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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虽不会是主谋,但是那香终究是从她宫里流出。 冷静了下,挥挥手:下去吧。 她舒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她这几日总是格外的心烦意乱,甚至常伴着失眠,即便是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可她仍旧是没有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找太医看过,可是太医检查之后并不中毒等迹象,都说是她思虑过重引起。 太医自然是信得过的,她极力舒缓,却不得要领。 最近的事儿太多了,她忙着找内jian,忙着找害她的人,也忙着宫务,这许多让她心力jiāo瘁。 她又何尝不知,这些都对她安胎不利,可是不将这些解决,她又怎能卧榻安稳?还有那宫中事物,这次放弃了,下次什么时候能来就不一定了,太后不喜欢她,这次如果不是因了她有孕又有委屈,想来也是不会让她上手。 缓了缓气,傅瑾瑶心烦意乱的将窗户打开,外面大雪纷飞,她的qíng绪却并不能冷静下来。 真的没问题么? 这厢傅瑾瑶心烦意乱,焦躁异常。那厢德妃倒是老神自在的。 将宣纸铺在桌上习字,倒也是惬意。 皇上还在听雨阁?她问的若无其事。 回娘娘,是的。宫女束兰应道。 浅笑了下,动作未停:倒是本宫小看了她。 娘娘,这淳嫔看着并不像个极聪慧的,但是实际可未可知。您看她哪次不是将问题化解,一个小小的常在这么快就升到了嫔,想来自是有些手段。 有手段本宫倒是不怕,怕的是,有帮手。 束兰会意,试探问道:您是说太后? 德妃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这淳嫔jiāo了什么好运,这太后娘娘怎地就如此喜爱她。束兰不解。 将笔放下,德妃将宣纸拿起端看。 要是本宫是太后娘娘,我也喜欢她,没有显赫的家世,纵有些小聪明也是显而易见,xing子更是有些急躁。这样的人才易于掌控。如若不是心思浅,前些日子又怎会被那香料伤了身子,太后重视皇嗣,淳嫔被人所害一时半会儿也怀不上,可见也是个可怜的。太后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淳嫔又碍不着她什么。人到了高位,总是会同qíng弱者。你瞅瞅,这么多好处,怎么就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不扶植,难道扶植傅瑾瑶那种? 德妃分析的透彻:就这沈腊月,皇上拿她做个趣儿,太后也喜着抬举她。捧得再高又有甚。 束兰不懂:既然淳嫔并非qiáng敌,咱们又何苦下那般心血去利用她陷害傅贵嫔?如今倒好,竟是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那香料。 德妃依旧看字:虽非qiáng敌,她这宠也太过了,如今这宫里除了傅瑾瑶就她侍寝最多。本宫难道要看她一步步稳妥的向上走?再说这宫里稍微受宠的,谁有她最好算计?就算沈腊月能够侥幸逃脱这西域奇香,咱们也可以顺杆子推齐昭仪一把。这宫里有这香料的可屈指可数。可惜一步好棋,竟是被陈雨澜毁了。 这陈答应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束兰气闷。 又端看了一会儿,德妃将字撕掉:淳嫔不聪明,陈雨澜也并非不争气,只不过是本宫算计错了。本以为这淳嫔会原谅自己的表妹,看起来还真是适得其反。她竟是就因为陈雨澜的示好而怀疑。陈雨澜那边没有破绽吧? 束兰摇头:主子放心,当初奴婢安排的人就说是贤妃的亲信,她就算是被傅贵嫔抓到什么,也是只会将线索牵扯到贤妃那边,连累不到咱们。问题是,现在傅贵嫔宫里的蝶儿被傅贵嫔发现了。虽奴婢掌握了她的软肋,她拼死也不会说,但是夜长梦多,有些事儿,总是不是万无一失的。 现在傅瑾瑶巴不得咱们去杀人灭口,不然她怎么找线索。把水搅混了,一切才好办。 又想了下:昨日傅家在朝堂上弹劾了周大人,如今周大人因为贪污之事已经被收监,但周答应却不知此事。此等大事,我这做jiejie的,怎么能不告诉她? 束兰会意,微笑领命而去。 德妃重新拿出一张宣纸,继续练字。 纵然练字,心里却在盘算,自己这次是吃亏了。不过这算是可以预见,太后并不喜一人把持后宫,贤妃倒了,自然还会有他人,他们都不会乐见自己一人独掌后宫,可这日子来的怎就这么快 呢。 她并未将人布置好,就已然到了这一步。 傅贵嫔一个小小的贵嫔就协助襄理后宫,他人看来是抬举,在她看来却有不同意思,想必是这傅贵嫔要继续往上升了。 这傅家的女人,还真是她的克星啊。 她自小就爱慕景帝,好不容易嫁了他。可那时他却唯独仅对傅瑾琇好,对她千依百顺,她每每暗自落泪。好不容易盼到傅瑾琇死了,又来了一个傅瑾瑶,别以为她看不出,这傅瑾瑶也不是巴巴的处处学着傅瑾琇的做派。 