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我那只是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曾子牧又一个翻身,整个人直接越到了严幼微身上。然后他重重地贴了上去,凑近到对方嘴边道,“有我在,永远不会有万一。”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拉灯,睡觉睡觉,以下内容请自行想象。 谢谢筱言西、冰红茶、安安雅和qxp四位妹子扔的地雷,昨天我是大丰收啊。 第60章 反省 严幼微从不怀疑曾子牧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有能力的一个。但她也必须承认,有时候世上有些世界,再有能力的人也掌控不了。 就在他们从大连搭飞机回s市当天,警察就找上门来了。当时严幼微还没到家,警察就这么直接去敲她家门,然后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回来。 严幼微进门的时候屋里气氛很是紧张。她一看到父母担心的脸,心头不由有点恼火。但到底是气谁她也说不清。说气警察吧,人家执法办案天经地义。气吴楚吧,他好像除了撒了点谎外,还不能证明就是他害的自己。气夏小乔吗,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也没那功夫去恨她。 所以搞了半天她就是自己窝了一肚皮的邪火,觉得事情闹成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 她不想在父母面前谈这桩事情,所以把阳阳交给他们之后,就和曾子牧一道同那两个警察出来了。随后她就坐上警方的车,直接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局之后她被带进专门的问讯室,在那里她被告知了关于夏小乔案的一个重要发现。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处在被怀疑的状态的话,那么现在她几乎已经成了警方认定的第一嫌疑人了。因为警方找到了一位目击证人,证实案发当天亲眼看见她袭击了夏小乔。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证人,严幼微感到十分吃惊。在警方说完基本情况后,她刚张嘴想要打听那人是谁,就有另一个警察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进来了。经过介绍那人是曾子牧找来的律师,专门替严幼微打这个官司的。 有了律师在场严幼微明显轻松了很多,每次想要张嘴前也不会瞻前顾后了。基本上全程都是律师在和警察对话,严幼微则坐在一边,把事情的大概听了个明明白白。 最近这几天她受到的刺激够多的了,本来她以为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不会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当听说是马惠兰指认她杀了夏小乔后,严幼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玄幻了。 赫拉号一定是一艘被诅咒的豪华游轮。从她第一次上去到现在,就没一次顺利过。头一回是天降大雪车开不过去。第二次她断着腿上了船,差点让马蹄子踏死。而第三回也就是这次最为严重,几乎闹到要坐牢的地步。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和她有关的人都上了那艘般。夏小乔夫妇,吴楚,现在又多了柯建中的爸妈。经警方透露,说马惠兰和丈夫一道上船旅游散心,结果碰见了夏小乔。案发那天下午时分夏小乔约他们两人一起吃饭,结果马惠兰的丈夫柯益民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去,只剩马惠兰一个人去。 马惠兰那天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大对劲,显得失魂落魄。但柯益民自己说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自打儿子出事之后,他老伴时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早习已为常。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老伴儿的状态很不正常。 他本来以为她是抑郁症又发作了,就带她去看医生,结果她吵着闹着也不去。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从大连搭飞机回了s市,马惠兰的情况一直不稳定。直到昨天她突然开口,把在船上看到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柯益民一听就慌了,赶紧带着妻子马惠兰到警局报案提供线索。警方立马给马惠兰录了口供,也是凭着她的这份口供,警方今天才有理由带严幼微到警局问话。 负责问话的朱氏警官就问严幼微:“请问你认识马惠兰吗?” “认识,她是我第二任丈夫的母亲。” “好,她现在向我们提供情况,说亲眼看到你袭击夏小乔,打昏了她,还把她绑架了。我们希望你能老实跟我们交代情况。” 严幼微几乎立马摇头反驳:“对不起,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我婆婆有老年痴呆症,我不认为她说的话可信。” “老年痴呆症?” “是,我公公给我看过我婆婆的诊断书,她确实患有老年痴呆症。你们可以去查实。” 问话到了这里似乎有些进行不下去了。两个负责审问的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就出去了,大概是去请示领导了。曾子牧派来的大律师就趁机向警方提出要带严幼微离开。