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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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么，什么不好、太好了？是不是叛军又来攻城了？你不在在指挥，跑来这干嘛？”齐郡郡守问道。 “不是，大人。叛军西大营乱了，一支队伍冲破了叛军西大营，正向我方靠拢，看装备，应该是我朝援军。”那小将终于说完了 “真的？快带我去看看。”齐郡郡守心中十分欣喜 历城西城墙头 “在那，郡守你看，虽然那支部队没打旗号，但看其装扮应是我朝军队无疑。”那小将指着远处的军队道 “没错，是我朝援军，快，快出城准备迎接。”齐郡郡守兴奋地说道，我的老天，那人吗足有三万吧，我这三万多人都能守一个多月，那么再来个两三万兵马支援，那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当然和历城城墙高大、叛军没什么攻城器具有关。 “嘭~”辕门被破，杨暕一骑当先冲出了敌西大营。 随后四个百人队也跟了出来，后面各郡兵马源源不断地跟着，这时杨暕的前锋却变成了后卫，护卫着所有人安全撤出。 等到后面没有不对撤出了，杨暕正准备走。 突然。 杀声依旧在。 “报~，禀报王爷，我郡三千兵马正陷入敌营中，望王爷回救。”这时一骑飞来，下马跪在杨暕面前。 “你们是哪一郡的？”杨暕问道，被人都能撤出，为啥你们就挨包围呢。 “禀王爷，我们是济北郡的，求王爷赶紧回救。”那个士兵哀求道。 “各郡将士听令，你们直接朝历城前进。我率领亲卫和四个百人队前去救援。”杨暕也十分无语，你说你们弱，我把你们安排在最中间，可是你们居然还是被包围。可是没办法，还是得救，不然失去军心就难办了。 目送各郡联军的离去，杨暕集合好自己本部五百兵马，一一检阅。此时所有人身上都是沾满鲜血，脸上一脸坚毅与狰狞。 “我们的战友正在敌人的包围圈中，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我要带领你们去把他们救出来，你们，怕吗？”杨暕直盯盯地看着眼前这一群自己最骄傲的兵问道 “不怕！不怕！”五百人同声回答 “很好，我们这一去将面对数十倍的敌人，你们敢吗？”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好！很好！那么就让我们给他们来一曲最后杀戮的黄昏！”杨暕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有都有了，杀！” “杀！！”五百人的声音撼天震地，那是五百视死如归的声音，足以令天地动容。 五百人冲入数万大军中，犹如一滴水珠滴入大海一般，迅速被淹没。 太阳西下，只残留着鲜红如血的云霞，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这，是一个，血色黄昏！ 第二十七章 历城 杨暕站在历城城头，看着叛军仍然混乱不看的西大营，狂跳的心脏仍然没有缓下来的迹象。回想起刚才回援的那一幕远比凿穿来得更加惨烈，叛军想不要命似的前赴后继，攻势十分猛烈，杨暕都杀到手软了，那一刻，他产生了一种进入到了修罗炼狱的感觉，虽然最后把济北郡的援军救了出来，但是自己的五百嫡系也损失了三十多人，而亲卫更是个个挂彩。三千济北军剩下不到两千，更狼狈的是，叛军北大营前来支援，杨暕等是被撵着一刻也不敢回头地朝着历城狂奔，要不是历城方面出动部队接应，还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能活着进入历城。 “王爷，请您先回府衙休息吧。”齐郡郡守陈坚小心翼翼的说道，本以为有援军来就已经很高兴了，但是想不到居然是一位亲王亲自带队前来支援，可见朝廷对历城的重视，不过很显然他猜错了。 “不用急，你先给我说说历程的情况，更方面都要说，越详细越好。”杨暕却不急着休息，先了解历城的情况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分析与结论。想要战胜敌人，首先得了解自己有几斤几两。 “嗯，是，王爷。”陈坚答道，不过在心里对眼前这位王爷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随后齐郡郡守陈坚把齐郡各方的情况给杨暕说了一遍。杨暕从中了解到历城的百姓坚守的意志还很坚定，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慌乱害怕逃亡的情况，反而是收留了不少各地前来避难的百姓。最主要是历城粮食还能撑一段时间，这才是历城历经一个多月的被围还能坚守的原因。 还有就是历城收容了各地的散兵，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兵力，不然就算有全城百姓帮忙守城也不一定能守那么久。 但是问题还有不少，最主要的问题是守城器械严重损失，虽然已经征集了全城能够动用的铁器与铁匠，但是新补充速度的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所以有时会看见战后历城出动军队打扫战场主要是为了收集散落的武器以再利用。 “嗯，不错，局势还比较稳定，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你在做的不错，你的功劳我会如实汇报给朝廷的。”杨暕对陈郡守肯定的说道 “不敢，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这些功劳都是所有将士和全城百姓用姓名换来的，下官不敢居功。”陈郡守恭敬地答道，并没有因为杨暕的表扬而沾沾自喜。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官。’杨暕心里赞道，看来地方官员还是有不少好官的，只是朝中腐朽，只靠几个地方无多大实权的官员还是改变不了整个朝代的衰败，不过至少能保一方百姓的安稳。 “嗯，今晚的守城任务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了，我带来的援军在刚才的一战中体力受损严重，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叛军西大营乱成一锅粥，还没整顿好，而且对方也没有摸清楚我们的来历，估计今晚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但是也要打起精神，小心他们头脑一时发热突然来犯。”杨暕向陈郡守交代到，他带来的援军经过一番大战，体力还没恢复，今晚就算有什么情况也没有多大的指望，不过出现情况的概率很小。 正如杨暕所说，王薄叛军西大营因失去统领一时无人管理，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毕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并不是精兵，就算是一支精英部队失去统领也会顿失方寸，这就是当下军队的现状。除非有一个非常有威望的人出来继续领导，不然混乱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这就是勤王之理。 叛军中军大帐 “砰~” “什么？岂有此理！他是干什么吃的，整整五万大军的大营居然被两三万人冲破，整一个废物，废物。他要不是死掉了，我都想把他给砍了！”王薄显然非常生气，围一个历城一个多月了，差不多耗光历城的抵抗之力，这时历城突然多出两三万生力军，这还怎么围？自己把一半的力量都放在历城西面，怕的就是西面隋朝军队的救援，想不到计划还是失败了，自己整么就安排一头猪守那个方向呢？狗屁的地狱修罗，明明是你们无能还找什么借口，都是借口！王薄气急败坏地想到。 “知道来援历城的是谁？是哪支军队？查清了吗？”王薄问前来汇报的人。 “这个~，还不知道，他们没有打旗号，不知道具体是隋朝的哪支队伍，只知道他们是从西边的济北郡过境进入齐郡的。”那人小心翼翼的答道，深怕王薄一生气就把自己给宰了。 “废物，连这点小时都办不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王薄气愤地说道 “是。”那人赶紧转身，正欲逃离这个地方 “等等，让北营的统领兼管西大营，赶紧给我把西大营整顿好。对了，告诉各营，先不要乱动，在不了解敌人哪支支援部队的底细之前，谁都不要乱动，不然，提头来见我，去吧！”王薄，想想之后，继续吩咐着。 那人就像是得到赦令一般，逃也似的逃离这个令他恐惧的地方 “到底是谁呢？不管是谁，只要你敢来，我就要你没命回去！”王薄面目狰狞的想到，本来历城的守军守了一个多月，估计应该守不下去了，自己正准备这两天发动全面攻势呢，这半路就蹦出一个程咬金，不被气死才怪。 “韩强，跟我出去一下。”杨暕洗好澡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在热水中泡着可以赶走一身的疲惫，以前都是用热武器战斗，这是第一次用冷兵器杀人，那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杨暕绝得自己在这么杀下去肯定会变成一个冷血动物。 “是，王爷。”韩强也没问杨暕要去哪，作为一名亲卫，而且还是亲卫队长，知道不该问的不问，更重要的是今天真的杀人杀的麻木了，连开口的都不想。 天已全黑，但也不过是晚上**点而已。走在历城街道上，来来回回的巡逻兵不断走过，当然杨暕每次都被询问，但是这些兵今天都见过杨暕一身是血的进入历城，对杨暕的映像很深，所以都没有耽误什么。 历城晚上家家户户的院子都点着灯，那是为了一旦发生叛军攻城所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支援城墙的戍守。 杨暕和领韩强在路上不断问着那些巡逻的士兵，沿着他们的指点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街道，与城中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看起来有点像城市贫民区的地方。