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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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暕和小顺子来到坤宁宫的时候，阴明月已经带着长孙无垢和清蕙在门外等候了，长孙无垢到处张望着，一脸的期待之色，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杨暕了。 “臣妾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阴明月带着长孙无垢两人向杨暕行礼。 “好了，快平身，都是一家人的不必如此！”杨建随意说道，当然他不知道他口中的“一家人”会给长孙无垢和清蕙带来误会，两人当场小脸微红，毕竟阴明月这几天尽跟她们说要嫁给杨暕的事呢。 席间清蕙一直很安静，不像长孙无垢那样有说有笑的，这也难怪，杨暕将她从终南山上带下来之后一直没空与她说话，这也造成了她沉闷的性格，而且他的年龄和阴明月相仿，比长孙无垢大上几岁，自然不可能像长孙无垢那样直接缠着杨暕，所以她在齐王府一直都是一个边缘人，前两天阴明月跟她说要她嫁给杨暕她还有些惊奇。 “好了，吃完这顿饭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陛下过些天要出征，我想就这两天将你们的婚事办了，咱们也好做真正的姐妹。”阴明月拉着长孙无垢和清蕙的手说道，帝王纳妃的程序并不复杂，但是却又不是选嫔妃，并不是由太监来把关，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阴明月打算将她们二人按照六礼来办，只是不办酒宴，杨暕也不亲自迎亲，这一来算是给她们应有的地位，二来又可以不伤彼此之间的和气。总的来说皇妃也和普通人家中的小妾差不多，只不过在身份和地位上有千差万别而已。 “好啊，好啊，早就等不及了！”长孙无垢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之情，就连清蕙也面露喜色，这样一来以后她就不会是单独一人了。 不得不说阴明月的动作很快，只两天的功夫就走完了六礼的程序，反正清蕙没有亲人，长孙无垢的亲人都在大兴，所以这几样程序就两天全部办完，不然的话再快也要几天才能办完。 杨暕这次的纳妃几乎是悄悄进行的，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不过也还是请了裴矩和房玄龄等人到宫中举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酒宴，同时向天下公布册封长孙无垢为贤妃，清蕙为淑妃，对于杨暕的这次纳妃，许多人都感到突然，不过许多大臣却是颇为赞赏，一方面赞赏皇后的开明，一方面赞赏杨暕能为国家着想，毕竟皇室人丁兴旺则意味着帝国的兴旺。 纳完妃算是了了一桩事，战争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第二天杨暕便不再沉迷于温柔乡，等到这个国家统一了，走上正轨了，多的是机会在温柔乡中缠绵。杨暕立刻召集了高层商量具体的出兵事宜，相信过了这么久，出兵计划应该已经制定出来了。 “药师说一下兵部给出的作战计划吧！”杨暕说道，有战事当然是兵部先作计划在讨论。 “是！兵部此次按照我方兵力情况以及地方兵力的对比而做出了以下的计划：此次作战由陛下亲作主帅，裴仁基和我为副帅。第一，由仁基从洛阳率领五万人马前去荆楚战场，统帅徐世绩和周法兴部十万步卒，五万水师，杜伏威部五万江淮军、冯盎部五万人马共计三十万人马向萧铣发动最一战；第二，由臣率十万大军出洛阳攻略弘农宫及上洛，牵制李渊兵力，陛下亲率十五万大军出河东，汇合罗士信共计二十万大军直取大兴；第三，由秦叔宝窦建德率领十万大军出晋阳，攻取关陇北部，对李渊形成大面夹击之势！”李靖罗列了兵部的作战计划。 “诸位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暕询问了一遍在场的众位将领，这种战前会议张须陀和杨义臣自然也得参加。 “既然没有，那么朕就安排军事调度了，裴仁基，你从洛阳本部抽五万人！”杨暕看到众人皆摇头表示没有异议便开始人事调度。 “是！”裴仁基领命，荆楚战场上已经有了二十五万人马。本来这二十五万人马已经足够灭了萧铣，不过裴仁基既然是副帅，那么帐下必须得有些人听命才是，权当充充门面，不然光棍司令上任可不太好。 “李靖、杨义臣，你二人率十万人马攻打弘农和上洛，牵制敌军！”弘农和上洛地势也不平，弘农宫更是易守难攻，他们的任务也不过是牵制李渊的兵力，不过要是李渊不派得力的人镇守，估计根本挡不住李靖。 “是！”两人起身领命，算是一个坑里的战友了。 “张须陀，你率本部人马跟随朕往大兴走一遭！”渭河平原地势平坦，那是骑兵的天地，张须陀手中的骑兵当然是要留在大兴的战场了，而且洛阳还有三万骑兵，加起来便有了五六万骑兵，杨暕的骑兵一直是一个薄弱项，毕竟他不需要攻略北方，所以并没有大肆发展骑兵，就连步卒几乎都是以前杨广时期的士兵，只不过剔除了老弱病残罢了。 “是！” “程咬金这货本王要了，其余人由你们自己看着办！”程咬金杨暕使着顺手，而且会给单一的征战带来乐趣，更重要的是程咬金的嘴巴毒，脸厚，如果有骂战的话让他出场是最合适不过了。 杨暕说的其余人都明白，那是让他们带那些明显精力过剩的年轻一辈上战场历练。 “至于后勤就直接由洛阳发出，反正离战场都不远，由克明统一管理，就不必分三个地方那样麻烦了。”后勤直接由洛阳发出就不怕被敌人盯上，而且经杜如晦的手发出就更不必担心后勤会迟迟不到，不至于延误战机！不然像杨玄感那样被摆上一道就麻烦了。战前的最后一次高层军事会议就这样敲定作战计划和任务，接下来便是誓师及出征！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沙场点兵 李世民的准备 今日的洛阳城西门外，旗帜遍野，三十万大军聚集于此，今日便是誓师出征的日子，誓师的地点放在西门外，寓意着西征的意思，至于南征则是次要的。 杨暕今日一袭金黄铠甲，里面是一身龙袍，加一件红色披风，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往点将台上这么一站，王霸之气一放，三十万大军尽皆臣服！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十余万将士行参拜礼，三十万道发自内心的声音证明他们此刻的心是如何的激动，上面那人不只是这个帝国的皇帝，更是常胜将军，他们心中的不败战神，是他们军人顶礼膜拜的存在。 杨暕手一挥，接着“蹭！”的一声，三十万人统一站立起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杨暕心中感慨万千，虽然当时在历城也曾检阅过十数万的部队，但是此时的规模与往日不可同日而比，更重要的是身份换了，感受也不尽相同。他终于知道了后世各国领导人在检阅部队时的那种心情了，不身临其境是完全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数十万精锐，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而且这三十万精锐的命全部在他手中，真的是指哪打哪，全凭他一言而定。 “今日在此誓师，是为了我大隋的统一大业，为了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同胞们，他们需要你们！陈胜以前说过一句话：苟富贵，勿相忘！朕今日还要加一句：苟安定，勿相忘！如今你们的生活安定了，难道要忘了你们的同胞还在遭受敌人的蹂躏，你们忍心吗？！”不知何时，杨暕手中多了一个扩音器，没错，就是扩音器，三十万人就算很安静那么也会占据很广的一片地方，不可能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听到杨暕的话，所以杨暕让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尽可能地让每一名士卒都听到他的话，不然他用心准备的煽动的话语就白费了。 “不忍心！不忍心！解救同胞！陛下万岁！”不知下面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所有士兵都跟着呐喊，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够理解，但是数十万人一起喊，那种感染力是不必说的。 杨义臣和张须陀都睁大了、张大了嘴，没想到杨暕还能如此煽动士气，虽然他们也是战前煽动的高手，但是能有如此效果的煽动他们还从未见过，怪不得杨暕从未败过，这样的人带领军队能败才怪。 “你们都是英雄，是我大隋的英雄！是人民的英雄！此次朕将在洛阳再建英雄碑，将此次所有出征将士的姓名刻在其上，让后世之人永远不忘你们的功绩！”