但很快出去的那个警察又进来了,表示正在向医院调取马惠兰的病历,要严幼微在此等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严幼微总觉得乱糟糟的,大概是心情乱乱的,看什么人和事都觉得模糊混乱。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身边那个律师一直在小声安慰她。那两个警察也不为难她,既不凶她也不骂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她做思想工作,希望她能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 严幼微长到三十一岁还没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几天前她还是一个身家清白人品高洁的好市民,几天之后却要沦为阶下囚。而送她进监狱的不止一个人,是她身边许多人联合起来对付她,大有不把她整死不罢休的架势。 她自认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陈丽姗不是她害死的,她那肚子也不是她搞大的,吴楚恨她根本没有理由。马惠兰就更是这样了,这几年来她一直无理取闹找自己麻烦,每次看在柯建中的面子上她都忍了,想不到她居然得寸进尺了。她自认没一点地方做得对不起柯家,也当不起她几次三番找茬寻事。 至于夏小乔,严幼微还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但不管她是受害人还是罪犯,她严幼微从没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相反是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还似惺惺地求她原谅。 这年头的人都这么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吗?她突然觉得从前的三观都发生了偏离。原本她以为只要做个好人,就算没有好报也一定不会有恶报。但事实证明她实在太天真,哪怕你好得如圣母一般,一旦别人不顺心的事情和你扯上了关系,你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们迁怒的对象。 严幼微越想心情越差,眼睛虽然发酸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想心事,面前的水一口也没喝。等到后来她都快没耐心了,才又有警察推门进来。那警察一看肩章就知道级别就那两个高,于是严幼微的律师再次提出要保释他的当事人。 那警察对这律师还算客气,自我介绍说姓郑,目前负责这桩失踪案。他一进来就问严幼微是否确定马惠兰是老年痴呆症。严幼微点头说是,并再次强调看过病历。 郑警官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是哪家医院出具的诊断书?” 严幼微皱了皱眉,摇头道:“这我不记得了。当时是我公公也就是马惠兰的丈夫拿给我看的,我只留意了上面的诊断结果。具体哪家医院,我没看清楚。” “严小姐。”郑警官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很抱歉我们已经向马惠兰的丈夫柯益民询问过,他并不承认自己的太太有老年痴呆症,并且我们也向本市各大医院调阅过马惠兰的相关病历,证实她患有轻度抑郁症,但并没有老年痴呆症。鉴于你几次给出的证词都和我们调查的不符,我们需要留你在这里做更进一步的调查。” 大概是当着律师的面,郑警官讲话很注意措词,生怕被对方找到漏洞大作文章似的。他并没有提“拘留”两个字,但严幼微心里清楚,这就是拘留。那个姓郭的律师还想要帮她争取取保侯审,但郑警官一口拒绝了。于是他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坚持要留下继续陪着严幼微。 于是新一轮的审问接着开始。只是这一次严幼微再也不肯说半个字,从头到尾都以沉默示人。每当对方问一个问题,郭律师就会立马替她回答,把警察直接挡回去。前前后后一个小时问下来,两个警察除了得到几句“无可奉告”外,什么也没得到。他们四个人白白在问讯室里说了大半天,对彼此都感到很泄气。 就在严幼微做好准备今晚要在拘留所里过夜的时候,刚才那个郑姓警官又进来了,和郭律师说他可以带严幼微走了。这应该算是今天一整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严幼微虽然自始至终相信自己的清白,但到了这会儿也不禁唏嘘感叹。 果然人是不能进这种地方了,一旦进来了想法就会改变。她觉得自己再被人洗脑下去,说不定真会认为是自己梦游的时候绑架了夏小乔呢。 走出问讯室的时候,严幼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着她的曾子牧。他一见她出来,立马就起身迎了上来,然后同郭律师客气了几句,又同郑警官打了招呼,最后便带着严幼微离开了警局。 郭律师和曾子牧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多说什么就走了。严幼微抬头看看满天的晚霞,忍不住感叹道:“还以为今晚出不来了呢。” 曾子牧拿起她的手背亲了一下:“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应付。不过你还是只需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有我在。” 那一声“有我在”真是给了严幼微无尽的安慰和勇气。 上车的时候她冲曾子牧说了声“谢谢”,对方却只回了她一个白眼。她也知道现在说谢谢没什么意思,再多的感谢也比不上曾子牧为她做的一切。所以最后她只能抱以一个微笑,尽管这笑不太好看。 曾子牧摸摸她的脸,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了,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下吧。我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