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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李元悯收回了抵在他胸口的脚,也收起了那勾人的样子,一派认真。 “你说,下官定知无不言!”他重重地捏了一把手中那只雪白的足。 李元悯瞪了他一眼,将脚挣了出来,他咬了咬唇,似难以开口,但还是一口气说了:“你可知道本王这双性身子也可妊子?” “……” 薛再兴惊讶,双性之身他早已知晓,但这妊子……他吞了吞口水,没来由的,一股隐秘的激动由心底升起,令他难耐。 他揽住了他的腰,一把扣紧,目光烁烁地盯着他:“当真?” “哼!”李元悯哼声道:“你没头没脑舒服下了床便不管了,那本王问你,若是怀了你总督大人的种,你教我去父皇跟前如何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薛再兴登时酒醒,此话大大提醒了他眼前之人在宫中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位殿下虽不得圣宠,可也是皇家颜面! 眼珠子一转,他嬉笑道:“这一回先救救下官的急,我这便让府上大夫备上一碗避子汤药,保殿下全然无后顾之忧!” 话音未落,他脸上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眼前之人似是气红了眼,“你果真只将我当作玩物!” “亏我第一次见大人还……还……”他气狠了似得,直接仰头一倒,“好!今次就遂了你,往后,咱们便永不相见了!” 他眼眶红了,恨道:“叫我有眼无珠!” 薛再兴听出他言语里的未尽之意,简直喜出望外,百爪挠心,忙一把将人扯入自己的怀里,“冤枉!我怎是如此之人!” 正待指天咒地说上一番,怀里的人却是落了泪:“我少时凄苦,最厌旁人欺我辱我,如今我好歹算是这一方边境之地的藩王,自冠礼后,我便发过誓,今生必得找寻一个真心待我之人才可交付身心——我决计不做那等塌中玩物。” 他含泪看了眼薛再兴,雪白纤细的手按在小腹上,凄声道:“也决不教我的孩儿作那等没名没分的主儿。” 薛再兴顺着望向他的小腹,心中那股隐秘的暗涌愈发的澎湃。 却见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本以为大人是……哼!” 他推着他,破罐子破摔似得:“你这便叫人端一碗避子汤来,我快快喝了,叫你欺辱一番,往后,总督大人便别踏入广安王府一步了!” 薛再兴难以言喻的激动,心思这段时日以来的欲拒还迎,原来对方早有情义!他胸膛起伏着,兴奋地一把搂住他,忙安慰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他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叫我急色!惹了殿下生气!” 怀中人含泪扑哧笑了一声:“不够重!得狠狠打!” 薛再兴被他瞧得心头一热,凑过去要亲他。 李元悯避开来,那个带着酒气的吻便落在了颊上。 “想得美!”李元悯推开他,起身给自己穿上衣服,凤目微微抬起,睨着他,“得罪我了还想占我的便宜!” 薛再兴舔了舔嘴唇,正待说什么,眼前人骤然俯身下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立刻羞似的别开了眼睛,“只给你这个!” 薛再兴摸了摸颊上那点湿迹,回味着方才那软嫩馨香的感觉,心间简直被火烧了一般难耐,偏偏又不能当场发作。 未曾想到,今日竟是他这些年以来,最快活的一天! 他利目骤然一眯,一把抓过李元悯,拉入怀中,李元悯几乎要恐惧地尖叫出来了,却死死压住了,只作羞怒地看着他:“怎么着,想霸王硬上弓?” 薛再兴心间无比畅快,哈哈大笑,将手探入他的衣襟,摸出一方他日常用的白帕,置在鼻尖闻了闻,笑道:“过两日便是水演,一去一俩月,不知几时才可见到殿下……可得留点念想。” 他俶尔低声道:“殿下放心,下官定会想到万全之策。” 李元悯勉强自己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笑来:“本王等着呢。” 看见他的脑袋俯下来,李元悯心里厌恶,却不动声色伸手挡住了他的唇,眉头一挑:“说好了,只给你方才那一点。” 他顿了顿,声音带了几□□惑,“省得给太多,大人便不急着想到我们的万全之策了。” 薛再兴被他弄得浑身着火,怕自己忍不住强办了他,只能先放开了他,李元悯站了起来,恨不得拔腿便往外面跑,可他不能,只能作慢条斯理状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薛再兴坐在榻上,欣赏着他那纤细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事来,眼里不由几分暗色:“殿下跟那猊参领感情不浅啊。” 李元悯心里重重一跳,却是走近几步,坐在塌边,摸了摸薛再兴的脸,唇边带了一抹艳色的笑意:“很多人待我感情都不浅。” 他别有意味扫了眼薛再兴,挑着眉道:“重要的是本王待谁不浅……大人您说对么?” 薛再兴一愣,被他大大取悦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李元悯暗自咬了咬牙,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薛再兴心间一动,又听得他声音闷闷的:“远之,你可别辜负我一番心意啊。” 远之是薛再兴的表字,这样的一句话,可不单单只是一句话。 那股馨香萦绕鼻尖,薛再兴心间居然生出了几丝奇妙的感觉,他再难做出旁的样子,君子端方守礼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