说了一堆空话，当然得来点实质性的东西，英雄碑上留名一直都是战死之人才有的待遇，但是杨暕此次的决定无异于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千古留名，这是何等的荣誉！ “万岁！万岁！”所有士卒眼都红了，都说穷当兵的，说什么好男儿不当兵，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跟着陛下当兵从来未曾苛扣过粮饷，而且陛下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将军人捧上天，以后再也不用低头无脸见父老乡亲了，可以挺直了腰板说一声“我是当兵的”！ 此次誓师无疑是成功的，当然，除了杨暕的煽动性的演说之外，祭天仪式是必不可少的，实施完毕之后各路统帅带领士卒奔赴战场，杨暕的部队并未立刻开拔，他们要北上河东，需要渡河，得先让水师去准备一番，接他们过河。 虽然今日誓师，正式向李渊和萧铣发动战阵，但实际上杨暕早已命令徐世绩和秦叔宝等人发动进攻了，要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纳粹的闪电战适应任何时代的战争，并且永远不会过时！ 此时的长安也处于战争阴云的笼罩下，各种战前动员也火急火燎的进行着。 “这个杨暕的动作还真快，不声不响就已经出兵，延安和朔方已经被占据，杨暕三十万大军分两路朝我们扑来，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李渊问道，接到消息之后他便立马召集了一干大臣商量事宜。 “陛下，臣以为杨暕此次来势汹汹，不过却犯了战线拉得过长的错误，我们应采取守势，将他的人马托在一个个城池下，一点一点的消耗，毕竟我们占据地利！”裴寂第一个站出来说到。 “玄真此言不错，谁还有看法？”李渊点头表示满意裴寂的计策，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的战线也会拉得过长，这对本来兵力就不足的他们是一个可cao作性较差的方案，一旦敌人不跟你纠缠，但是你又把兵力分得过散就麻烦了。 “臣不同意，陈与杨暕的军队打过交道，知道他手底下的将领的厉害，他手下部队尽皆精锐，装备精良，就凭那些破城是无法挡住他们的，到时会让我们损失更多的人。”刘文静见裴寂说了便跳出来针锋相对。 “你......” “哦，不知肇仁有何想法？”李渊抬手示意裴寂沉住性子，向刘文静问道。 “臣以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给敌人迎头痛击，然后再迅速后撤以诱敌深入，一举击溃敌人的一路人马！”刘文静示威般的向裴寂看去，无疑他的计策要高明得多，当然了这原本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李世民跟他们一起商量出来的，不过刚好被刘文静要来打压裴寂上面。 听得刘文静的话，李渊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不过也是稍纵即逝，其实刘文静和裴寂同是与他交谊最好的人，只不过后来刘文静与李世民走得近了些，而李世民似乎利用完裴寂之后便少了来往，所以裴寂改而专心辅佐李渊，所以李渊更为信赖裴寂一些。 “臣赞成刘侍中的方法！”刘弘基突然起身说道，他是一代猛将，入长安的首功便是他夺得的，所以他说这话的分量比较重。 “臣也附议！”刘会政也适时出身说道。 “儿臣也附议！”李世民也站出来说道，这是他参与商量的最稳妥的办法，怎么能不大力支持呢，更何况有两位太原起兵的功臣，而且是军事将领，基本就可以敲定这个方案了。 “臣等也附议！”看到李世民出列，呼啦一下一大群人都出列附议。不过他们低着头却没看到李渊面目上闪过的狰狞，想不到李世民已经收拢了这么多人的人心，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虽然这表情很快便消失了，不过还是被李建成察觉了，心中一乐低头盘算着什么。 “好！既然诸位爱卿都支持此方法，那么就按此法去办。李建成！”李渊说道按此法去办，下面的人都面露喜色，尤其是刘文静还特意看了裴寂一眼。 “儿臣在！”李建成很疑惑，不知为何叫到他，不过还是出列。 “封你为兵马大元帅，领兵二十万出长安奔赴关中及陇右，抵抗来犯之敌！李孝恭、刘弘基、长孙顺德、突区通辅之！”李渊的话让众人惊讶疑惑，从来没带过兵的李建成能行吗？ “儿臣领旨！”李建成虽然也疑惑，但是想到刚才李渊闪过的狰狞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这也是他的一个机会，从来不曾掌有兵权的他这回终于拿到了兵权，这么一来他的太子的地位将更稳，毕竟有文臣武将的支持，只要他不是造反，这帝位迟早会是他的。