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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问:“你不怕朕?” 这样的玩弄人心,任谁都会害怕这样的手段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吧? “为什么要怕?”郁宁眸中露出不解:“选择是他们自己选的,陛下和臣妾都曾给过他们机会。他们既然选了这样一条路,就免不了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比如这次怀孕,便是秦睢不下手,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怀孕巩固地位。 秦睢没再说话,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书上,唇角微勾。 然而那女子怀孕的速度比两人预想的还快,不过一月,荣亲王府的探子炒传来消息,说是从荣亲王府的药渣中看出侧妃有孕,荣亲王将此事瞒的很严。 “宣太后知道了么?”郁宁现在特别想知道宣太后的反应。 “朕自然在第一时间找机会就告诉她了。”秦睢微微笑道:“今日下午荣亲王已经进宫了。” 顿了顿,他问:“想看戏么?” “怎么看?”郁宁眸光一亮。 秦睢笑看他一眼:“朕派人去长乐宫门口堵人,等荣亲王出来,就将他请过来。” 郁宁兴奋地点头,却又忍不住腹诽,看来自己已经被秦睢带成了一朵黑心莲了啊。 他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人笑话! 真是罪过罪过。 郁宁心中默念一句,随即起身道:“陛下,那咱们现在就派人去吧。” 秦睢一声轻笑,随即将文廷叫了过来。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才听见荣亲王过来的消息。 文廷亲自派人去请的,说是陛下有西北军务要与荣亲王相商。 事关自己最在意的西北军务,哪怕荣亲王此刻只想赶快回府,也只好捏着鼻子上了轿辇。 等通报的声音传来,郁宁就忍不住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往外看。 秦睢见状不禁无语,“你好歹也装装样子。” 说话间荣亲王就进来了,他俯身行礼,始终没抬头。 秦睢连忙让人赐座。 荣亲王脚步一顿,坐下之后,终究是抬起头来,“不知陛下找微臣有何要事……” 荣亲王一抬头,郁宁这才看清他此刻的模样,不禁一愣。 他往日的优雅已然消失,那张英俊的侧脸上赫然是半个通红的巴掌印,甚至有被什么锐器刮出的小伤口。 郁宁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确定那应该是宣太后手上戴的戒指。 宣太后不愧是秦睢的娘,真是个狠人啊。 打人不打脸,让堂堂的荣亲王顶着巴掌被人一路观赏……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了。 荣亲王这样好面子的人,所带来的折辱怕是更甚。 正当此时,秦睢恰如其分地发出一声虚假的惊叹。 “皇叔这是怎么了?何人敢将皇叔伤成这样子?快来人!” “陛下,不必了……”荣亲王连忙起身拦住他,讪笑道:“臣是自己不小心摔在石头上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个巴掌印,也亏得他脸皮够厚,才能睁眼说瞎话。 “那皇叔这几日就在家休养吧,不必来上朝了。”秦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倒也没有揭穿。 “多谢陛下体谅。”他的话正中荣亲王下怀,他不禁心中松了口气。 便是秦睢不说,他这几日也是要告假的,丢了这样大的脸,脸上的伤口好之前他都不打算去上朝。 “听说陛下找臣是要商量要事……”荣亲王看向一旁的郁宁,眼神犹豫。 “不是大事,皇后在这也无妨。”秦睢微微一笑道:“朕就是知会一下皇叔,聂将军不日就会从西北回京述职,届时还请皇叔负责相关事宜。” “是。”荣亲王脸上的笑容一僵,起身行礼。 朝中人人都知道聂高朗与自己不睦,秦睢竟还安排自己迎接,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可此事已然推到他面前,自是不好推拒。 荣亲王自是捏着鼻子应下。 . 送走荣亲王时已然到了傍晚,秦睢虚情假意地留人在这吃饭,荣亲王找了个理由拒绝,秦睢也就放他回府了。 趁着宫人们上菜的功夫,郁宁忍不住问秦睢:“陛下口中的聂将军,可是镇守西北的聂高朗聂将军?” 聂式满门忠烈,几乎每代都是镇守边关战死,英勇事迹早就流传多年。 郁宁还长洲郡时就听过聂将军杀敌的故事,对他十分崇拜。 在民间,聂家的名声可比秦睢这个暴君要好得多。 事实上,也是因为聂家的鼎力支持,早有暴君之名的秦睢在民间才没挨多少骂。 那可是聂将军支持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呢? “不错。”秦睢点头承认。 “他要回京了?”郁宁眸光中不禁闪过一丝期待。 “你很开心?”秦睢瞧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不由眼神一暗。 郁宁察觉到他的不悦,不由一顿,反问他:“聂将军是陛下的人么?” 秦睢“嗯”了一声:“聂家世世代代效忠皇帝,哪怕先帝对他们多有猜忌限制,也忠心未改。” “不愧是聂将军……”知道他是秦睢的人,郁宁放心了,不由发出一句赞叹。 秦睢眸光愈发深沉。 “那聂将军此次回京,会呆多久?” “边关近来平静,聂将军之子还在那守着,大概能呆几个月吧。”秦睢声音淡淡,说到聂将军之子几个字时,却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