在这个场合，不消说，那就是洪昆铁定的班底了，不然，洪昆也不会在今天的这个场合让他出场作陪。 要让下级对自己死心塌地，偶尔显示一下自己的背景靠山很有必要，再一个，能让下级接触到更高一级的领导，也算是对下级的一种信任或鼓励，这可比某些承诺和奖赏来得更有效果。 至于王正宇，韩易想起先前他所问的那句话，心中了然。想来王正宇是个心中有抱负的人，也不想在这中队长的位置上混到头。实际上先前的王正宇在交警队里算是个异类的中立派，既不靠向骆东山也不靠向洪昆，若不是他的能力实在是强，怕不是早就被捋了下来。 一个单位里，总是要有几个真正能做事的人，王正宇就是那类能做事的，这类人是能够帮上面领导分忧的，就算是有几分性格，只要不出格过分，领导总还是能容忍。 不过中立派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实际上官场本身就是由许多的圈子组成，无论是上头还是下头，都是大圈子套着小圈子，有时候往往一个单位都能分成好几派，这在领导看来，叫做平衡。 许多时候，领导的艺术，便是做好平衡。 中立自然是好，可以免于直接参与争斗，但你不是属于这边，就是属于那边，一直不表态的人，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迟早总是会给边缘化。国内最不缺乏的就是人了，有能力的人总是有的，但是位置却是有限的很。 韩易想着王正宇大概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为了避免给莫名其妙地边缘化了才不得不做出选择。不过心里也是奇怪王正宇的想法，居然会选择洪昆，毕竟现在洪昆还是局里的二把手，而且骆东山有杨景宏在背后撑腰，正是势大。 饭桌上的时候，郭舒林并没有谈什么正事，酒桌上的气氛也是随意的很，都是闲聊一些乐云市或者其他的新闻轶事，几分钟下来，王正宇和陆国戎两人也是放松了不少，洪昆也是嘻嘻哈哈地不断撺掇着陆国戎和王正宇给郭舒林和韩易敬酒。 “郭秘书当初参加我们局表彰大会的时候，代表赵书记可是一口气敬了一圈，实打实的半杯白酒，都是一口干，你们今天表现可要好点，让郭秘书喝好！” 郭舒林现在虽然已经是开发区的主任了，洪昆却还是没改口称呼。 听着洪昆如此说，郭舒林却也是没有太多谦让，只是一副摇头微笑的样子，显然是一来洪昆所言属实，二来也心知洪昆说得这番话，也是要在陆国戎和王正宇两人面前显示下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亲密罢了。 洪昆说罢自己带头首先敬了郭舒林一杯，又倒满了酒，端起来对着韩易说道：“韩老弟，今天老哥我记下你这份情了，话不多说，先敬你一杯，全在酒里了。” 韩易也微笑起身，和洪昆碰了碰酒杯，然后两人同时一干而尽。 看着洪昆的这幅做派，其他的几个人就都有几分好奇，问了洪昆，洪昆却是打着哈哈地不肯明说。也是，他洪昆也算是乐云市有头有脸的人，却让骆超这一个毛头小子下了面子，当然是不好意思满世界宣扬，又不是涨脸的事。 只有王正宇微笑着若有所思，有些明白洪昆所指何事。 洪昆和陆国戎两人以前都是干刑警出身，酒量自然不错。王正宇身为交警中队长，吃喝的应酬多，酒量也是不差，而郭舒林果然是如洪昆所言，喝起酒来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基本上都是杯到酒干，爽快得很。也就差不多才一个来小时，五个人就干掉了两瓶五粮液。 韩易作陪，话说得不多，酒却也没少，也是喝了大概有三两左右，郭舒林喝得最多，足有六七两，不过韩易看着郭舒林的样子，竟然还是神情自若，言行举止都是条理分明，显然是远未到量，让韩易不禁感慨这能当领导亲近秘书的果然都是酒精考验关键时刻能顶得住的人。 洪昆还想招呼服务员开第三瓶的时候，郭舒林伸手制止了，说下午还要上班，喝得多了影响不好。这一桌子的人都是以郭舒林为主，既然领导发话，其他人自然是没意见，洪昆才作罢。 几个人便也不再劝酒了，又让服务员上了几瓶啤酒，随意地喝着，一边吃菜一边闲聊。快到一点半的时候，洪昆他们三个下午还要上班，便吩咐服务员结账，散了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