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当然是李世民了，想不到他的方案到头来只为别人做了嫁衣，他很不甘心，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不过仇恨的种子却是深深的种下了！ “李世民！”李渊转而叫道。 “儿臣在！”李世民听到李渊叫他立刻回神，不过却没有那股兴奋。 “封你为兵马副元帅，率十万大军进驻弘农、上洛一带，抵抗来犯之敌！”李渊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的本事，既然让李建成去防东面和北面这两个重要的地区，那么就必须派人去辅佐，而李世民则不用，弘农地势易守难攻，有他在李渊倒不必担心，所以根本没有打算派大将给他。 “儿臣，领命！”李世民虽然恨，但是也没办法，只得领命，不然连出战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了兵权他就只能等着被李建成打压。 “形势紧急，大军即日开拔！”李渊一句话结束今日的朝会！ 秦王府，也是天策上将府，李世民被封为天策上将，有开府之权，不过却是要等到成婚之后才能够，当然现在的天策府乃真正的意义上的天策府，为了能有开府之权，和李建成的东宫抗衡，李世民只得成婚，娶了一个远房的表妹，也就是皇后的娘家，窦氏宗族之女。 “我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呆在家中，那都不要去，我会派几个机灵一的人监视长安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离开府中，进宫面见母后，知道吗？”李世民对着窦氏说道，他已经闻到了长安汹涌的暗潮，虽然他并不爱这个人，但是好歹夫妻一场，而且窦氏也算是贤惠，所以他还是要进一个丈夫的责任。 “嗯，妾身知道了。”窦氏乖巧的答道，她知道李世民指的是什么。“你带兵在外也要小心，不要让妾身担心。”窦氏关切的嘱咐道，她知道李世民并不爱她，但是好歹也能相敬如宾。 “嗯，我去了！”说完李世民毅然走出秦王府，头也不回的策马奔走，当然他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到了一处丝毫不起眼的住宅，他还要见一个人。 李世民敲了敲门，三长三短的信号，门开了李世民走了进去只见这从外面看一点都不起眼的屋子里面竟然有两百余人。 “王爷！”看到李世民来了，侯君集赶忙迎接，自从上次被秦琼围攻，侯君集拼死逃脱，但是李世民却已经给他报了为国捐躯之名，所以李世民干脆将计就计让侯君集带领剩余的人现住在长安中，等待时机可以用作一支奇兵。 “本王要出征了，长安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盯着点，有什么一动立马通知本王，还有着有一封信，有情况可以将此信递给张婕妤，太子亲信已经被本**反，一旦有变可以找他作为援军！如果没有把握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说！”李世民对着侯君集一番交待。 “是！属下记住了！”侯君集心中一凛，知道了李世民所说的差南有变的含义，常何是谁？那是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而玄武门又是出入宫闱的重要枢纽，李世民策反常何，目的昭然若揭，不过侯君集有的只是兴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战前定计 “士信，前方情况如何？”誓师之后，杨暕带领十五万大军奔赴河东城，河东城是河东郡的治所，与冯翊郡只隔了一条黄河，但就是因为一条黄河却可以将两个郡完全隔开，平时还好说，但大军想要渡河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师~陛下，臣已经派人道河对岸侦察了，对岸似乎并没有敌人的大军集结。”罗士信早已经派人到河对岸侦察，只是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本来他是想称呼杨暕为师父的，但是一想杨暕现在的身份乃一代帝王，所以觉得再称师父已不太适合便改口。 “还是称我为师父吧，朕只是换了个帝王的身份，没有说不承认你这个徒弟。”杨暕知道罗士信的顾忌，怕有人说闲话，做王爷的徒弟别人只会羡慕，但是作为皇帝的徒弟那么就会有人嫉妒了。 “是，师父！”罗士信非常感动，对杨暕一如既往的尊敬，不过在距离上似乎有些刻意的保持。 “看来河对面有高人坐镇，就是不知道此人是谁，看似没有军队的痕迹，其实他们早已埋伏好了，就等着我们渡河之时给我们来一个突然袭击，不过他们这算盘是要落空了！”杨暕听了罗士信派人侦查的情况不觉一笑，只要对方不是脑子笨得无药可救将就应该知道黄河就是他们的一道天然的防线，如果连黄河边都不派人驻守的话那么趁早投降得了。不过对方这种迷惑麻痹的手段也只能糊弄一下一些年轻的将领罢了，要是他不来河东，罗士信照样也不会中了敌人的计谋，他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是那种冒进之人。 “士信，你说我们该如何渡河？何时渡河？”杨暕决定看看自己这个徒弟的选择。 “是，师父！徒儿觉得我们有必要侦察河对岸的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然后选择一处利于我么渡河的地方，当然，选择上岸的地点可以选择一处比较陡的河段，因为利于登岸的地点估计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盯着。虽然陡峭的河段不利于登岸，也不利于迅速集结，但是却可以出其不意。同时我们将渡河的时间选在晚上，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同时渡河，所以我们可以选数万人马在各处利于渡河登岸的地方佯装登岸，给敌人造成干扰，师父不是带了数万水师吗，我看就让他们佯装渡河便可，徒儿这些日子也早已派人建造好了竹筏，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在夜晚河水变缓之际还是能够渡河的。”罗士信一股脑的将他心中的渡河方案说了出来，看来他是有想过的，似乎开始具备了那么一种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 “嗯，很好，你想的很全面，不过你忘了，我们渡河是为了打仗，并非单纯安全渡河那么简单，佯装渡河是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但是二十万大军渡河的时间并不短，如果对方有高人在，那么定然会看出端倪，那么等他们回过神来也许我们渡河的部队还不到一半，这样一来就等于将已渡河的那部分人送入了虎口！还有一点你们有注意，我们的后勤没有跟上，并不能孤军深入，我们需要的是占据一个点，一个可以源源不断供应我们物资的据点！这样我们才可以恣意纵横！”杨暕表扬了罗士信的方案，同时也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 “是，徒儿明白了！”罗士信知道了自己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不过他并不灰心，毕竟他独自带兵的机会不多，成长到这个阶段已属不易。 “师傅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是一位猎户，某日进入山林打猎返回的途中，凭借你的经验，你发现前方不远处定有一只猛虎，这是你所不敌的，但同时与你同侧的地方有一支你能捕获的野鹿，你要怎么样才能安全回家？”杨暕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教一下罗士信，毕竟以前都是直接仍一本兵法理论的书给他看，不懂再问，面对面知道的机会甚少。 “是打算强行硬闯呢还是打算多走十数里的山路等天黑身处未知的危险之中而绕回去？”杨暕看到罗士信沉思着，便小小的提示一番。 “徒儿会选择将野鹿杀死，自己躲在远处，然后利用血腥将猛虎吸引住，伺机安然从前方通过！”罗士信下定决心给出了答案。 “不错，孺子可教也！”杨暕还算满意，“不过，杀死一只猛虎对于猎人的诱惑太大，为何不尝试将它杀死呢？要知道猛虎被你杀死的野鹿吸引的时候警惕心肯定是最低的，完全有可能从后面偷袭成功！”杨暕话锋一转，突然给罗士信的答案做了一个大胆的补充！ “师傅是说……？”罗士信听杨暕这么一说，眼睛里顿时散过一丝明悟。 “不错，我们正是那个猎人和那只鹿，只不过是一只活鹿，一只猛虎看得到咬不到的鹿！”杨暕肯定的说道。 “师父，徒儿请命，愿意做那只鹿！”罗士信立马请命。 “不，你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已经不适合做那头鹿了，你现在只能做那个猎人！