杨暕走到一户小院落前敲了几下门，过了一会，院里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谁呀？”门还未开，声音以先传来，听声音大概是一位十多二十岁的少女的声音，杨暕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请问你们找谁？”门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脑袋。 “请问这是秦琼的家吗？”杨暕问道。叔宝不是说家中只剩下一个老娘而已吗？这个女孩子是哪来的？不会是他老娘给他找的媳妇吧。古时候就兴这一套，所以古代多有不幸的婚姻。不过杨暕还真猜对了，这位少女因为齐郡王薄叛乱，一家人在逃亡途中都被杀害，只剩下她一人逃到了历城，刚好被秦琼的母亲看到她一人孤零零的便带回家，不过发现这位姑娘性子不错，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大家闺秀，便想自己的儿子没有成亲，如果两个人能在一起也是不错，所以在平时就跟那位少女一直夸自己的儿子。 “是啊，请问你们找谁？”那少女问道 “蓉蓉，这么晚了是谁呀？”这时里面传来一位四五十岁妇人的声音。 “我们是叔宝的朋友，是他让我们来帮忙看看家里的情况，顺便送一封书信过来。”杨暕说道。在肥城的时候，秦叔宝拿着一封书信请杨暕转交给家中老母亲，等到平定叛乱之后他再回家，让杨暕帮忙照顾他家中老母。 “是有叔宝的消息吗？”那老妇人激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大娘，你好。我是叔宝的朋友，是叔宝让我给你捎一封书信，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杨暕看到一位中年妇人走出来便从怀中拿出秦叔宝交给的书信上前递给她。 “快，快请进。”那妇人拆开信略微看了一下便知道杨暕说的是实情，赶忙让杨暕进屋。 “家里有些寒酸，怠慢你们了，蓉儿，赶紧给两位上点茶水。”那妇人又继续说道。秦琼的曾祖父秦孝达、祖父秦方太、父亲秦爱三代均系魏、齐两朝文职官吏家境并不算贫困，只是秦叔宝的父亲死得早，所以原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庭就更加显得没落了。 “不用麻烦了大娘，我们只是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叔宝过些日子也会回来的。”杨暕说道。 “不麻烦，既然是叔宝的朋友，那就应该要好好坐坐了。”突然得到自己儿子的消息，那妇人显然特别高兴。 第二十八章 历城会战（一） 在秦琼家里呆了一会，杨暕就和韩强回到陈郡守安排休息的地方，毕竟明天还可能有大战，不休息好怎么会有精力应对。 杨暕这一晚睡得很好，或许真的是太累的缘故吧，总之一觉睡到大天亮，而陈郡守也没有派人来催，估计城外的情况还比较稳定。 杨暕起来后巡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那剩下的两万余援军，还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至少没有一像副死狗样，都已经起来了，当然有些士兵的情况不是很好，毕竟经过那么惨烈的一场大战，并不是所有士兵都能承受的，各方面机能都有可能紊乱，尤其是情绪方面更容易出问题。 “大家都集合，赶紧的，你们就这样的话怎么应对即将来到的更残酷的大战。”杨暕对他们说道。 “不要忘了你们是什么，你们是军人！是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的军人。看你们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保家卫国，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真正的真刀真枪的杀敌，但是我也同你们一样是第一次亲自杀敌，我都能恢复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一个好士兵？！”杨暕大声说道，不激一下这些人不行啊，别等会掉链子就麻烦了。 “我们是！”有几个性子比较硬的士兵马上回答。 “就这几个，你们呢？难道你们就甘于做一最普通的士兵，这样别说我，恐怕你们的家人也会看不起你们的，现在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像不像当一名出色的士兵？！” “想！”这次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想什么？！”杨暕继续问道 “我们想当一名好的士兵，不想落于人后！”这次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少人的叫仍然有些哆嗦，但是却是一脸的激动，仿佛看见自己真正成为一名出色的士兵一样。 “很好！