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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谢之棠立刻撑着脸问:“味道怎么样?” 这句话从谢之棠第一天给陆锦森泡咖啡做各种果茶饮料开始就没有断过,陆锦森的回答也没有变:“很好喝。” 谢之棠这才很满意似的别过脸看向桌面上的饭菜继续说:“我在想……” “那只海龟,也许没有遇上我会好一些?”谢之棠垂着眼说:“我以为我在帮助它,但其实我在伤害它。” “即便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可我确实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谢之棠忽然抬起头说:“我现在的状态不对,我甚至怀疑我,怀疑你,怀疑我们。” 谢之棠还想继续说话,但陆锦森打断了他。 陆锦森把杯子递到谢之棠面前让他喝,谢之棠不知所以,只好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接着看向陆锦森。 陆锦森说:“棠棠,你不该往这儿想。” 陆锦森不等谢之棠发问,就继续说,:“你应该想,救生员是海边人,常年出海。你不知道藤壶不能撬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世界上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如果藤壶不能随意撬这件事儿,不能成为常识,那么接下来还会有许多海龟受伤。”陆锦森看向谢之棠说:“你想想解决的办法和对应措施。” 谢之棠愣愣地看着陆锦森点头说:“对。” 陆锦森这才往桌上瞥了一眼说:“先吃饭。” 谢之棠低头慢慢吃饭,等到陆锦森吃完饭了,谢之棠也才慢吞吞吃完半碗。 陆锦森一口把金桔柠檬水喝光,对谢之棠说:“不想吃就别吃了,给你带了蛋糕。” 谢之棠闻言像得了特赦一般,立即放下碗,跟着陆锦森走出了餐厅,还要从陆锦森身后抱着他的腰,跟着他同手同脚的走到客厅去。 谢之棠是很喜欢做这些小动作的,有条件时他要黏着陆锦森,没有条件时他就创造条件黏着陆锦森。 陆锦森坐到沙发上,这才把背后的谢之棠搂到了怀里,问他:“棠棠,你想到了吗?” 谢之棠轻轻“嗯。”了一声,但没有多说,四肢并用地把自己固定在陆锦森身上,说:“我有点儿害怕。” 陆锦森在谢之棠脑后揉了一下,谢之棠就继续说:“好乱,乱七八糟的。像是…很多情绪混杂在了一起,我忍不住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然后这个想法,我控制不住想奇怪的东西的这个想法,就会让我很愧疚、又难过,想要否定自己。”谢之棠忽然抬起头,双手撑在陆锦森肩头,颇为居高临下地对他说:“我们订婚吧。” 明明是祈使句,但谢之棠看着陆锦森平静地目光立即又补充问道:“好不好?” 陆锦森一秒没有答应他,他就在这一秒内找出了无数个陆锦森可以用来拒绝他的理由。下一秒还是没有答应,谢之棠找出的拒绝自己的理由就翻了一倍。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在自己怀里逐渐萎靡了下去,皱眉将自己放在谢之棠后脑上的手逐渐下移,扶着谢之棠的下颚将谢之棠的脸抬起,认真说:“棠棠,你确定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谢之棠垂下眼,陆锦森又说:“我可以和你订婚,棠棠,如果这能让你安心。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想,根本原因出在哪儿。” “别害怕。”陆锦森在谢之棠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也许用贴了一下更加合适,陆锦森只是借此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说:“棠棠,做你想做的事儿。” 陆锦森了解谢之棠,他不忍心看见雏鹰被荆棘缠绕捆绑,永远困在地面。他希望谢之棠可以翱翔于天空,骄傲、明亮。 陆锦森的想法一直没有变化,他看着怀里的谢之棠,默默想:去国外接受治疗这件事儿,应该再和谢之棠提一提了。 陆锦森之前和谢之棠提过两次,谢之棠都很抗拒的严词拒绝了。再加上谢之棠这段时间的状态确实不错,现在送他去国外接受治疗,谢之棠还可能因为抵抗情绪而发病,这件事儿也就一直耽搁下来。 但再拖延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谢之棠不愿意出国治疗,绝大部分原因是知道陆锦森不可能跟着他出国。 陆锦森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工作和责任,跟着谢之棠出国定居的。谢之棠的治疗需要多久是没有数的,也许一待就是好几年。 谢之棠无法接受和陆锦森分开那么久,谢之棠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儿就感到头疼。 像是每根神经都被撕成三份,谢之棠拒绝思考和陆锦森分开。他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想陆锦森起床了没有,送陆锦森出门时也在想陆锦森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陆锦森一直很鼓励谢之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新家设计完之后,谢之棠又闲了下来,有些不太适应。 陆锦森就开始鼓励他画画,对谢之棠说,他们去老宅看过祖辈的肖像,陆锦森还没有挂上自己的肖像画。 他对谢之棠说,希望谢之棠能给他画一幅肖像画,这样后来看画的人就都会知道,陆锦森的画像是他的爱人为他画的。 这样能够秀恩爱的办法,谢之棠自然答应了,开始认真研究起肖像画。 陆锦森找了许多办法让谢之棠保持输出,要谢之棠设计房子也好,要谢之棠画画也好,让护工保姆多跟谢之棠说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