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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是这势头却犹如燎原之火。 禀主子,云雪伤势还好。想来她恢复起来也快。 傅瑾瑶点头:jiāo代那边的人将云雪照顾好。 云雪胳膊被刺伤,虽说并不致命,但是也是不简单的。如今正在静养。 是,奴婢自是晓得的。 这几日宫里态势如何?傅瑾瑶虽然虚弱,但是嘴角却有着可疑的弧度,似在微笑。 云岚低声:如同咱们安排的那般,现在宫里的舆论已经全都奔着德妃过去了。不过这始终也算不得什么证据。 云岚自己有着考量。冷静的分析。 这本就是没有证据之事。既然周答应那边是她安排的,那么说他是个连环计,也未必就没人信。她如此恶毒,我又怎能轻易放过她。 傅瑾瑶此时的表qíng冷冷的,已经全然不似之前的淡雅。 主子为何不直接与皇上说那人是德妃? 傅瑾瑶冷笑:我们本就是有竞争,如若我直接说了出来,大家或许还会以为我是故意构陷,而皇上心里也会存了疑惑,我偏不说,就让大家胡乱猜测而去。这样才对我们更加有利。而且,德妃身边可是有个二皇子,就算是她真的犯错,除非是极其不能容忍,否则皇上会网开一面的。 云岚低头叹息:如若不能将她一击即中,我们何苦如此布局?主子还伤了身子。 傅瑾瑶看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láng。倒是也苦了云雪。 奴婢是不舍得主子的身子,主子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大罪云岚抹了把泪水。 遭罪?傅瑾瑶笑着,眼里却并无笑意。 我这一胎本就保不住,既然如何也拖不过半月,而他们又想害我,那我自然是要给她们机会。如此一来倒也好,德妃想来以后是站不稳了,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冥冥之中,大概是这个孩子再保佑我吧。傅瑾瑶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色有些哀伤。 主子云岚难过。 太医那边可是jiāo代好了? 主子尽可放心,咱们傅家本就有恩于他,他断不会说出去的。 傅瑾瑶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神态间有着疲惫。 云岚见主子这般,悄然的退了下去。 听到云岚离开的脚步声,傅瑾瑶覆而睁开了眼。 任谁都想不到,前日发生的这一切竟是她一手而为之。 周答应之事乃是德妃安排,图谋的,自然是她这胎,而她在得知一切后将计就计,早就已经与两个心腹丫鬟商量过,其实真正绊倒她的,是她身边的云岚,云雪救人,云岚下手,这一切都是她都安排好的。 她本就是想将这事儿栽到德妃身上,最好还能拉拉齐昭仪。 如此一来,果真极好。 并非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舍得拿孩子去算计他人,只不过,这孩子已经是qiáng弩之末,太医已然断言,她这胎不出半个月,必然滑胎。 如若不是这般,她又怎能舍下自己的这个孩子,皇上对他有多重视,自己在怀孕之初又是如何满心期盼,傅瑾瑶闭了闭眼。 这宫里就是如此,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倘若不是她们在她孕事初期便不断的算计,她又何苦走到今日这步,她的孩子又何至于此。 她的身子已经虚弱的保不住这个孩子了,那么孩子,你别怪娘亲。 她只能让自己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没错,皇上说得对,这个孩子没有了,她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她还年轻,他们那么恩爱,皇上那么宠爱她,他们会再有孩子的。 这次既能重创了德妃,自己又升了份位,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既然这个孩子与自己的缘分浅,那她只能继续徐徐图之。 他日自己站稳了脚跟,还会有许多许多孩子。 傅瑾瑶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似是梦里还想着那些算计与伤害,她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 ☆、60 傅瑾瑶变成了惠昭容,腊月什么也不多说,也是按照往常的日子继续生活,不管怎么样,她的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至于傅瑾瑶,腊月却是断定她升不到皇后甚至连皇贵妃都不可能。 自己现在份位虽低,但是稳扎稳打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做派。 主子,外面都在谣传,说是那天在慧慈宫推到惠昭容的,是德妃娘娘。桃儿与自家主子闲话。 见几个大宫女都在,腊月微笑:是么。这事儿自有皇上会调查,具体如何不需我们多管。我们仅要安分守己就好。 这如今不管是哪个宫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这事儿呢。桃儿嬉笑。 腊月并不十分在意,忙着自己手里的绣件:别人怎么传是他们的事儿,我是相信皇上的,他查出来的是什么结果,我就信什么结果。这宫里捕风捉影的事儿也多,咱们不必全信。只消相信, 这宫里有皇上,有太后,那么一切都会安好。 几人都是掩嘴笑:主子自是什么都相信皇上的。 相信朕什么? 