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是啊是啊，这位小姐，俺们也是因为这些事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的啊！” “俺们也是有苦难言啊，那些地主豪绅一个个都财大气粗，背后又与官府勾结，俺们当真是求告无门，还要整天过着担惊受怕，饿着肚子四处逃亡的日子，哎！” “俺们，俺们……” 说着说着，这些汉子们竟然都默默垂泪，一个个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凶神恶煞模样，苏锦看着也很是唏嘘不已，原本她以为遇到了梁捕头这样的好官，遇到了众多心善的乡亲们，还以为这里的人们普遍都比较善良，现如今看来，只是因为她之前运气太好了。 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穷苦大众，他们的遭遇太过悲惨，若是让她遇到，现如今恐怕早就没命在了。 “若是，我给你们一条出路，让你们吃饱饭，穿好衣，住上自己的房子，还可以娶到媳妇，你们愿意听我的话么？”苏锦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先确定一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愿意干活儿。 “愿意，愿意，俺们啥都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所以才会集结在一起，随时等着打劫人的，嘿嘿！”这些憨厚的男人们闻言，都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他们哪里是那种恶人，都是被恶人所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会当了山贼的啊。 张武已经彻底呆住了，他那些兄弟们，现如今似乎已经全都变成了苏锦的兄弟了，因为他们的眼里现如今根本就没有他这个老大，而只看着苏锦，他略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向往苏锦口中的那种生活。 他没有上山去看山上的生活，所以不太清楚，但是连当了村长的哥哥都那样夸赞的女子，应该不会说谎话吧。 “兄弟们，让俺问几句。”为了再度确认自己的老大地位，张武上前几步，走到苏锦与众兄弟中间道。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刚刚把自己的老大给忽略了，立时觉得有些惭愧，便低下头来，静静的等着老大开口。 “苏姑娘，”张武见大家伙儿低下头去，便转身看向苏锦，认真的道，“俺把你劫上山的事情，是俺一个人的主意，与大家伙无关，更与俺哥哥无关，你别怪罪他们，俺只想问一句，若是俺们这些兄弟们跟着你下山，你当真可以做到你所说的那些事么？” “张武，你可以先跟我去那里看看，再决定，要不要你的兄弟们下不下山，这样如何？”苏锦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些人或许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张武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有些机智，要不然也不会当上老大了。 张武想了想，若是带着兄弟们一起下山，那万一出事，便是全军覆没，但若是他自己过去，出了事也是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万全之策，反正他今儿个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时候付出些代价了。 打定主意，他便转头看向兄弟们，朗声道，“兄弟们，俺先跟着苏姑娘下山去看看，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俺再来带兄弟们一起下山，投奔苏姑娘，如何？” “俺们相信老大，俺们愿意等着老大回来！”众兄弟们闻言，齐齐抬起头来，很是欣喜的振臂高呼道。 对于张武这位老大的信任，他们还是有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的年头也不少了，他们相信张武，一定会回来带他们一起去过好日子的。 苏锦见状，知道要想让这些人听话，就必须先拿下张武，所以，她决定，这次带张武回去，一定要好好让张武听话才行，不然以后这些人若是不服从命令，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而且她也选好了新的地方让他们这些人待着，那就是另一座山，原本是想着从村子里招来的长工过去另一座山的，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有了一批合适的人选。 “那你就跟我回去吧，待看过我那里之后，你再来带他们一起过去，”苏锦说着，便要转身离去，突然又回过头来，加重了语气道，“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我那里不养闲人，若是你们的兄弟中有人好吃懒做，整天只想着混日子，那我就肯定不会收留的！” “苏姑娘放心吧，在做山贼前，大家伙都是种地的，以后有吃有喝还有房子住，他们拼尽全力给你干活儿都嫌不够呢，怎么可能会偷懒！”张武拍着胸脯保证道。 众兄弟们闻言，也都拍着胸脯，扯着嗓子向苏锦保证，绝不偷懒，否则不必等到苏锦赶他们离开，他们也会被兄弟们赶出去的！ 得到这样的保证后，苏锦便与张武一同下山，在坐上马车时，苏锦特意撩起车帘，轻声道，“只要这次的事情平安解决，这件事我是不会跟你哥哥说的，你放心吧。” 说完，她便放下车帘，很是放心的坐进马车里，而后她便听到张武颤抖的声音传来，“张武，在此谢过苏姑娘！” 苏锦并没有再出声，因为她知道，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哎，现如今这时代，只要不是本性恶劣，都是可以感化的。 