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沈画:“……那倒不必,正常即可。” 霍延:“许久没动了,我回海市见见喻爷爷。” 沈画莫名其妙。 孟怀却是激动得不行,赶忙说:“对对对,去叫老师瞧瞧,老师最挂念的就是你。” 于是,沈画和孟怀,带着拖油瓶回了海市。 沈画没坐过这个时代的私人飞机。 但她在异世自己驾驶过飞行器。 新鲜是挺新鲜的。 不如飞行器智能,但确实够豪华。 飞机降落,直接走的私人飞机通道去了停车场,早有车子在等候。全程几乎都没露脸,也不用担心被路人拍到。 车子没有驶向海市市区,而是朝着清水湾海市干部疗养院驶去。 这里远离市区,但却一点儿都不算荒僻。 海市干部疗养院在这里,附近有配套的医院,这样优越的地方开发商们当然不会放过,附近建立了价格昂贵的清水湾别墅区,清水湾公寓等等,有了这些商业住宅,自然会有商场、幼儿园等配套设施,周边也就繁华起来。 喻老一生没有正式官职,却被特批享受正部级退休待遇。原因很简单,喻老于国有大功! 喻老是1915年生人,如今已经108岁。 他经历了许许多多,救了无数人的命,其中就包括在战争中救过许多伟大领导人的命。在战后,他又凭一己之力,在大环境都更推崇信任西医的情况下,让中医保住根基,平稳发展。 接受检查,进了疗养院,见到喻老。 “你们来的刚好,喻老才醒,马上出来。”护工说。 很快就见到喻老,他坐在轮椅上,露在外面的手枯瘦。 一个脸部枯瘦得只剩一张皮,却难掩其祥和气质的百岁老人,穿着棉布褂子和长裤,头发雪白,戴了一副老式的圆形老花镜。 “喻爷爷。”霍延上前一步,蹲在喻老轮椅跟前。 喻老笑着点头,搭在霍延手腕上,闭着眼睛细细诊脉。 片刻之后,喻老笑了起来,语速极其缓慢:“好。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霍延连忙握住喻老的手,“喻爷爷,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 喻老笑着摸摸霍延头顶,又抬头看向沈画,冲她微微一笑:“来。” 沈画连忙走进前来,对这样一个人,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喻老看着沈画,笑道:“可愿入我喻派?” 沈画点头:“愿意。” 喻老笑,抬头看向孟怀:“去把东西取来。” 孟怀一愣,不敢置信地说:“您是让我取,印?” 喻老点头,目光极其平静。 霍延还在疑惑,要取什么东西? 孟怀已经收起脸上震惊的神色,进了喻老的屋子…… 不多会儿,孟怀重新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 他的神色极其复杂。 喻老说:“打开。” 孟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鸡血石印章。 沈画看着那枚鸡血石印章发愣。 这…… 这跟她在异世成为大国医时,所得到的那枚国医印一模一样!她绝对不会认错!但究竟是不是同一枚,还有待认证。只是暂时,她恐怕验证不了。 喻老道:“这枚国医印是从明代传下来的,是我们喻派的信物。如今,传给你。” 喻老又看向孟怀:“喻派的东西、古籍等,都交给你师妹。” 孟怀抽了抽嘴角:“……师,师妹?” 沈画也是一怔,她抿着唇:“喻老,您这样有些草率了……” 喻老摆手,打断她道:“金针封xue,是我喻派从古到今发展流传这么多年的根基,可惜到了今日,喻派竟然再无一人能融会贯通。好的能学个皮毛,差一点的根本不得要领。而你的能力,比我巅峰时期都只强不弱,且毫不呆板,已经能做到随心所欲,让金针封xue为你而动……把喻派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沈画还想推辞,喻老却拿着她的手,搭在他手腕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给我摸个脉吧。” 沈画一愣,缓缓点头,沉下心思给喻老诊脉。 孟怀则幽怨地说:“老师,您都没跟我提过这些。” 喻老哼了一声:“金针封xue你就只学了个皮毛,叫你知道这是我喻派的镇门之术,你不得羞愧得当场就退出喻派。” 孟怀:“……” 喻老又看向沈画:“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 沈画脸色一变。 喻老他…… 已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他用秘法激发自己,让自己能多留在人世一段时间,所以这些时间他往往一天只能醒过来一个小时。从面相上看不出来,但一诊脉就会明白。 这种秘法,至少为喻老延长了3年的生命,可…… 也真正完全掏空了他的身体。 待喻老死后,他的身体会很快变成干尸,苍蝇都不沾的那种。 沈画深吸口气,郑重接过那枚小印,跪在喻老面前:“弟子沈画,见过老师。” 喻老笑了起来。 第17章 明天入v 喻老精力不济,今天又着实耗费了心神,很快就又昏睡过去,护工连忙把喻老推进屋。 沈画也跟了进去。 “我给老师按摩一下。”沈画说。 她这个便宜弟子,能为老师做的的确不多。 说着,她又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孟怀:“孟老,麻烦您按照这个方子配药,也还得再借您金针一用。” 孟怀嘴唇微微颤抖:“老师……不好了?” 沈画说:“半年。” 顿了顿,她又说:“我能让老师舒坦些。” 孟怀的眼泪瞬间涌出,深吸口气:“叫师兄。金针倒是不必再借,老师那套传给你了,你用就是。” 他捏着方子快步走出去。 霍延抿唇:“喻爷爷是为了我……” 他情绪低沉,浑身仿佛都被冰冷笼罩。 沈画想跟他说话,却见他固执地低着头闭着眼睛,不看她,整个人都充斥着自责。 她有些无奈,抓住他的手,按了一下他的手心。 他总算抬头看她。 沈画说:“喻老很开心。” 霍延紧抿着唇,又飞快地仰起头不断眨眼睛。 沈画无奈,仗着他个儿高,仰起头就当她看不到他在哭? 沈画给喻老行针按摩,孟怀给喻老喂药。 之后,沈画和霍延先行离开,孟怀在这儿守着老师。 从疗养院出来,霍延直接让司机开车到附近的清水湾别墅。 “我以前住这儿。”霍延说,“你也住我家,见喻爷爷很方便。” 沈画:“……这儿离市区太远,我下午就得去一趟农大,跟陈教授约好了,有个重要的研究要做。” 霍延:“从这边到最近的地铁口只要10分钟,我可以送你去坐地铁。地铁到农大你只要换一条线就到。大约要30分钟。” 他说着,又补充一句:“很快了。” 沈画挑眉:“你坐过地铁?” 霍延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 霍延:“我记得住地铁线路图,算一下就好。” 沈画失笑:“那好,住你家。不过这个研究非常重要,我可能会早出晚归,可能会打扰你休息。” 霍延立刻摇头:“不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 霍延的这座别墅,应该是从他退圈之后就没住了,他一直待在小县城那边。 不过显然,这里经常有人打扫,而且知道他今天回来,这里已经重新打扫收拾过了,冰箱里也都塞满了新鲜的食材,桌上摆着诱人的水果。 霍延明显并不喜欢家里有别人,保姆在尽量减少存在感,甚至都不住在这里。 霍延带沈画上楼,指着东边面湖的大房间说:“这间卧室给你,我在另一边。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叫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