景帝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似是已经习惯了皇上的神出鬼没,腊月都不晓得这是第几次如此了,这皇上偏好听墙角,搞突击,就是不晓得在别人的寝宫是不是也是这样。 几个侍女都是眼明手快的离开。 腊月之前就jiāo代过,皇上来时不需她们伺候,既然如此,几人也并不耽搁,赶忙离开。 景帝也习惯了来腊月这里凡事皆不用宫女动手。 腊月起身盈盈一福,接着便去里间。没多一会儿便是水声,接着就看腊月拧好了一个帕子从里间出来,并不让景帝过手,站在他的面前为他轻拭脸颊,复而又进去,出来后又是给他擦手,见她这副小妻子的模样,景帝有些动容。 月儿如此这般,倒是像一个讨朕欢心的小娘子。 皇上本来就是嫔妾的良人。她笑盈盈的看着景帝,不肯别开眼睛。 景帝见她如此,将她揽进怀里,腊月挣扎了下,景帝有些不解,看她。 腊月再次起身,蹲下将景帝的鞋脱掉。 天气这么冷,在这火炕上躺着才是舒适呢。 腊月一本正经的说,不过却惹得景帝坏笑。 莫不是又要勾引朕? 腊月轻轻翻了一个小白眼:自是没有。 不过似乎最近景帝有些乏力,倒是还真没动手动脚,反而是拥着她侧躺在火炕上,两人闲聊。 朕这段时间没来看你,有没有怪朕? 腊月自是不晓得景帝问出这个话究竟是个什么动机,现在她已经习惯将景帝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按上动机,如若他真是闲话家常,她倒是要不习惯了。 腊月稍微有些迟疑,接着仰头看他,就这么看着,好一会儿,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皇上怎会如此以为? 虽然笑出了声音,但是笑容却并没有直达眼底,景帝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别如此笑,好假,朕不喜欢看你在朕面前装模作样,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这才是朕最喜欢的小月儿。 腊月的眼睛一下子就泛起了水雾,过了许久,她低低的呢喃: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怪你,只不过月儿的心里不舒服,这里。 腊月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说:钝钝的。 此般模样委实让人心疼,见她明明伤心,却又不肯直说,即便是被他指出,也是qiáng撑着不肯哭泣。这样的腊月让景帝恨不得揉入血ròu。 看你这般委屈,朕恨不得打自己两下。怎么就能如此伤害朕的宝贝儿。 腊月连忙摇头,握着他的手摇头:不委屈,我不委屈的。您是皇上,本就该是如此,而且,傅jiejie失了孩子,这已然是最大的伤悲。嫔妾此时怎能还就这样的事儿与她争?我不委屈,真的不委屈。钝钝的,是因为想你,好想好想你。也心疼你。 腊月的这番话倒是让景帝有些吃惊了,他有些迟疑的重复:心疼朕? 恩,心疼你。腊月略ròu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在他的眉眼间不断地摩挲:所有人都知道,傅jiejie失了孩子伤心yù绝,可是月儿知道,皇上也是伤心的,那也是您的孩子,是您一直以来期待的孩子。 景帝因着这番话怔住,他想过沈腊月会说很多话,会与他诉说自己的委屈与思念,却独独没有想到,她说的不是这些,反而是他的伤怀。 她说,那也是他的孩子。 景帝心里一颤,曾几何时,连他自己都已然忘记,那是他的孩子。 景帝自是知晓自己容貌xing子家世在女子看来实属上乘,可是如若说这宫里不掺杂质般喜*他,而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的,景帝就觉得,腊月必然是其中一个。 那么小的一个姑娘,认识了一个男人,*上了一个男人,想到她那副小媳妇儿模样对他的伺候,景帝幽幽叹息。 他也喜欢沈腊月,并非是男女之间难以割舍般的喜欢,只不过,这女孩儿能讨他欢心,不仅如此,各方面都不算是顶出色的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宠。幸对象。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倾城的容貌、更加没有傲人的手腕,她处处需要他的保护,偶尔张牙舞爪一下也是常常连自己都受伤。 景帝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qíng,但却是晓得,自己是可以宠她的。 这么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姑娘,能宠便宠着吧。 惠昭容的孩子没有了,许多人都很高兴。景帝开口。 腊月并不奇怪:那是自然,皇上也该知晓,这宫里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谁不想母凭子贵。傅jiejie的孩子没有了,别人高兴也是应当,最起码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少了威胁。 腊月说的坦dàng,景帝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偏是喜欢她这副没有心机,全心全意信赖他的模样。 那你呢? 我?腊月笑了几声,将手环住他的腰身:我没有。我没有高兴。 为什么?这句话纯粹是景帝好奇之言。 他仔细的打量腊月想看出她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哪有什么为什么。腊月有些奇怪的看了景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