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是到了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历城的守军需要你们的帮助，他们已经经历了一个多余的坚守，早已疲惫不堪，现在需要你们去替换他们，让我们的英雄们好好休息一下。你们，能做到吗？”杨暕下达任务 “能！~”两万余人一起喊道，心中的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当杨暕带领着两万余人到达城墙的时候，陈郡守已经在那里了，这也难怪历城能守这么久。主帅不怕死，将士就能不惜性命，连主帅都在城墙巡视，那么将士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首先气势上就不会输与敌人，可见主帅绝对是普通将是心中的精神支柱，支柱不倒则抵抗之心不灭。 “王爷，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陈坚见杨暕来到城墙上，便马上走过来觐见。 “没事，本王来替你们守两天，你这些士兵都已经坚持一个多月了，再不好好休息一下迟早要出问题的，趁着敌人未有大动作之前赶紧先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应付一切。”杨暕说道 “可是王爷，你带来的那些将士？”陈坚欲问又止。 “这个陈郡守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杨暕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带来的将士们 陈坚一看，不得了了，昨晚还是那么一副萎靡摸样的军队，居然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恢复到如此气势，可见精英就是精英，对杨暕的敬佩更加深了。 “那，好吧。我留下一半的人给王爷听用，一旦遇到紧急情况至少还有些熟悉器材之类的人可供调遣。”陈坚回答道，他的士兵的确需要休息了，别看现在一个个的都还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但是任谁都知道他们这是考一个信念支撑着，一旦有一个人撑不住，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撑不下去，那时候就完了。 最后陈坚又跟杨暕说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带着人去休息了，留下了一千来人配合杨暕。 杨暕把这两万来人每两个郡分配到一个城头之后便让那一千来人进戍楼里面休息，毕竟现在还用不上他们。 随后，杨暕召集了个郡指挥前来议事。 “大家在守城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叛军大营的变化，注意观察人员的变化，还有是否有攻城器械。各位抓紧时间相互磨合，尽快熟悉。我有一个计划能够击溃叛军，但是在这之前是需要以本王为诱饵，引叛军来攻城，所以历城面临的压力很大，而各位需要出的力就更大了，后面的援军就不要指望了，估计是没办突破封锁来支援我们了，但是他们也是有大用的。我希望大家能明白，现在所处的严峻形势，不要敷衍了事，不然让我发现立斩不赦，知道吗？！”杨暕交代一番，当然不忘了警告立威。 “是！王爷，我们保证能做好。”对于杨暕，这些指挥们还是比较信服的，不只是因为杨暕带领大家冲破封锁成功抵达历城，更是因为杨暕率领五百骑去就深陷数万大军包围的袍泽兄弟，在他们心中杨暕是一个真正把每一个士兵都当做自己袍泽兄弟对待的好将领，所以他们心服口服，就算杨暕不警告他们，他们也会注意的。 “好了，各位回去坚守岗位吧。”杨暕说道 叛军主营 “都过一晚了，查清楚昨天进入历城的是隋廷的哪支军队了吗？”王薄又在问道 “打听清楚了，应该是几个地方的联军，虽然他们的着装都一样，但是昨天西大营围住了一股济北的军队，但是济北绝对不敢，也绝对没这个能力凑出三万人的部队，所以小的估计应该是青州数郡的联军。只是他们显然有一位统帅，只是不知道这位统帅是谁，居然如此厉害。”昨晚那位跑路的小将又来汇报了，真是悲催的工作，他心里现在肯定这样想到。 “不知道？厉害？不管是谁，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了，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下午组织一次小规模的进攻，试探一下这位‘厉害’的统帅，看看他在守城上是否也‘厉害’，哼！”王薄咬牙切齿地说道 守城容易，攻城难，但如果守的不当，也会丢失城堡。守城的方式流传下来的就无外乎那么几种，滚石、雷木、沸油还有什么弓箭、投石车之类的，全是老一套的东西。但是攻城就不一样了，有水攻、火攻，更绝的是蒙古铁骑的土攻。面对不同的城堡，攻城的方式都不尽相同，但守城的方式就显得老套了，攻城一方很容易就找出应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