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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她在W市一下班就回公寓,周末也是呆在住所上网不出去,过的就是宅女的生活,可是这次出来旅游像是要把这几年的路都走完一样。 出门的时候收到孟星远的短信,叫她晚上好好休息。 林雾告诉他:“我现在出去逛夜市。”他几乎每天都跟她联系,她每到一个新地方也会发短信告诉他。 他似乎有点不赞同:“晚上你还出去?明天你不是要早起?” 林雾跟他实话实说:“有点累,可是觉得呆在旅馆里很浪费,就想出去走走。” 他没再说什么,依旧让她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早点回旅馆,看好钱包和手机。” “知道了。” 她在一家四川小吃店吃夜宵,老板娘热情地招待了她。 晚上九寨沟的气温有点低,店里坐了十几个游客,林雾坐在靠门的地方,凉风掠过街道,从门外面吹了进来。她出旅馆的时候比较急,只穿了一件外套和一条很薄的裤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冷。 吃完夜宵回到旅馆休息,白天爬了两座山很累,她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气十分晴朗。林雾洗漱完回到房间,在走廊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倒垃圾,林雾跟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清洁阿姨也跟她笑了笑:“早上好。” 离开旅馆后,林雾到附近的小店吃了早餐,然后坐车去九寨沟。 到了九寨沟,几乎每一秒都在叹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镜海、箭竹海、五花海……一个个湖泊美丽得让人应接不暇。 碧绿色的湖水,蔚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水中,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幅秀美的画。 五花海宁静得几乎看不到水波,湖边的景物倒映早水中,将湖水染成一种奇特的蓝绿色,透过清澈的湖水可以看到湖底的树枝和石头。 在这样的美景面前,仿佛连说话也变成了一种残忍的破坏。林雾站在恢弘壮观的珍珠滩瀑布前,一直屏息看着飞溅的水珠从高空落入溪流中。 出了犀牛海,林雾在桥的附近休息,接到孟星远的电话。 孟星远问她:“你现在在九寨沟吗?” “在啊。” “昨晚睡得好不好?” “嗯。昨天爬山很累,我几乎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明天还要去哪里?” “今天看不完,我明天还想在这里看看。”林雾把行程安排都告诉他,“后天可能还要去附近走一走,然后再回去。” “你买了车票没有?” 林雾想起当时买火车票的情形,“买了,我来之前就买了。我还一直怕玩过头错过火车。” 孟星远听了她的话淡淡一笑,又跟她聊了十几分钟,看到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才跟她道别:“不跟你说了,你继续玩吧,饿了记得吃东西。” 在四川的第四天,林雾在当地给唐菁菁和成晓渝分别买了几件工艺品,又给林阳买了一份礼物。她也想给孟星远买份礼物,但是在摊位前挑了很久还是没有挑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在一家卖钥匙扣和挂饰的小店看到一副小提琴的钥匙扣,只有拇指大小,看上去很朴素很结实。林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用这种钥匙扣,后来一看时间不早了,把心一横付钱买了下来。 火车驶入W省边境后在车轨上停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八点半到站的车次自然而然晚点了。 几乎所有乘客都离开床铺坐在下面等候下车的那一刻。车厢里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乘客纷纷打电话给亲人朋友,或安慰或抱怨。 林雾不知道列车为什么停了这么久,安静地坐在床上听歌,手机有新短信:“你几点到?” “我也不知道。火车晚点,现在还停在X市。” 列车停在W市火车站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列车停稳的那一刻,车上的乘客不约而同爆发出喜悦的欢笑声,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行李下车,或者打电话给亲属报平安。 林雾也拿出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到了。” 车厢里的乘客很多,林雾等车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背着包走向这一节车厢的门口。 站台的人很多很拥挤,来来往往都是人潮,林雾小心地跟在乘客身后准备下车。 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下车了吗?” “嗯,正在下车。怎么了?” 他说:“我在楼梯这边等你。你下了车往这边走。” 林雾微微一怔,几天旅途的疲惫、等候列车重新行驶的空虚感似乎随着呼吸流出了身体,她顺从地应道:“好。我现在过去。” 已经是深夜,夜色在城市上空深深地化开,远处大厦的灯火被夜幕抹去了边缘。 站台的阶梯很宽敞,向上方延伸着。 林雾从车厢门口下了车,走到站台上,走了十几米就在阶梯一侧发现他的身影。 站台头顶的灯光很暗,在水泥地板上投下一层晕黄的光圈,他伫立于在风中,穿着深色的风衣,修长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得模糊了界限,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几个世纪。 出站进站的人潮不断在他身旁经过,从他身后的阶梯上行或下行,他没有注目,漆黑安静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 十月份的夜晚气温比较低,空气潮湿,晚上有雾气,却划不开他浓稠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