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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开不起玩笑,是他开错了玩笑。 怎么还不过来?时舟走出一定距离,发现他没跟上来,只好停下,回身来催促,完了还不忘告诫他,下次再说那样的话,我就当真了。 好。男人向她走进。 下次说出口,那就不是玩笑了。 27、我撩得他呀 ... 黔城的天气出乎意料的缠绵, 整日的阴雨绵绵, 惹人困倦不止。 阳光像个爱闹脾气的小媳妇儿, 偶尔下午会从浅灰色的乌云中探出少许身姿, 沐浴这座被山水环绕的小城,顷刻就不见踪影。 即便如此,白马杯青少年美术大赛一直顺利进行着。 黔城美术馆距离酒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这几天时舟的行程几乎固定。 早7点起,吃完早餐,和其他评委以及央美的几位老师一起去往美术馆,对孩子们的作品进行鉴赏和评估。 共计一百幅作品, 基本上可以代表国内青少年大致的画作水平。 这当中有写意山水、有人物肖像,更多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那些过于欢脱的色彩,精彩的表现力,能让时舟长久驻足画前,沉浸其中 重明钰身为本次大赛的荣誉主.席兼评委,第一天准备开始前,给大家建议是:先一起看一遍,过掉那些太格式化的, 然后六位评委有单独的选择权, 在这几天中选出自己心目中的最佳、两位次选,到最后一天集中商讨。 其实美术作品, 或者该说艺术作品,它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 不能以绝对的好或坏来评判。 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你认为普普通通的创作, 或许在鉴赏家的眼里就是臻品。 重明钰的意思很明确,六位评委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以自身眼光和喜好挑选最喜欢,虽主观,但谁能保证真正客观呢? 给真正有天赋的、有需要的孩子们创造去美院学习的机会,这是我们来到这里,必须做好的、唯一的一件事! 重明钰说这话时,重霄注意到身旁的时舟认真得直点头被老爷子张口就来的门面话忽悠得不能自拔的样子。 看着她那双平日有些呆滞的瞳眸,在那一刻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形成燎原之势。 重霄好像看到她独自在画室里的无数个日与夜。 天才也需要努力才能成就自己,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置身陈列了那么多那么多作品的美术馆,时舟收起在岛上无拘无束的散漫,收起她中二起来让人牙痒的天真与烂漫。 她很清楚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明白肩上担负着怎样的责任。 她会很用心的完成。 关于此,重霄不再予以多余的担心,并为他曾经担心她做不好的想法而道歉。 * 连续四天的评选很快就结束了。 按照大赛流程,评委们完成使命,选出十佳和十五名有潜力特点的作品。 接下来的整个九月,这二十五名13至17岁的孩子将去往中央美术学院,接受系统化和启发式的美术教学。 颁奖典礼设在周二这天下午,于美术馆二楼大厅举行。 时舟对大家坐下来听领导讲话、颁奖、发表感言、鼓掌的形式过程并不热衷,勉强坐到尾声已是极限,趁着青少年代表上台发言,坐在前排的她勾着腰提起裙摆,相当诚实的溜了。 然后在楼梯间和抽烟解闷的重霄相遇。 结束了?男人靠在光洁的墙面上,手里的那点橙色的火光才是他的本体。 都还没到爷爷总结发言,我受不了了要去充电。时舟语气低且无力,摇着头从他面前经过,径自往楼下去。 她口中的爷爷是他爷爷没错,叫得比他顺口多了。 至于充电? 重霄侧首看了看茶色玻璃窗外没完没了的细雨,再望向朝着楼下去的时舟,语色严肃:上哪儿去? 在黔城的几天,太子爷身兼时画家的私人保镖及重老先生的专属跑腿,从最初黑着脸不开心到现在的习惯成自然,责任感简直不要太强。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时画家休想没交代就离开。 因此,时舟也完成了对于两个人一起出行表示开心到他有点烦不想让他跟来跟去的心路转变。 停在1、2楼中间的楼道转折,扶着扶手,冷冷看了重霄一眼,叛逆地:有骨气你别跟上来。 重霄脸色一变,把背从墙上拿起来,相当没骨气的跟! * 一楼,近万尺的宽敞空间,柔白的灯光从高顶上交错洒落,使这片构成简单的区域始终保持适合观赏的光度。 道路被无数白色的木板格挡拼接出曲折的迂回,板面上挂着一幅幅风格迥异的画作。 整个展期将持续到十月。 下午四点多的光景,大多数人都到二楼去看颁奖典礼,一楼只剩下寥寥可数的游客。 重霄找到时舟的时舟,她就站在一幅另类的油画前,安静的将之注视。 之所以让他这个门外汉感到另类,首先因为它的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