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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捡到它的?” 余齐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那天我晚自习结束回家,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哭,旁边没有大人看着,我以为是哪家小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了,就想过去看看,然后一过去,就看到了它。” 温白往客厅看了一眼:“它去吓唬小孩子了?” “没有,”余齐说,“那小孩子哭好像是因为这人头壶长得太吓人了。” 温白:“……” 当时余齐根本没想到这东西是从博物馆自己“跑”出来的,看那破破烂烂的样子,还以为是垃圾。 本来想丢到垃圾桶里,可又怕它被其他垃圾压坏,碎了再弄伤别人,就想去保安室找个东西随便包一包,结果就一转身的功夫,那壶就不见了。 他虽然奇怪,却也没太在意,便回了家。 可他回到家没多久,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推开门一看,一个人头壶直挺挺立在门口。 说不瘆人是假的,可他以为只是“人”的恶作剧,直到那人头壶开口说话。 余齐差点把壶砸地上。 然后人头壶就开始呜哇呜哇哭。 很凶,却也很能哭。 硬生生把余齐的恐惧给哭没了,开始一壶一壶给它倒眼泪。 然后余齐知道了这壶不是它的本体,它只是被“下”在了这个壶中,暂时离不开这壶。 为什么小妖怪说的是“下”,余齐也不知道。 “之前你们过来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带着那壶去一趟博物馆的。”然后开门就撞上了温白和陆征。 见温白和陆征的视线在壶上扫过,便折了回去。 不是怕他们看出什么,实际上,余齐也不觉得会有人跟他一样运气不好,被小妖怪缠上。 所以当知道之前那两个人能听见小妖怪说话的时候,直接把人领进了门。 余齐小心翼翼往客厅看了一眼:“学长,那两位……” 余齐没跟这些“特殊工作者”打过交道,想了半天,想出一个“大师”:“那两位大师是来收妖的吗?” 温白被这一句“大师”逗笑,他“唔”了一声:“不是专业收妖的,但可以帮你把那壶带走。” “那太好了。”余齐长松一口气。 “它很闹吗?”温白看他眼下两团青黑。 “闹还好,只不过一直嚷着要跟我一起去上学,前两天还把我书包里的试卷全塞到了冰箱里,自己躲了进去。” 然后书包鼓成了篮球大的一团。 温白:“……” “要是学长你们没来,我也准备请两天假,带它去博物馆看看。” 幸好来得早,温白心说。 附中的学习强度他是知道的,请两天假回去试卷能堆成山。 虽然有文曲的官印在,状元应该跑不了,可两天落下的进度不知道要花几天才能补回来。 学习要紧。 该从余齐口中知道的,温白基本都知道了,剩下的只能问陆征。 回到客厅,温白坐在沙发上,简单把事说了下。 人头壶之前被陆征定在了茶几上,现在见余齐回来了,立刻跳进了余齐怀里。 它动作幅度不小,简直就是横冲直撞,灰尘从各条缝隙间抖出来,落了余齐满身。 “这是我最后一身校服了。”余齐无奈道。 小莲灯本体便是用纸灯,天运使然,打出生起就没染什么尘灰,现在看着这个满身是灰的小土壶,立刻奶唧唧道:“脏兮兮会生病的。” “你才脏兮兮!”人头壶立刻反驳。 之前两个崽子准备开始吵架的时候,就被齐齐捂住了嘴巴。 尤其是温白,在捂住小灯之前,还先看了小灯他爹一眼。 陆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新奇于儿子忽然蹦出来的“狂言”,轻笑了下。 被温白一眼瞪了回去。 余齐动作更快,捂嘴巴的动作比温白还熟练,一看就没少捂。 进门前,陆征随手下了个结界,余齐这才看见小莲灯。 最惊讶的是林丘,他一直知道陆前辈养了个小灵物,可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那灵物是盏灯。 小莲灯被吼了一下,委屈,且气,炸了人头壶一个小火星。 人头壶“哼”了一声:“你一点都不厉害!这些火星子也一点都不厉害!” 温白:“……” 陆征:“……” 小莲灯在阴司被人捧着长大,就连陆征都没凶过它几句,人生第一次遇到对手,惨遭滑铁卢,气得整盏灯都红了。 半晌,一头埋进了离它最近的陆征怀里。 枯萎。 陆征低头,轻声跟皱巴掉的儿子说了一句什么。 温白没听到,但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在人头壶“恶狠狠”的注视下,小莲灯又炸了一个。 可这次,炸出来的不是火星子,而是个…火球。 虽然没炸到任何人,但却是实打实的一个火球。 炸得整个客厅都泛着橙光的那种。 林丘:“!!!” 余齐:“!!!” 温白:“…………” 别以为他没看到,温元元蓄力的时候,陆征的手指在底下打了个响指。 小莲灯在他爹的帮助下,成功找回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