这个时代的人本性极善，并没有什么大jian大恶之徒，只要不受污染，或者本心向善，便还有挽回的余地，怕就怕在，像苏家人那样的，明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且还是贪婪无度，竟然会将亲生的女儿逼上绝路，而且在做完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要舔着脸跑到被他们赶出来的女儿这里要钱，当真是无可救药。 张武赶着马车回到村子里，苏锦便直接带着他上了山，让他看了看山上已经开始清理的水田，让他看了看果林里的梨树正慢慢成长，看了看鱼塘里的鱼儿们欢快的在水中游来游去，以及鸡鸭成群的热闹模样。 待走到长工们居住的小平房前，苏锦向张武介绍道，“这里的房子都是他们自己盖起来的，现如今他们住着自己盖的房子，在田地里辛苦劳作，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每个月都可以拿到工钱，吃着热乎乎的饭菜，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如何？” 张武已经看得是满心羡慕，现如今虽然没看到那水稻成熟时的样子，但是看到那高高的粮仓，他也可以想像得到，里面曾经装过多少粮食，看来哥哥说的是真的，这个苏姑娘当真是个能人。 而后苏锦又带他来到山顶，伸手一指与这座山相连的另一座山，豪情万丈的道，“如果你带着你的兄弟们上山来，以后那座山便是你们的天地，你们可以在那里建造房子，开垦土地，种水稻，养鸡鸭牛羊，以及种各种果树，挖鱼塘养鱼，甚至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只要跟着我，以后你们绝不会饿肚子，更不会再流离失所，因为这两座山都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们从这里赶出去！” 听到这里，张武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猛地跪下向苏锦叩头道，“苏姑娘，张武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现如今张武正式向您道歉，希望苏姑娘不计前嫌，可以收留跟着张武的众兄弟！” “张武，你起来，”苏锦叹了口气，伸手虚扶了下他道，“只要你们本心向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收留你们呢，更何况，我这里也需要人手，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我想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苏小姐请讲。”张武闻言，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便正色看向苏锦，现如今苏锦哪怕是让他去跳崖，他也可以试一试，毕竟苏锦现如今所掌握着的不是他个人的命运，而是跟着他的众兄弟的命运。 “给你一年的时间，将那座山从荒山变成良田，你能办得到么？”苏锦一指对面的那座山问道。 她有算过，以张武那些兄弟的数量来看，开垦土地，以及种水稻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只要他们不偷懒，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张武一定带着众兄弟们拼尽全力去干，绝不会让苏小姐失望。”张武想都没想，便应下，毕竟这只是出力气的事情，又不是烧杀抢掠，他们自然是能办得到的。 “若是你们能够办到，你们众兄弟的婚事，就全由我来出钱为你们办，怎么样？”苏锦说到这里，竟是调皮一笑，现如今的她对于建造美好家园很是执着，所以若是真的多了张武这些人手，她的愿意便会更快的实现，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小姐，只要俺们将这荒山在一年内开垦成良田，您就真的会……”张武一脸期待的看着苏锦问道，后面的话，他真的不好意思再说出口，毕竟这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真！”苏锦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再继续问下去，直接点头应下。 张武闻言，精神一振，连连点头道，“苏小姐请放心，张武定会带着兄弟们将这件事办到的！” 苏锦与张武又商量了一下，将人接过来之后所需要做的事情后，便带着张武去见大牛与刘大哥，将张武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刘大哥和大牛后，她便与张武下了山，一同去山寨将兄弟们接来，然后安顿众人的事情就交给了刘大哥与大牛之后，苏锦这才松了口气。 这下子人多了起来，她想要在镇上买地的愿望就要再等等了，不过她想要将两座山都开垦出来的愿望倒是可以提前实现了。 想到此，她又开心起来，以后只要这两座山都成了良田，那她的收入就会翻上很多倍，到那个时候，她又何愁买不了地？！ 只是这水稻只能在山上种一季，倒成了问题，看来将这两座山开垦之后，她得想个法子，将村子里的田地也买下来，试着在平地上种两季的水稻，到那个时候，收成就可以再度增加了。 眼下山上所有的事情有大牛和刘大哥他们看着，她很是放心，倒是可以在这个时候，想想冬天应该种些什么才好。 因为今年是第一次种粮食，苏锦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太过急进，竟然将所有的粮食全都卖了，虽然收入不菲，但是冬天的时候，山里气温太低，想要再种些别的东西，当真是太过困难。 而鸡鸭鱼之类的，冬天虽然可以再继续养，但是收入会下降很多，再冷些，若是下了雪，连鱼都要躲到水底去过冬了，看来，这次的冬天，她要俭省节约了，而且在镇上买地的事情，也要暂时先搁一搁了。 不过，开垦土地的事情却是不能耽搁的，因为明年想要大丰收，就必须有足够的土地可以种地，而想要在山上种水稻，就必须建造梯田，现如今不趁着这个时节将梯田建好，明年还是只能收入这么点银子，到时候还是照样无法扩建。 虽然苏锦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但好在还可以挽救，张武的出现，成功的阻止了她去镇上买地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一耽搁下来，她静下心来，便想通了，她当真是太过急进了。 