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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玄阳长老却是突然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时看向孟煜卿的目光也变得狠戾:“还来得及么?” 狠戾之中却有一股悲戚,“煜卿,我大半辈子都在清虚北境,与你一般年纪时我梦想能成为掌门,维护仙门百年清誉,可后来老掌门仙逝,我等到了什么?” “若是云迟也就罢了,可为何偏偏是二师弟?老掌门为何把宫钥传给了孟博瀚?” “我隐忍不发,可如今就连你也当上了掌门,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来不及了,你根本不懂,你不懂!” 浑厚的黄光蓄于手掌之上,玄阳长老面露凶狠,“可惜了,我这就送你去陪你爹……” 话音一落,疾风自掌中出,还未近孟煜卿身边,却被一道蓝光轻而易举地截在半空中,如同撞到墙壁似的反弹回去。 玄阳长老吐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地死盯着挡在孟煜卿身前的身影。 “还是晚了,还是晚了……” “师弟当真如此绝情,多年不见旧识,却也没有多留一阵叙叙旧,想来那灏江仙君又要伤心了,毕竟那日他不请自来帮清虚北境化解危机,多半也是为了你。” 玄阳长老阴阳怪气说着,面露猥琐笑容,目光还流连在云迟的腰间。 云迟却无动于衷,“我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玄阳长老一愣。 “为什么偏偏是二师兄,不是你,你不是想知道么?” “众仙门弟子往石山诛巨怪,你一意孤行,还与其他门派的弟子起了冲突,引来巨怪,险些酿成大祸。” “黍门大乱,你有勇无谋,不顾大局带着几个年轻的师弟闯入幻境差点丧命,师弟为了救你被树妖重伤,摄取灵识,至今躺在冰棺里。” 听到此处,玄阳长老目光一缩,似被什么刺激到了,“闭嘴,你闭嘴!” 云迟冷笑:“这就听不下去了?那你又可曾记得,哪一次不是二师兄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 “老掌门不可能把宫钥传给你,是因为清虚北境的掌门绝对不能是一个狼子野心,为了自身利益甚至动邪心的人。” “如今想来掌门没看错,你果真为了一己私欲勾结魔族,甚至不顾那么多百姓的性命。” “当普通人有什么好?人人都想变强,想过得更好,我只是在帮他们!” 果然如此,所以外面那些人全都是那群被变成半魔的百姓。 事到如今他还执迷不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云迟冷着脸:“究竟是他们要你帮助,还是你逼他们变得人不人魔不魔?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少废话!” 玄阳长老倒是不傻,听云迟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自乱阵脚,反而暗暗蓄着力,咬着牙做出最后一击。 他知道伤不了云迟,于是钻着空档朝孟煜卿袭去。 云迟微微倾身,迎面接住一掌,又补了一掌,仙尊强大的灵力压制让玄阳长老不得不屈服,倒在地上。 “我只问你一句,二师兄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孟煜卿瞪大眼睛,“师叔,你在说什么?” 玄阳长老咬着牙,“你可别血口喷人。” 蓝色剑灵成圈缠绕在玄阳长老身上,不断收紧。 玄阳长老蜷缩在地上,面容狰狞。 剑灵一出,无人能说谎。 玄阳长老万分痛苦:“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如此折磨我?!” 剑灵收起,回到云迟剑上,玄阳长老却已出了一身汗,身子绞成一团。 孟煜卿咬着牙,冷汗涔涔,手握成拳不住颤抖。 云迟闭了闭眼睛,他原先只是猜测,没想到他果真如此丧心病狂。 “煜卿,他交给你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孟煜卿强忍着身子的难受踉跄着向他走去,拔出腰间佩剑。 “我爹身前还与我说……无论如何要敬重师伯,可如今……你却……”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早已没有悲痛,只有深切的恨意,“那就用爹的佩剑了结你吧。” “云迟!” 云迟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就算杀了我,你也救不了那些人……” “没关系,我死了也没关系,但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去看看申均,如果他醒来了,告诉他,原谅我……啊——” 声音戛然而止,云迟没有回头,径直往外走。 他将外面的人暂时关押进了清虚北境地牢之中,又查看了他们的状况。 有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莫名其妙被抓进这个地方,都十分惊慌,在地牢里大吵大闹。 众弟子刚刚跟这群人交过手,还有同门被他们所伤,实在没有心思安抚他们。 一个个脸色差得很。 于是云迟只好出面,费心与他们解释了一番,还不能全都说,只挑了能说的部分,尽力不让他们更加恐慌。 忙完一切天竟已经亮了,云迟来不及修整,便接到消息,图南岛和东垒壁竟在同一天也出事了。 云迟当下联系了楚轲,可没能联系上,他又联系了江韫峥。 传声镜安静了一刻钟,终于传来声音。 江韫峥已经回到图南岛了,好在他回去得及时,情况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