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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心惊胆战的时候,木桶内的光线忽然?一暗,他?稍一回头,在木桶的透气孔处,分明有一眼珠,正直直地盯着他?! 透气孔不大,那眼珠黑白分明,将孔洞堵的严严实实,正上下滚动?着打量木桶内部,眼珠转完一圈,再度锁定姜怀仁。 常歌光是听着他?讲,便不由得捏了?把汗,姜怀仁讲得口干,喝了?口茶,更是将他?急得险些拍案。 祝政轻缓拍拍他?的手背,一触即放,常歌这才稍稍安顿下来。 姜怀仁第四回 装瞎,接着道:“我以?为定要被发现了?,没想到那女子忽然?站起,以?青色衣衫遮住窥孔道‘不必了?,这桶里也是酒,我都?闻着香了?’。” 常歌这才大松一口气。 “而后外侧又安静下来,我猜想,当?是发现不对的人朝上头请示去了?。我便琢磨着,趁机悄悄逃出去,闹明白此处是哪里。正在内侧寻景云给我留的撬口时,木桶盖猛地被揭开了?!一位瘦长脸型的女子一望见我,当?即比了?个嘘,她?回头张望一番,问我‘是你救了?她?们么?’” 常歌抢道:“她?以?为,是你救了?桶中女侍!” “正是。”姜怀仁道,“你猜猜,她?说此处为何处?” 常歌摇头。 姜怀仁哈哈一笑?:“九天阁!” 这名字常歌仍有印象,当?时在船上扣下九个大木桶时,糊涂蛋胡扯这是装襄阳黄酒的木桶,为的是给江陵城的大酒楼运酒,那酒楼正是九天阁。 当?时糊涂蛋还说,九天阁又同船上发现的大司农程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姑娘告知姜怀仁,她?也是被运至此处的,这里白日里是九天阁,晚上便是绣球赌坊,既是赌坊,定然?少不了?庄姬,平日里有不少好姑娘被运至此处,若不乖顺听话,有诸多办法折磨这些可怜姑娘,她?也是温顺机敏,才得了?些自由。 那姑娘百般恳求,直说姜怀仁乃正义?侠士,如若成功逃脱,还望能告发官府,将那九天阁一网打尽。姜怀仁答应她?后,那姑娘道:“我无船只,即使有也怕再将你送上贼船,我欲助你逃脱,只是不知如何助你。” 姜怀仁道:“我见那里是一处山洞,只有一木制码头,吃水不深,四处偶能听得江鸟鸣叫之声,且潮湿异常,我便赌了?一把那里同大江相连,要她?将我封入桶中抛入大江之中。幸而,我赌赢了?。” 透气孔渗水,姜怀仁以?手堵住,感到整个木桶浮起时,便挪开以?透气孔呼气。不知在乱流里漂了?多久,猛地被一浪拍碎,水中浮沉些时日,睁眼一看—— 祝政敏锐道:“难道是长堤?” 姜怀仁拱手:“先生真是机敏,正是长堤。那长堤断不是贪污修缮款项,偷工减料这么简单,可惜,长堤内里已被江水淹没,究竟作何作用,再也无法窥知。” 常歌问:“你现下如何打算?” 姜怀仁未加思索:“要么做个局,将此事捅给楚国经办;要么,要先生派二三人,随我一道前?去,先去摸摸底。” 常歌问:“即使二三人随你前?去,又如何保证能遇上那姑娘,而不遇上撬桶之人?” 姜怀仁道:“我同她?约定,若我前?去,无论?何日,定在午时。午时她?在九天阁账房轮值,账房隔壁便是名唤松风阁的雅间,入雅间后,在挂画处唤她?的名字‘向天彤’即可。” 常歌眼睛蓦然?一亮:“你说她?叫什么?” 姜怀仁重复一遍:“向天彤。” 常歌意味深深看了?祝政一眼。 向天彤,正是“小不点”向天晴百般寻找的jiejie。 “这倒有意思,全串起来了?。”常歌低头轻笑?,一手轻缓抚摸着狼背:“此事,我陪你同去。” 姜怀仁看向祝政,见他?垂眸首肯,方才问道:“将军何时有时间?明日午时如何?”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常歌一手轻轻揽着灰狼,“难为人家,比着咱们的脑袋,下了?这么大个圈套。” 姜怀仁一时不解:“将军此话何意?” 常歌只笑?道:“姜长史,那位‘向天彤’是不是姿容姣好?” “这同她?姿色有何关系?” “我想那向天彤定是国色天香,否则,姜长史这样的聪明人,定不会被迷惑至此。” 姜怀仁愈发迷惑。 祝政只眉眼含笑?,温和道:“将军快别卖关子了?。” 姜怀仁上下打量一遍祝政,平日里他?有如此温和么? 怎么今日像是换了?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忙了……每天赶码字都是生死时速 第64章 硕鼠 常歌俯身吻了下来。 [一更] “姜长史, 你想?啊。你当时的穿衣打扮——”常歌眨眨眼睛,委婉道,“如此奇特,她可有说什么没有?” 姜怀仁直至现在依是?一身?粉嫩打扮, 满头珠钗, 蓬头乱发, 无怪乎被车夫当做花疯子。 而向天彤,对此表现得极其自然。 “一如此打扮之人, 且是?初次见面?, 这位向天彤不?仅从未怀疑你的来历身?份,还将如此隐秘之事说得清清楚楚——难道那码头来一个?花子,她便复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