一切都进行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她都有些飘飘然了，而她只想着向前进，却忘了，一旦将所有的一切都投入进去，万一收不回成本，她该要如何来向这几十口人交待。 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她是一个人，但是现如今，她却是要承担起这几十口人的生计，又怎么能再这样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而忘了，为大家留条后路。 要想有长足的发展，不是一直的进步就可以的，而是要有循序渐进的具体步骤，有向前冲的资本，也要留有后路，更重要的是，山上只有一季的水稻，她要学会存粮。 今年情况特殊，她将所有的粮食全都卖光了，最后还很大方的送了一些大米给穷人，现如今想来，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会为自己，为在山上的大家留些粮食。 而为长工们发工钱的做法似乎也需要改进，工钱确实很诱人，可以让大家直接看到银子，但是若仔细想一想，大家平日里还是要吃饭，所以，她决定，明年改成分发粮食。 自明年起，苏锦决定要将山上的梯田彻底利用起来，她从诗经中看到过这样的描述，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而她现如今的状态却是，夏耕，秋收，冬卖光。 春天和冬天就白白浪费掉了，所以，从明年开始，她便要将这套方案实施起来，现如今刚刚进入冬天，她便利用这段时间先开始平整土地，然后准备建造梯田所需要的一切工具，另外，另一座山上的水源也需要寻找，张武他们虽然是农民，但是却并不懂得如何在山地中耕耘，所以，她有必要对他们进行一次全方面的培训，待到他们掌握其中的关键之后，她再放手让他们去做。 而这一系列的工作，也将分为相土、开荒、整地、选种、播种、保苗、除草、灌溉、除虫、施肥、收割、晾晒、入仓。 以前她只是觉得，所有的阶段她都要亲力亲为，随时在旁监督才行，但是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只要将这套方法教给大家，那么大家的速度就会提升不只一倍，到时候，她也可以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来做其它的事情。 毕竟除了水稻是大家没种过的，梯田没有管理过的这两件事以外，其余的过程，凡是耕种过的人都会懂的，她无需要那么时时刻刻跟着，只是需要在该改革的地方提点一二，若是大家不明白，她再让已经学会的人前去教授，就很轻松了。 想通了这一点，苏锦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先前什么都要自己去做，果然是件很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的事情，现如今她决定了，在大家开垦土地的同时，也在山上开建学堂，将自己的那一套新方法教给大家。 其余的事项都已经有了实践的经验，而最后一项入仓，苏锦却需要好好的向村子里的老农民去请教才行，毕竟她还需要将粮食卖掉来换钱，但是又要保证大家的吃穿不愁，这样就有些不太好分配了。 而关于接下来的管理办法，她则想要借用现代的责任田管理制度，责任田是指将所有耕地承包给长工，由长工自己负责耕种和管理，但不能随意买卖和挪作他用的田地。 根据效率，责任田采取按人承包、按劳承包这两种方法，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便是招标承包，也就是说的买下土地归为买地者，那样就不再是苏锦的土地了，这样的话对于集体管理没有好处，所以她只采取前两种办法来管理。 按人承包和按劳承包这两种，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按人承包，就是这一个人分管多少亩地，然后这地里的总收成便算是他的劳作成果，然后苏锦便抽出总收成的几成来作为那人的酬劳。 按劳承包的话，便是需要确定这些地必须要有多少的收成才算达标，未达标者会有多少酬劳，达标者又有多少酬劳，这样就有竞争力，也可以激发人们的潜力，告诉他们，收成越多，他们的酬劳越多，自然也就不愁吃穿。 不过，她还是想要将这两种办法告诉给大家，到时候来征求大家的意见，毕竟她自己作主的话，总会有些偏差存在。 想通了这些事情，苏锦便放下心来，镇上的地是不能买了，以后王大哥他们店铺的收入也要存起来才行，要熬过寒冷的冬天，看来只能靠这些银子了。 不过，她还是想要找找别的出路，还是去镇上看看的好，顺便将身上的银票存到银号中去，毕竟放在身边太不安全了。 张武带着众兄弟们上了山，大牛和刘大哥为他们安排一切，就用不着苏锦帮忙了。 苏锦想了想，这村子里能够带她去镇上的，貌似只有云峥一人了，现如今私塾里才刚刚上课，这个时候过去，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但是她的腿就是不受控制的去了私塾。 听着院子里孩子们清脆的朗诵声，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样的声音，在现代，她似乎也听到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课堂里的孩子们正在朗诵千字文，苏锦听得有些痴了，原来，她竟然忘记了这里面就有提到过，秋收冬藏的典故，哎，看来她当真是一心只想挣钱事，两耳不闻先人言了。 “苏锦？”方才便感觉到有人进来的云峥将课堂交给了新找来的先生，自己便走了出去，谁知竟看到了苏锦，她那一脸向往的样子，让他惊讶出声，苏锦果然是唯一可以让他瞬间失态的人。 因为苏锦，他赶走了玄月，因为苏锦的存在，让他觉得，他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了，所以，他才会想要离开，因为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够让自己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让苏锦过上平安的日子。 “云峥，是我打扰到你了么？”苏锦闻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云峥问道。 她只是轻轻走了进来，私塾这里一向都不关院门的，大家随时可以出入，孩子们也很听话，并不因此而到处跑动，反而跟着云峥一直在课堂中读书。 现如今的时代，并不是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而是文武并进，不拘一格，只要你有能力，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当然，毕竟走向官场才行，至于苏锦，她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 “没有，”云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感觉到苏锦的靠近，主要是因为练武人的直觉，现如今倒显得有些突兀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原本是想请你帮忙把我送到镇子上，但是我又想到你还要教孩子们念书，所以……”苏锦说着，便准备把这念头打消掉，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云峥却急急开口道，“我没事的，私塾中已经找到了新的先生，这两日都是他在教课，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提醒一下而已，既然你要去镇上，那我们现在便走吧，再晚些，怕是今日就回不来了。” 苏锦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经过这些事情的打搅，她若是再不赶路，当真是在今日回不来了。 她点点头应下，云峥便回去叮嘱了那位新的先生几句，便赶着马车，带着她去了镇上。 二人赶到镇上的时候，果然还是晚了些，竟然已经过了正午，而二人来之前都没有吃午饭，苏锦便提议，先去吃顿饭再去办事，反正她也不急。 云峥从来没有和她单独吃过饭，现如今闻言，心中竟有些激动，面上却并不表露半分，淡笑着随她一同进了酒楼。 “有客到！客官几位？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一位小二哥热情的上前来招呼，另一位小二哥则将云峥的马车接过去，赶到后院去喂马了。 苏锦笑了笑，没说什么，云峥也没有开口，小二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还站在门口呢，待会儿坐下了再问也不迟。 待二人坐下后，小二哥还没开口，便听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调笑声传来，“我当是谁呢，苏姑娘，许久不见，竟然也不来看看本公子，当真是太让本公子寒心了。” 不用回头去看，苏锦便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觉得有些无语，为什么她一到镇上或者城中去，就能碰到这个人，当真是讨厌。 正准备起身，让云峥换个酒楼去吃饭，却听到那人再度出声，“云峥，上次还没打够么，这次专门跑来让本公子打一顿，这样的话，是不是饭就不必吃了，你输了，就将和苏姑娘吃饭的机会让给本公子，怎么样？” “叶无心，你给我闭嘴！”苏锦眉角直抽，对于这个家伙很是无语，为什么他就不能正常点，总是要伪装成这样一副模样，很好玩么？ “好好，本公子听苏姑娘的。”叶无心说着，淡挑眉轻佻一笑，潇洒地甩了下手中的折扇，走到桌边坐下，那自来熟的模样，让苏锦恨得牙痒痒。 云峥却是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叶无心与自己有什么样的误会，但是既然说是误会，那就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的事情，现如今叶无心又对苏锦有兴趣，这让他很是不舒服。 “云峥，怎么样，打一场，然后，你再也不要接近苏锦！”叶无心静静地看了苏锦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冷冷地盯着云峥道。 他与玄月相识，自然知道云峥的身份，像云峥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能够成功，倒也无妨，但怕就怕在，他还在通往成功的路上，那样的他才是最危险的，而叶无心，是绝不会允许苏锦陷入那样的旋涡中去。 “叶无心，你有完没完，云大哥送我来镇上，我请他吃顿饭，你也要管上一管么，当真以为这天下是你的，谁都得听你的么？”苏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叶无心就总是会升起一团无名火，尤其是听到叶无心那故意的挑衅，更是火冒三丈。 叶无心却并不以为意，仍旧冷冷地盯着云峥，似乎今日云峥不给他个答案，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云峥自然看出了叶无心的意思，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不知情为何物的叶无心，竟然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在乎，只可惜的是，这个女人，他云峥早就放在了心上，所以，叶无心并没有什么资格可以与他争。 “叶无心，你觉得，苏锦会同意么？”并不是不想和他打，只是因为，云峥觉得，就算和叶无心打一场，苏锦也不会同意他们之间的赌注的。 果然，在这话音未落的时候，苏锦就直接一巴掌拍掉叶无心手中的折扇，怒瞪着他道，“叶无心，麻烦你看看清楚，我苏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一没权利，二没资格来拿我当赌注，另外，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讨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