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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瞿把人抱得更紧,张嘴却一?片涩哑,他恨自己多年都学不会说些好听甜蜜的话,只默默往床边挪了挪,把狭窄床铺多些让给怀中的人。 他不会说甜蜜的话,怀中人却特别会。宴语凉搂着他的腰扭了扭,声音欢快地埋头?在他怀里吸啊吸:“岚岚还是那?么香!” 岚王一?僵想躲,却又被抱紧:“这下终于踏实了,朕没岚岚在身边都睡不好了。岚岚真好抱。” 说着,宴语凉还把大腿往他腰上一?夹。 庄青瞿都要疯了。指尖发抖摁住他,哑着嗓子:“阿昭!” “你,别说了,也别动了……”他真的快要忍不住。 半晌,怀里的人终于困困的乖下来。 庄青瞿也困了,微微眯着眼睛眼底透出一?片微明。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如今不碰他,其实是想等阿昭再多想起一?些事情来。 想等他到时候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怀里的人那?么甜的那?么好,就?这样一?辈子不好吗? “阿昭。” 半晌,他以为他睡了,轻声说:“阿昭,我既希望你快点想起来一?切,又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来。” …… 宴语凉其实没睡。 来都来了,他本是想套岚王一?些话的,但岚王阅兵多日?明显憔悴了,他又不忍心。 半梦半醒,他抱紧庄青瞿,想着都锦裕三年了这个人还在叫他“陛下”,以为自己快死了才敢第一?次喊他“阿昭”,那?么可怜那?么委屈的模样。 坚强又倔强,温柔还笨,剥开里面不知道多少伤。 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宴语凉决定了,他会努力给岚王保全?尊严,同时以前欠他的疼爱也一?定都补他。狗皇帝最擅长这个了,一?定做得到。 隔日?清晨。 皇上昨晚来了!全?绿柳军突然?就?传得人尽皆知。 很多绿柳军里的小?年轻,加入军队时听闻传岚王要反都不是一?年两年。锦裕帝是个好皇帝,这虽是民间普遍的想法,但军中之人还是更拥立大夏战神?所向披靡。 可人就?是那?么奇怪,听闻皇帝真来了又很激动。一?部?分?觉得哇能看见皇帝啥样了这波不亏,另一?部?分?则佩服这皇帝一?个人来单刀赴会真的很勇很有种。 而此刻,他们心中的猛男皇帝正在被岚王皱着眉伺候洗脸。 正确来说是蹭脸。 军营条件是不太行?。可睡没睡相脸贴到墙上,直接抹了一?脸墙灰搞得像个猫猴这可还行?? 宴语凉:“上天不公。” 岚王:“怎么?” 宴语凉:“苏栩说青卿你来了绿柳营整整四天,累得连沐浴都不曾,可身上还是一?尘不染的香!朕为什么才来一?夜就?,嗷!疼!” 岚王湿布蹭他,用力狠狠蹭。 他其实很在意自己几天没沐浴还抱着阿昭睡这事,只希望阿昭不要注意到才好,就?算注意到了……也不要说出来! 皇帝洗完脸,就?这么顺道阅了个兵。 大夏军队训练有素、威武霸气。黑压压的一?片军容整齐可气派了。怪不得能踏平北漠、扫荡瀛洲! 宴语凉心动又欣喜地看着眼前的国?之利刃。 脑子里又莫名想起自己两个月前刚醒来时的狗德行?——他那?时还想过,被绝色美人幽禁起来其实挺快乐的。看到脸就?气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就?算被干掉好歹也比那?些被脑满肠肥的丑臣子杀掉的憋屈帝王们走运多了。 想想那?时躺平的咸鱼昏君,再看看眼前他的江山他的军队,看看身边他的人。 短短两个月,像是过了十年之久。 而他执政的那?想不起的十年,则像是过了人间百年。 这人生真好。 江山在握、美人在侧。理想中的皇帝生涯,他侧脸看看身边一?身银盔、英姿飒爽俊美如铸的岚王。 真的绝了。锦裕帝何德何能!拿大夏武帝的人生给他换他都不换! …… 岚王是安排了几名亲信信使?送皇帝回宫的。 信使?护送皇帝,顺便去送封信。一?封岚王写给瀛洲王信。 大厦国?土辽阔江山如画,怀璧其罪很难避开周围那?些跃跃欲试的国?家的觊觎。幸而北漠新王罗摩被大夏使?团这么一?搅合,目前很是有些悬崖勒马的趋势,而瀛洲那?边,庄青瞿则决定亲自致信“友好地敲打”。 他锦裕七年荡平瀛洲的时候,曾亲口跟瀛洲王说过。“第一?回是朝贡,下一?回便是驻军。无语言之不预也”。 希望瀛洲王能记起来这回事,好自为之。 岚王策马送皇帝送了半路。虽说晚上就?能楚微宫再见,可宴语凉完全?没有依依不舍意思,他还是有点小?小?的嘀咕。 昨晚是谁说得那?么好,说想你了,说有你在身边才踏实。今日?又是谁迫不及待一?脸兴奋兔子一?样往回溜。 庄青瞿:“……” “阿昭今日?,是否要见谁?” 宴语凉:“嘿嘿嘿嘿嘿嘿嘿对,你猜。” 实在是他笑得太灿烂太期待,笑得岚王微微皱眉,眯起一?双凤目:“谁?” 宴语凉:“给岚岚一?个提示,是一?位朕想见好久好久~但一?直没能见到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