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养蛟为患在线阅读 - 第1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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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绳子甫一捆好,霎时大地巨震,发出轰隆声响,洞窟中冰壁四分五裂,巨大冰块崩落而下。

    殷弃忙与望舒相搀扶,四目相对间无需多言,一道朝那出口飞去。

    殷弃抽剑一挥,迎面而来的碎冰被剑气击碎化作雪粉落在二人肩头。

    二人刚冲出洞窟,迎面便是暴雪,狂风裹挟着雪粒狠狠砸在二人面上,几乎睁不开眼。

    天地间一片昏暗,耳畔不断传来厮杀声,但风雪太大,望舒只能凭借几点亮光来判断人群在何处。

    “咱们走。”望舒以手臂抵着殷弃胸口便往外顶,脚下积雪已盖过膝,哪怕是施了术法亦是难以抵挡这无孔不入的风雪,相反还会损耗体力,望舒索性撤了护障,二人霎时暴露在暴雪之中,衣袂翻飞。

    “小心!”殷弃猛地一喝,飞身便将望舒扑倒在雪地上,登时激起一片雪沫,就在二人躺倒的一刹那,一道森然剑意自他们头顶横扫而过。

    铺天盖地的风雪遮掩了所有的声音,望舒入目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若非方才殷弃将他按倒,那剑意少不得要重创于他。

    “我们……”殷弃一手抬起遮挡住风雪,朝近在咫尺的望舒大声道:“怎么办?雪太大了,分不清方向!”

    望舒张了张口,还未说话,身下雪山再度剧烈颤抖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天怒吼,积雪簌簌下落,雪山却在不断地朝上升,大有要直指苍穹的架势。

    积雪滚落后在二人下方露出一块巨大岩石,望舒想也不想,拍了拍殷弃肩膀,又指向那岩石,吼道:“躲它后面!”

    二人位于山巅,殷弃咬牙握住望舒的手发力一甩,二人随着那滚落的积雪一道朝下翻滚而去。

    望舒眼疾手快,甩手将那躯壳推向另一侧,捆妖绳猛地绷直,挂在那岩石上。

    殷弃见状旋身在雪地上一踩,施术向上飞去,反手牵住望舒手腕,一道滚去那岩石后面。待到二人坐定,望舒才将那躯壳拉上来,挡在二人身前。

    雪山不时发出怒吼,风雪大到顷刻间便能将二人掩埋在岩石后,望舒不得已只能以内力撑起屏障,抵挡住风雪入侵。

    “撤掉!!”殷弃大声喊道。

    望舒回道:“不能撤!雪太大了!”

    “会被人发现!!”殷弃翻身一抖袖袍,霎时数团火球猛射而出,没入风雪里,不多时两声惨嚎响起。

    望舒看了眼那灰蒙蒙的天幕,咬牙撤了护障,风雪霎时掩盖住二人下身,再度将岩石覆上一层雪衣。

    殷弃扯着那躯壳挡住二人脑袋。

    外头的人依旧在不断地攻击着山体,风雪中猛兽咆哮声愈来愈低,似乎在这密集的攻击下再难维持。

    倏而,空中猛地凝聚出一团巨大的火球,朝山体直撞而来,霎时将这雪山洞穿,望舒耳畔传来一声哀嚎,身下忽而一轻,凭空出现一个洞口,望舒未能反应过来,猛地向下坠去。

    “望舒!”殷弃大吼一声,连忙拽住望舒手臂,却一同掉了下去。

    雪山在那声哀嚎后便停止了颤动,似乎连风雪都小了不少,望舒与殷弃还有那具躯壳一同坠入洞中,好在有积雪垫了一下,二人一头栽入雪中。

    “咳咳……殷弃,你没事吧。”望舒吃了一大口雪,当即牙关发颤,抬手摸索而去。

    殷弃从积雪中站起身,反握住望舒的手,将其拖了出来,二人一身积雪,衣裳半湿,连发丝上都结了一层冰渣,狼狈不堪。

    “我没事……”殷弃喘着气道。

    这洞xue较之先前那处又大了不少,四周结满绿藤,似乎并未受冰雪侵扰,而在他们身下,整座洞xue的中心,则有一道符文法阵,此刻符文忽明忽暗,而法阵中央,则躺着一道巴掌大的瘦小身影——正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名小雪妖。

    四下寂静无声,似乎风暴已经平息,而那法阵中央的雪妖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望舒与殷弃对望一眼,殷弃道:“去看看?”

    望舒颔首应下,小声道:“你把那个躯壳挖出来,看看有没有损坏,我去察看一下那个雪妖如何了。”

    “你小心些,以防万一。”殷弃缓声道。

    望舒应声,环顾四周见再无他物,这才放轻步伐朝那雪妖走去。

    殷弃从雪堆里将那白衣男子拔了出来,随便看了眼,见四肢完好也未毁容,便当其并无大碍,牵着躯壳朝望舒走去。

    望舒小心翼翼戳了戳那雪妖的身子,意料之外的温软,等了许久不见那雪妖有反应,望舒这才动作轻柔地捏住翅根将其提拎到掌心。

    “他是看管什么法器的?”殷弃随口问道。

    “好像是凝脂瓶。”望舒指尖轻拨雪妖,将其翻了个面,殷弃也凑过来细细打量,望舒这时才发现,这小雪妖长得十分可爱,身上一层雪白绒毛,手感软和,有着狐耳,羽翼半透明,如同树叶上的脉络般绘着奇异花纹。

    “他死了么。”殷弃问道。

    小雪妖嘤咛一声,身子轻轻蜷起,胸膛一起一伏。

    “看来没有。”殷弃自问自答道。“附近也不见有凝脂瓶,可能被人拿走了。”

    望舒思忖半晌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待会儿等人走了再赶路。”

    殷弃自无不妥,将躯壳随手系在一处藤蔓上,自己便跑到一个角落里坐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