冷哼一声,形似而神不似罢了。 还有那淳嫔,小小年纪就是个狐媚子。 德妃心中怨恨,字迹上倒是也看出来几分狠厉。 母妃清脆的声音传来,德妃连忙放下手中的笔。 这时已不似刚才的狠厉,相反,那温柔又真心的笑意倒是绽在脸上。 嘉儿来了? 一个小小的孩童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德妃快步上前,为他掸拭身上的雪花。 这寒冷的天儿怎地就带二皇子过来了。语气有些责怪。 二皇子身边的嬷嬷连忙解释:二皇子早晨起来就说昨夜梦到了娘娘,想见您呢。下了学,便扯着老奴,一定要见到您。这是母子qíng深呢。 也是个惯会说话的。 德妃放了放脸色。 束兰,快上些点心。将二皇子抱到榻上,德妃连忙喊人吩咐。 母妃真好,我都饿了呢。今天夫子讲的时间长了些。孩儿焦急来看母妃,心里恼的很。他顽皮的吐着舌头。 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儿罢了。 德妃听闻此言,摇了摇头:嘉儿不准胡说。先生是为你传道授业之人,断不可轻待,更不可不尊敬。 二皇子点了点头:孩儿知晓了。母妃,孩儿很乖的,今天那么冷,我都有去上课,大哥哥都没有去。 孩童希翼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希望得到表扬。 德妃点头:恩,母妃的嘉儿最乖了。你大哥哥身子不好,没去也是应当。咱们嘉儿可是壮的像头小牛,断不能不去上课。这样先生才会更喜欢嘉儿,对么。 恩,对。 点心上来,他的目光被吸引走。 看着儿子虎头虎脑的样子,德妃露出会心的微笑。 纵使她们一个个得宠又如何,谁又有这么一个健健康康让人喜爱的皇子呢? 51 许是今年冬天的天气格外的冷,腊月也不晓得怎的就患了伤寒。 绯红着小脸儿,乖乖的窝在被窝里,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这伤寒来得急,还需多吃药多静养。 太后听闻后赐了些补药,之后免了她的请安,这个时候腊月倒是没有qiáng撑着身子过去请安,这伤寒也常传染,要是将病气过给了太后或者傅瑾瑶这样的孕妇,那她是怎么都难辞其咎了。 景帝听闻淳嫔伤寒,过来探望。 杏儿站在门口,看见是他,跪下请安。 景帝目不斜视,打算往前走,杏儿连忙开口:皇上,主子有jiāo代,如果您来看她,还请回吧。她如今正病着,这可不能将病气儿过给您。 景帝挑眉,看着杏儿,又望了望室内。 朕是九五之尊,岂会在意这些。纵使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感动,这宫里的女子若是身子不舒服,他能来看,必然会高兴异常。 她却是想着别将病气儿过给了他。倒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杏儿狠了狠心,起身挡在了门边,景帝倒是愣住了,没有想到这宫女会有此举。 皇上恕罪,我家主子说了,万不能让您进去,不然就把奴婢打发去慎刑司。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这身子金贵着呢。主子知晓您体谅她,但是还请皇上珍重自己的身子。 杏儿跪在门前,有些发抖。 大胆。来喜在一旁呵斥,不过眼光的余角却瞄着景帝,其实这淳嫔说的对啊,一旦被过了病气儿,那可怎么使得。 你这宫女倒是有趣,怕你家主子将你打发到慎刑司,倒是不怕朕。景帝语气并无起伏,但是 杏儿抖得更厉害了。 可饶是如此,她并没有让开,反而是不断的磕头:请皇上珍重,请皇上珍重 正在这边僵持不下之时,就听屋内有走动的声音。 腊月有些软糯的声音传来:皇上,嫔妾给您跪下了,求你珍重自个儿的身子,杏儿都是按照我的吩咐来的。嫔妾这伤寒来势汹汹,你是万金之躯,一旦过了病气儿,耽误了朝中大事,那嫔妾万死难辞其究。 听到这房里的动静,景帝的心软了软:跪什么,快起来。还病着就乱来。让朕看看你。 不行,皇上不回去嫔妾就不起来。抛开那些朝中大事,皇上也是腊月的丈夫,我怎能不顾您的身子。这次皇上一定要听我的。 来喜见状开口:皇上,您还是听淳嫔娘娘的劝吧,娘娘说的对啊,您是万金之躯,可得仔细着。您若是被淳嫔娘娘过了病气儿,娘娘在太后那边也不好jiāo代啊。如今娘娘正是病着,这么跪着,哪能行啊? 景帝叹了口气:好好,朕走,朕走还不行么,你不肯让朕看你,朕知道你的心qíng。乖一点,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了。朕等你好了就来看你,乖一些,知道么。 恩,嫔妾晓得了。 谁在淳嫔那儿伺候?冷言问杏儿。 回皇上,锦心、桃儿、果儿全都在里面,皇上放心,奴婢们会好好照顾主子的。杏儿声音颤抖。 朗声道:你们都给朕好好的伺候着淳嫔,要是她有一点儿难受,朕定不轻饶。 是。 都是语气惶恐。 皇上又吓唬人了。腊月在里面娇嗔。 还不赶紧服侍你们主子回g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