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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语凉无论怎么想,当年庄青瞿十七八,他也该二十出头了,总不至于还能是块不开窍的木头吧? 就算是块木头,能收到一个绝色十七岁少年这样美好认真又脆弱的剖白也该动心了吧? 总没有强行不动心的道理?。难不成他以前不喜欢男人? 鉴于他失忆后成天看奚卿看荀长都能看得那么开心那德行,他以前不喜欢男人才有鬼! 所以,到底为什么?。 这回忆简直是不可理喻,宴语凉真心想不通。 当年的小庄那么好,二十八岁的他看一眼都完全顶不住,二十岁的他是如何能那么无动于衷的??? …… 庄青瞿今日难得没耽搁,一下朝就回宫了。 他觉得阿昭不对劲。 庄青瞿之前生病的时候说了胡话,让宴语凉答应他每天上朝前都给他一个亲亲。没想到宴语凉后来就认真记住了,早上哪怕起不来也总会迷迷糊糊的在他出门前给他一个爱的亲亲。 今早也一样。只是庄青瞿今早起迟了,晨光熹微中走得匆忙,只隐约觉得阿昭哪里不对。 回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一看果然不对,眼睛肿得厉害。 “你,怎么回事?”庄青瞿疑惑。 倒并非不担心,实在是他很是很了解这个人——什么?困难能吓哭宴语凉,什么?人能欺负哭宴语凉?就他那上蹿下跳的德行和一肚子鬼主意,不可能的事。 近来又没什么?不开心的事,那为什么?…… “总不是在担心北漠吧?阿昭放心,有我在,就算他们明日就来亦不会让他们踏上大夏之土半步。” “……” “阿昭,到底怎么了?跟我说?” 结果宴语凉不说,只一头撞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至此庄青瞿终于也有点慌了,他就没见过宴语凉这样。 偏偏他又正好非常不擅揣测人心、更不擅长哄人。只能无措地把人抱起来笨拙地吻他。 “阿昭,你说话。” 一边安慰,一边深刻反省——他时至此刻终于真切地知道了当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肯说话时,身边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一种心疼又无力感觉。 他脾气确实是要改,也在慢慢改了。 可就算都是他以前做错了,能不能不要这样惩罚他…… …… 最后,宴语凉是用“做了噩梦”编过去的。 说是做噩梦梦见有狼追他,岚王去救他,结果还被狼吃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哭了一脸。 听得庄青瞿无奈又哑然失笑。 “阿昭是忘了往年围猎的时候每次谁打的郊狼最多?还是忘了你特别喜欢的那只白狼毫笔是怎么来的?” “抑或是忘了你冬日的狼毛大氅,忘了你戴了一冬天的那条炸毛大围脖?是忘了笋片红椒炖狼rou?” “我会被狼吃?谁吃谁?阿昭是忘了当年谁吃炖狼rou吃得最香?” 他如今也有点学会了,会从背后给皇帝呼噜呼噜毛,又轻轻啄了他脸颊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最近北漠之事、还朝之事、京官述职样样堆叠在一起,阿昭应是思虑过重才会做了噩梦,回头叫太医给你多开两幅安神茶。” “不怕的,你的大夏如今有一堆忠臣良将,还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宴语凉点点头,却依旧紧紧抱着他。 “岚岚。” “嗯?”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 “你跟朕说,朕也想给你点什么?。你都给了朕那么多东西,狼毫笔,狼皮大氅……记得岚岚的生辰是五月,也快到了。” 他侧过脸,定?定?看着岚王清浅的眸子。 岚王一脸宠溺又无奈:“我不要什么?,我想要的都有了。” 宴语凉不知道岚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有了,但记忆中那个苍白着脸的少年却一无所有。 他失去了全部家人,狗皇帝还说把他当弟弟。后来少年长大了,还肯温柔地看着他,宴语凉只想把曾经欠他的都补给他。 “阿昭,我真不要什么?。”岚王道。 “阿昭随便送都可,送什么?我都喜欢的。” 宴语凉“嗯”了一声,心里却继续酸涩涩的,他似乎倒是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岚王。 能给什么??到不如说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岚王给的。狗皇帝失忆了一无所有,唯一能给的也只有…… “岚岚。” “既是随便朕送什么?,朕就送上朕自己吧。” “朕身体真的已经好了,岚岚什么?时候愿意给朕临幸、跟朕上床?” …… 宴语凉是万万没想到,庄青瞿十分嫌弃。 不仅一脸嫌弃,在被皇帝一路积极地蹭、积极地投怀送抱之后,岚王挡开他并最终憋出来了一句:“宴昭,你检点一些。” 这! 宴语凉:“青卿以前自己说的,咱们之间已经很多次了。本来也早就不检点!” 庄青瞿:“以前是以前!” “如今阿昭失忆了,就只算我们才认识刚刚两月而已。区区两月就想……这像什么?话?” 这话听的着实好笑,宴语凉本以为他是口不择言与自己胡搅,可一抬眼竟发现岚王那边是一脸理所当然、义正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