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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棠皱眉反问:“一点儿事没有?” 江海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一点儿没有,他的胃比我的胃都健壮。” 谢之棠疑惑地偏了偏头,江海潮指了指陆锦森笑道:“当事人就在这儿,不信你问他。” 谢之棠就凑近了小声地问:“你现在还喝那么多酒吗?我看到你的酒柜了,酗酒对身体不好的…你老了以后就体现出来了。” 陆锦森立刻为自己辩驳说:“没有,别听淼淼瞎说。只是应酬,没有天天喝酒,我也不 酗酒。”又说:“快点儿喝汤,汤该凉了。” 江海潮仍旧笑嘻嘻地和许初说话去了,谢之棠乖顺地把汤喝了。 汤炖得浓郁,龙虾和西星斑都很鲜,奶白色的鱼汤口感丰富。烹饪手法简单,也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全靠食材的鲜美撑起了这碗鱼汤。 这才是所谓的‘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鱼汤不过一个鲜字。 谢之棠喝完了汤,望着桌面上和刚才网兜里截然不同的鱼,陷入沉思。 陆锦森和江海潮喝完了酒,见谢之棠只动了两筷子鱿鱼,不由问道:“不合胃口吗?” “不是。”谢之棠摇摇头,先露出满面的笑容才问陆锦森:“哥哥,哪盘鱼是我们最后钓上来的那只啊?” 其实鱼无头无尾又剁成段时间长得都差不多,别说是谢之棠,陆锦森被这么问了一时间也分不出来桌面上都是什么鱼。 陆锦森跟着谢之棠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江海潮见他们面面相觑,就问他们怎么回事,玩大眼瞪小眼吗。 接着被陆锦森问了这个问题,开始跟许初一块儿盯着桌上的鱼看,四人面面相觑。 陆锦森想了想决定接着一盘盘试过去,直到试到一盘红烧鱼才对谢之棠说:“这一盘是金鲳鱼,你试试。” 谢之棠也十分听话地从鱼腹上夹了一块鱼rou吃,食材新鲜,厨师的手艺也好,鱼rou一点儿也不腥。谢之棠眼睛一亮,把每一道鱼都试了过去。 陆锦森见谢之棠终于认真吃饭了,也就没有再关注他,而是和江海潮聊起天来。 江海潮一张嘴能从天南说到地北,许初却很少说话,只是一直微笑地注视着江海潮,是很腻人的目光。 谢之棠一边吃饭一边分神听他们聊天,江海潮夸陆锦森手艺越发好了,不枉苦练了这么多年。哪怕陆氏倒了,陆锦森也能靠手艺重新发家致富。 谢之棠有点儿奇怪,陆锦森坐下来就没有吃烧烤,为什么还要练习烧烤技术? 陆锦森冷淡地随便应了他一声,仰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谢之棠看见酒杯在灯光下一闪,又重新被陆锦森放了下来。 江海潮又说:“不过也许他们偏偏不喜欢吃烧烤呢?你岂不是白学了?” 陆锦森没什么大反应,只是说:“我可以继续学。” 江海潮就感慨道:“你也太好了。” 谢之棠听得一头雾水又迷茫失措,他们是谁?陆锦森学烧烤是为了他们?还不能确定他们喜不喜欢陆锦森就去学了?这也太奇怪了。 谢之棠这么想着,想了好一会儿,想不明白,就装作天真的样子笑着问:“他们是谁啊?” 江海潮先是看了陆锦森一眼,见陆锦森没什么表情,这才对谢之棠说:“这就长了,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谢之棠怔住了,眨了眨眼等着江海潮解释。 陆锦森给自己续了酒,说:“长话短说。” 江海潮先朝陆锦森挑挑眉笑道:“好的,sir。” 接着才扭头对谢之棠说:“陆锦森六年级的时候,有一个活动,大概内容是亲子互动吧,学校提供一个平台给各位家长,各位家长可以陪着孩子们动手做一些简单的食物,目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沟通了解。” “因为年纪小,所以都很想烧烤,所以一起联名申请让年段长安排了一排小烧烤架,想让家长带着自己烤那个玩。”江海潮回忆起那个画面摇摇头笑道:“但是家长们参加活动穿的全是礼服西装,周围又都是非富即贵的同辈,自然没有哪一位家长肯陪着孩子去玩脏兮兮的烧烤。” 谢之棠很有画面感,点点头让江海潮继续说。 “我哥回来给我着重描述了一下联名申请的那几位的脸色,”江海潮说:“我哥就觉得这是他们人生中很大的一次打击,立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吃上烧烤。” 谢之棠迟疑道:“那他们指的是?” “他们啊。”江海潮往许初身上一靠,斜着瞧陆锦森笑,打趣道:“是我哥未来的孩子,为什么是他们?因为我哥想要两个。” 谢之棠惊到愣在原地,微睁大了眼扭头看了陆锦森一眼,再愣愣地扭回来,脑里几乎空白。 江海潮见谢之棠一脸震惊笑道:“没想到吧?我哥十年前就安排好了他的人生计划表。现在人均能活一百二十几岁,他如果到了四五十岁还没找到爱人,就准备领养一对孩子。” “他想要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原因是一个小孩孤单。”江海潮低头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朝向陆锦森,陆锦森就和他碰了一下,江海潮说:“敬未来的好爸爸。” 陆锦森敷衍地喝了一口说:“你也是。” 谢之棠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陆锦森,江海潮就指了指谢之棠对陆锦森说:“你看,你把人家吓到了。你才十几岁就想着养孩子的事儿了,别说他,我小时候都觉得你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