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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你就去吃呗,哈哈。” “就是就是,想来你也是吃不起蓬莱楼的菜,只能来这穷酸的福寿堂。”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忽然挤进来说。 蓬莱楼老板见福寿堂遭难,特意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对话,心中不爽,于是派了自己的小厮过去嘲讽那人。 福寿堂一直压低价格,几十年来都没变过,还得他蓬莱楼的生意总不是很好,还被人说是“钱多量少”,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这次,他用一纸诉状将福寿堂告去县衙,本没想得到什么结果,现在倒是意外之喜了。 “吃就吃!”那人不堪受辱,涨红了脸,高声尖叫。 捕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带刀走过来查看。 “官人,这里有人说他就喜欢吃耗子rou,要以身试毒呢。”小厮笑嘻嘻道。 “哦?” “我不是!我没有!”那人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帮福寿堂说一句话,居然会被这些人颠倒黑白。 捕快和县丞都是得了姚经道的暗示,不管福寿堂到底有没有罪,都要好好搅和一番。有人亲自送上门,捕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好,你随本捕来,进去试菜。” 青年人被捕快强拉硬拽进福寿堂,他想挣扎,捕快一刀鞘劈在他的腿弯,他就动不了了。 “这是何人?”县丞皱眉道。 “回大人,此人坚称福寿堂是清白的,还愿意以身试菜。”捕快吊儿郎当地答道。 “大人明鉴!小的并未说过这种话,都是外面那人!”青年愤怒地回头一指,傻了眼。门外哪儿还有刚刚那个小厮的身影。 县丞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子,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官就勉为其难答应让你来试菜。若吃完菜后你还活着,本官就承认福寿堂清白;若你死了……那也只是自作自受。” 寻常百姓哪里经历过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登时被县丞的话吓破了胆,泪流满面地哭诉,“大人恕罪,小的口无遮拦不识好歹,还请大人饶命。” “哦?”县丞挑眉,“你不是说福寿堂的菜没问题吗,怎么还要本官饶你的命?天地良心,本官可没想要你的命。” 不顾青年人的挣扎,县丞抓了福寿堂一个大厨,命他随便做一道rou菜端上来。大厨战战兢兢,不敢不从命,很快就切好一盘卤rou端了出来。 县丞当着吴耀祖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往卤rou菜碟上倒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末了,他还对吴耀祖笑了一下,像是完全不惧怕吴耀祖。 卤rou菜碟被端上了桌,推到已经抖成筛糠的青年面前。 “吃吧。”捕快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青年抖了好几次才把筷子拿起来,却怎么也夹不起一片rou。县丞看着心烦,说:“来人,给他塞。” “不!”青年惊叫,“草民吃,草民吃。” 吴耀祖冷眼站在最后,眼睁睁看着那青年夹起最上面的一片牛rou,马上要送进嘴里。 “且慢!” 管事意外地侧头看向出声的老板。 “我福寿堂认罪。” 他不知道县丞到底往菜里倒了什么东西,更不能揭发他。万一只是盐或者糖霜,县丞很有可能倒打一耙。可他又不敢赌,赌那些粉末真的不是毒药。他不能看着别人去死,何况还是最初心怀善意,愿意为他们福寿堂说话的人。 县丞拍拍手,让人把青年放了,说:“早该如此,嘴硬那么久,罪加一等。来人!把吴耀祖和管事全都给本官押回去!” 小柒在外面围观了全程,小叁则一直潜伏在楼上,看到县丞下药的动作。半夜,在沐青天熟睡之际,他们潜入客栈向朱敬守汇报。 “什么?”朱敬守压低声音,“福寿堂的老板和管事全都被押到县衙去了?为何?” 小柒将他看到的一一详述,中途小叁又补充了他看到的事。 “县衙想要跟福寿堂谈生意,卖他番椒。结果福寿堂的老板不从,才惹上今天的祸。” 朱敬守点点头。沐青天与福寿堂老板签约的时候他就在场,沐青天要求福寿堂只购买他的番椒,并以此为基础才把菜谱以五十两的价格卖了出去。 看来福寿堂老板的确是个重信重义的人。 “整个苏州府,乃至整个大明,只有沐青天种番椒,崇明县县衙又是如何能得到?”朱敬守沉思。 小柒和小叁没说话,在场三个人早已心知肚明。 “王爷,是否需要再派人去自明里保护?”小叁问道。 朱敬守摆手,说:“不必。沐青天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突然好奇起来,沐青天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并且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 “打点崇明县县衙,不要让福寿堂老板和管事受伤。” 这两人本入不了他的眼,奈何他们是沐青天现在的合作伙伴,如果出了事,沐青天钻研这么久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小柒推开窗户就要翻走,结果走得太急,没注意到脚下,扑倒在小叁身上。 “停云……你这儿有没有茶水啊。” 突然,沐青天揉着眼睛推门进来。 “……抱歉,你们继续。”沐青天闭上眼睛把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