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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逻禄王这几年当上处月王以后广纳后宫,生活比较骄奢yin逸、也胖了许多。但他年轻时却也曾是个身经百战的人物,??犹记十年前“大夏战神”师云便是死在他手上。 他虽清楚知晓岚王厉害,??可放到自己身上,又总觉得他就是天命所归。 “大夏战神”的克星。 如今这趟不仅去看儿子,也定要还岚王以颜色替他小儿子一雪冤屈! 小王子这边被阿摩耶成天伺候着,??倒是被哄得很顺毛。但犯了大错总有人要怨,??他近来全部心思便都用来记恨他大哥,天天骂着若不是大王子他也不至于跑来幽澜城,就也不至落到如此地步! 澹台泓则没事就帮小王子一起骂。 小王子更加憎恨兄长了。 这草原之上,??人性从来比中原更加赤|裸得多。 很是容易上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戏码。只需从中悄悄推波助澜,就常常能有好戏看。 廖曦私底下却不忘提醒澹台泓:“少主还是要当心。” 小王子不怪他,却不代表乌逻禄王不会怪他。 十万精锐陷落,严重撼动了处月国本与此战信心,小王子的声誉更是一落千丈。小王子是可以怨大王子,可大王子也是乌逻禄王的亲儿子。王若是想要替儿子们推卸责任,自然最合适的就是把全部罪责丢在“劝阻不利”的阿摩耶头上。 廖曦:“咱们毕竟是异族人。他们待咱们,一辈子也不会有真心。” 澹台泓:“嗯,我知道。” 他笑笑:“但他毕竟还要用我,一时半会不能杀我。我也不会傻到等着被他杀的一天。” 月下,窗边放着的是一对北漠不常见的白瓷小雅瓶,里面插着几枝艳丽的沙漠干花。 这花本来颜色暗淡,干枯以后特意染成的红色,染好以后有点像皇宫里面冬天开的红梅。 如此摆在窗边月下,很有种故乡的味道。 澹台泓给倒了一杯蔷薇露。 出了一会儿神,忽道:“廖曦你,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回大夏吧。” 真的,回去吧。 澹台泓当年被宴语凉偷偷从刑场换下,一路护送照顾澹台泓离开大夏的,便是这侍卫廖曦。 尽职尽责,一护就过去那么多年。 “你也总要为自己着想。” 澹台泓自知是人人喊打的罪臣之子,故土这一生一世都再回不去了。但廖曦却不必一直跟着他漂泊。 廖曦身家清白,又有才干,回去有高官厚禄、富贵荣华等着他。 “何况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你看……连那个硬得石头一样的苏栩都成家了,还马上就要做爹。你再看看你,还是孤家寡人。” “你离开那么多年音信全无,你弟弟拂陵一定很担心也很挂念你,想要早日兄弟团圆。” 廖曦却摇了摇头。 他抚了抚黑色戒指:“……属下漂泊惯了,照顾少主也习惯了。” 澹台泓不信,他怎会不想家。 廖曦笑笑,只抬眼看窗外的半轮明月。 是啊。月是故乡圆,怎会不想家。可这世上有家不能回之人又何止澹台一个。 …… 处月王要带守备军过来前线一事,大夏密探很快探知。 庄青瞿一点不急。 就他对处月的了解,守备军与那种随时上战场的正规铁骑完全不同,那群人半军半牧,想要整装集结起码要大半月才能成行,加之走了还会影响下一年的畜牧粮草…… 带上前线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敌方发疯是好事。 古人云,好战友不如添乱对手。很多时候从外部御敌打不散,都是敌方自己从里面慢慢瓦解。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还会有层出不穷的离间计。 只可惜处月王还没有昏聩到极点。 他怕小儿子和澹台泓这边人太少,在幽澜城外遭到大军围剿,心急火燎地就先让他大儿子率十万精锐把这边的余部接去凌云城了。 那天营地空了,这边师律急得不行:“哎呀,我早就说你们让我带人直接把阿摩耶剿了!你们偏不让我去!这下好了吧,人都走了。” 庄青瞿慢悠悠喝茶:“你以为阿摩耶就那么傻,就想不到你最擅长偷袭,就不会有所防备?” 师律:“防备又怎样,我还怕打不过他?” “他只带两三万老弱残兵,那么好打你都不让我去,如今可好了,他跑去和大王子汇合了!以后手多了大王子的十万精锐,岂不是更不好对付?” 宴语凉:“行了小少年,岚王也是为你好。” “阿摩耶狡诈诡谲,你一根筋又算计不过人家,当心回头陷在他那。” “不必担心他以后不好对付,处月大王子和小王子闹不合,不可能给阿摩耶好好掌兵的机会。” 师律看看庄青瞿,又看看宴语凉:“皇帝哥哥你偏心,你又只向着他一个了!” 宴语凉咳了咳:“没有。” “你就是有!” 宴语凉:“好啦,乖,你就先听岚岚的,之后的战场,朕保证不会没有你大放异彩的机会。” 啊啊啊,谁乖,你才乖! 师律气鼓鼓,偷偷瞪了庄青瞿一眼。他是看在皇帝哥哥的面子上才勉强不回嘴!庄青瞿你又暗戳戳的得意个什么劲儿? 好气啊,民间还天天吹大夏战神征讨四方气度恢弘,可有人曾见过他高雅外表下私底的真实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