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和“柔弱”师弟HE了在线阅读 - 第1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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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看。”知道他害怕,沈修瑾低声安慰道,反手也握紧了谢孤悬的手。

    谢家家主闭死关十几年,而他在闭关之前,就已至大乘期,当初也是谢家天才之一。

    沈修瑾在心中猜测渡劫的人,可终究也只是猜测。

    当一声咆哮在天地之间响起,不断砸向地面的雷劫停了。

    在所有人视线里,从那黑云里探出一个巨大的头颅,由雷光电弧构成的头颅。

    雷龙咆哮,蓝色身躯朝着地面降去,张口似要将渡劫之人吞下嚼碎。

    当真是雷龙天劫。

    有人因异象天威心中颤抖,这并非害怕恐惧,而是本能。

    那雷龙蕴藏着天道法戒,威力无穷,若是迎面对上,只有灰飞烟灭的份儿。

    这个念头笼罩了所有人,是冥冥之中所存在的天道威压。

    然而即便这样,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不开。

    有人意识到,或许今日是个无比重要的日子。

    与谢孤悬并肩站着,沈修瑾默数着那一道道现世的雷龙。

    让所有人都失望的是,七道雷龙过去后,再无雷劫降下。

    黑云来得快去得也快,天色转眼又变好,晴空万里。

    若不是人人都见到这场面,或许在怔然之后,以为是出现了幻境错觉。

    天劫没有过去,不是那人身死道消,就是还未到真正飞升的时候。

    有人失望难掩,以为就要见到飞升成仙的一幕,也有宗门世家暗自庆幸,若是谢家出了真仙,岂不是更为强大,起码千年之内都再无法与谢家抗衡,更不说取代谢家成为修真界之首。

    短暂的沉默过后,修真界瞬间惊起轩然大波。

    不到一个时辰,前往北域打探消息的人就比往日多了数十倍。

    到处都是议论与猜测,嘈杂又惶惶。

    沈修瑾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谢孤悬脸色苍白,他立即抱着人飞下去。

    “师兄。”

    谢孤悬躺在床上还拉着他手不放,显然是受了惊吓。

    雷龙阶声势浩大,光是那阵阵咆哮就足以震颤心魂,所谓震颤正是字面上的意思,并非夸大。若是魂魄虚弱的人,被震碎也不是不可能。

    “过去了。”沈修瑾坐在床边低声安慰道。

    他在阁楼里陪谢孤悬一直到傍晚,也终于从北域传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谢家正是主城遭了雷劫席卷,也并未探听到有人身死道消。

    究竟是谁渡雷龙劫还是不知,谢家人缄口不言,北域加强了防卫,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

    灵鹤殿与宗主大殿相邻,以谢孤悬的身份,无论是找牧衍还是何情,都能知道这些。

    他与沈修瑾听完传讯,两人都没说话。

    “师兄,你说会是谁?”谢孤悬依然躺在床上,他转头看坐在桌前喝茶的人问道。

    “谢家大乘修士颇多,难以猜测。”沈修瑾沉吟一下,继续说:“不过听闻谢家家主闭死关,他也是大乘期。”

    谢孤悬听完却没有说话,他又转过脸,看着床帐不知在想什么。

    谢家家主。

    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来回转念。

    沈修瑾没有听到回答也不意外,从晌午到现在,谢孤悬都是这样恍惚的模样。

    他其实不太懂是因为什么,受到惊吓似乎不应是这样的。

    可在提到谢家家主后,忽然想到师父偶然间对他提过的一句话。

    若非谢孤悬父亲当初没有争夺,谢家第一刀的号称,包括家主之位,都不会落入旁人手里。

    师父虽然没有提到资质与修为,可能当得起第一刀的称号,又怎会逊色于人。

    或许在谢孤悬看来,他父亲要是还在……

    有些伤口不能再揭开,也不忍。

    他想到这里就不再去想,也没有在谢孤悬面前提起,只是沉默着陪伴。

    看着帐顶出神的谢孤悬确实想到了他父亲,只是与沈修瑾所想有些出入。

    若是那个人修为真的到了这一步,他又如何报仇雪恨。

    血色在眼前弥漫开来,他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那一日。

    长烟岭多云多雾,如同缕缕云烟飘动萦绕,从而得名。

    可他眼里的白色云烟却被血雾浸染,鼻息间只有浓重的血腥味道,刺鼻呛人。

    没有任何喊杀声,只有兵器相撞。

    连树上都是血,从树叶上滑落,跌入血泊之中,溅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他被废了剑骨经脉,倒在血泊里,看着父亲与人厮杀。

    娘也不再哭泣,站起来将他护在后面。

    骨头都是疼的,像是被寸寸捏碎,可在第二次晕死过去之前,他看见那个离他不不远的人受伤了,身形高大,与他父亲不相上下。

    记忆里,只有总是带他出去玩的大伯身量能与父亲相比。

    受伤的那个人是谢家嫡系,流着烈火血。

    当初能有如此精纯烈火血脉的,除了他父亲以外,只有谢家家主。

    他再次醒来后,已经到了云岚宗,师娘在他床边哭泣,眼睛都哭肿了,见他醒来就抱着他痛哭,说以后云岚宗是他的家。

    何情本是他母亲身边的小婢女,却因年纪太小,又实在娇憨可爱,几乎是他母亲照顾到大的。

    后来被他已逝的外祖母收作义女,从未做过婢女该做的事,娇养着长大,与他母亲情深意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