周寒，把程咬金给朕找来！”杨暕否定了罗士信的请命，罗士信已经知道了全盘计划，那么由他来吸引敌人肯定会表现出一种故意，万一被敌人发现那么这个计策就失灵了，而程咬金却是最好的人选，程咬金不知道这个计划，等会不需要跟他和盘托出，而且程咬金本就是个猛人，让他撤退估计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会一直坚持，直到他们从后面包抄。 “陛下，您找俺老程是不是有任务，放心，我保证完成！”程咬金一进杨暕的大帐还不等杨暕开口便问是否有军事任务。 “放心，此次找你来就是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领水师和五万人马于今晚渡河，渡河之后迅速占领河滩，水师遂即撤走，你们将无后援，但是必须得给我守住两个时辰，有没有问题？！”杨暕问道，他并没跟程咬金说清楚，不过别看程咬金人长得粗，但是心里可明白着呢，一听说水师撤走，没有后援那里还不明白杨暕的言外之意？ “保证完成任务，如若不成，陛下也不必派人砍俺老程的头颅了，就让敌军给送回来吧！”程咬金郑重的说道，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水师还是会支援的，毕竟如果水师一去不返，敌人也肯定会怀疑，所以杨暕也还准备了五万人马断断续续的支援程咬金。 “去吧，朕等着给你记功！”杨暕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随即程咬金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全身充满自信的走了。 “你也去准备吧，朕亲在此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等罗士信走后，杨暕坐在帅椅上假寐，表面看似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汹涌，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地方主帅无法发现他们的计划，赌他被一块rou吸引而死咬不放。杨暕心中有些惋惜，想不到一时没有腾出手来解决李渊，让他的势力能够涨到这般比较难对付的地步。不过他并不后悔，就算没有李渊也会有王渊陈渊来代替，而且说不定还不如李渊那般能够为民着想，说不定现在关中的百姓更加受灾！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战过后就只有一统的大隋，什么李渊萧铣之流全将成为历史，所有敢阻挠统一的都将会被历史潮流所淹没。 第二百二十八章 渡河之战 是夜，江上突然起了大雾，不过却不影响渡河，相反还为渡河做了掩护。十艘战舰此时已经安安静静的停靠在了岸边，因为与河东郡接壤的除了冯翊郡还有京兆郡，虽然水师来到河东城外的黄河上需要经过京兆郡，但是京兆郡还有一个难啃的地方，杨暕暂时不想去碰，所以渡河的地方就只能放在冯翊郡。 “此次我们渡河很可能会遭受敌人重兵包围，我们没有后援，但是我们必须要坚持两个时辰！古有西楚霸王二万余人破釜沉舟破秦数十万大军，更有淮阴侯背水一战，如今我们便是要背水一战，你们会怕吗？！”程咬金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眼前这五万即将奔赴九死一生的战场的士兵们，语气有些沉重的问道！ “不怕，不怕！”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坚定地喊出。 “好，上船！”程咬金手一挥，一队队的士兵朝着船上走去，此时此刻，他们仍旧不知道前方有多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就连程咬金也不知道，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十艘舰船驶离河东，朝着冯翊郡而去，慢慢消失在夜色当中，虽然这一段的黄河比较宽阔，但是也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渡到对岸。 “王爷，发现敌军的军舰了！”此时此刻，冯翊郡某地的一处军营中几处灯火闪烁，中军主账灯火通明。 “在何处？有多少人？”被称为王爷的除了李建成还有就是河间元王李孝恭，李建成为主帅当然不会亲临前线，所以能以王爷身份坐镇此处的就只有李孝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