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吃惊
突然，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抬起，看见了几个人，顿时吃了一惊，，来的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令他感到不安的周善锋，还有另外一个他强有力的政治对手，市长周得海。 张太华发现了刘郭华东目光和脸色有些不对，也顺着目光看了去，赶忙的上前与周得海打招呼。 周得海看着刘国华，语气多少带着些嘲讽的：“刘书记，你总不会告我私闯民宅吧？” 刘国华难堪的一笑：“要是平常，周市长能大驾光临，我刘某自然的高兴得很，不过今天，的的确确是谈不上欢迎的。” 周得海一声冷笑：“有句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看刘书记这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吧。” 刘国华淡然一笑：“我刘国华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周市长如果是为了跑这么远的路来挖苦我的话，我我可得下逐客令了！” 周得海的语气特别的硬：“下逐客令？只怕你也赶不走我的吧。我儿子今天在德门巷子被歹徒袭击受伤。如果多方面的调查取证，确定了歹徒进入这座宅子，你竟然强行阻止他进入，不知道你是居心何在？且不说他是我周得海的儿子，就算他是堂堂海城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也没有人能将他关在真相的门外！” 刘国华说：“我堂堂海城市委书记，自己的宅子，能随便让人进入来搜出的吗？别说是市长儿子，就是省长儿子，也一样，你身为市长，不知道搜查高官住所，需要什么程序的吗？” 周得海问：“你的意思是需要我用程序来解决吧？” 刘国华心里虽虚，但话里却还是显得挺硬：“你如果觉得自己很有精力，不嫌麻烦，我没什么意见。我刘国华从来做事，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周善锋说：“你既然敢说自己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让我查？” 刘国华说：“我一再的对你强调过，并非怕你查，而是你为人太过猖狂，目中无人。如果你坚持要查的话，行，我给你老子面子，你想查，就请便好了。今天我刘国华，就试着当回龟孙子算了。” 刘国华之所以这么大度的接受让周善锋来搜查，其一是因为唐宋的人露面了，证明已经将证据都毁掉了，不怕周善锋能查到什么；其二，如果他坚持不让周善锋查的话，周得海真的按照程序来的话，对他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周善锋还是表面客气其实带着讽刺的说了声多谢。 但是，本来的案发现场，就仅仅是冯小虎被带来的时候，与钱勇以及唐宋过了两下招，然后往楼上跑遇见了“冷血”，这些打斗在现场留不下什么痕迹。唯一留下了痕迹的是二楼的那间屋子，冯小虎的手指被切掉流了许多血，那是重要的证据，但是留下来的韩精明与大东已经彻彻底底的清洗了干净。 周善锋也一路走到了那间屋子，屋子的地上还是湿的。他问刘国华：“谁是看守宅子的人？” 韩精明便主动的回答说：“是我。” 周善锋目光犀利的看了他一眼问：“这地上是怎么回事？” 韩精明说：“弄脏了，我清洗过？” 周善锋的目光扫了整间屋子质疑：“这间屋子这么大，为何只清洗这一块？” 韩精明回答得很自然：“因为只有这块弄脏了。” 周善锋又问：“是弄脏的什么东西？” 韩精明说：“油渍。” 在回答上，似乎没有丝毫的破绽，但周善锋坚信是出了什么问题的，于是便四处转悠了一下，看见厕所里到处有被打湿的痕迹，然后问：“你清扫现场时的拖帕呢？” 韩精明让大东去拿了来。 周善锋对着拖帕翻来覆去的看，甚至用鼻子嗅了，什么也察觉不出来。然后他问：“你在里面听见过什么动静或者见到过什么人吗？” 韩精明还是回答得很老实的说：“看见过两辆车子，和一个收破烂的。” 周善锋“哦”了声，心中一动，两辆车子是唐宋的，收破烂的是冯小虎，这就是案子的关键所在。他问：“什么时候见到的车子？” 韩精明说：“不大记得时间，大概两三个小时前。” 周善锋问：“车子是什么类型的？” 韩精明说：“我对车子不熟悉，不知道，只看得出是小车。” 周善锋问：“那车子呢？” 韩精明说：“走了。” 周善锋皱了皱眉：“走了？去哪里了？” 韩精明似乎有点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去哪里了，我就在楼上打扫的时候，听见了外面有车子的声音，探头看了下，以为是刘书记回来，于是便下楼，结果车子就从后门出去了。” 周善锋问：“那收破烂的呢？” 韩精明说：“也一样啊，我在楼上看见他，准备下来质问他怎么私自进来，结果下得楼来就不见了人影。” 周善锋的问题，韩精明都对答如流，周善锋努力的在其中寻找破绽，却似乎无懈可击，一切回答，都那样的合情合理。可是正因为如此完美的无懈可击，才使周善锋觉得这其中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他说不出来。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是唐宋的车子，还是乔装改扮进来的冯小虎，他们一定不会只是路过了这里。 冯小虎一定在里面被罪犯给发觉到，然后在里面进行了搏斗，极有可能被杀害了，可是里面却没有冯小虎的任何东西留下。应该是已经被转移走了吧。如今他所问的问题，应该都是对方经过了精心准备的。 突然，周善锋想到了一个破绽，既然这个工人说唐宋的车子和冯小虎都只是把这里当成了过路的，可自己来的时候，门明明是上了锁，紧闭着的。 他问韩精明是怎么回事。 哪知道韩精明还是不慌不忙，非常镇定的回答说：“本来，以前宅子的门多数时候都是关着的，正因为今天进行大扫除，所以开着门，哪知道先是有两辆车子过路，接着又是收破烂的闯了进来，担心里面的东西被损坏或者失窃，所以后来就干脆又把门关上了。” 这仍然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周善锋看着韩精明，突然觉得这个人相当的不简单，而且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相貌年龄以及整体气质，都不像是一个替刘国华打扫院子的人。于是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韩精明随便的说了个名字：“我的名字倒是好记，和历史上有个有名的人相同，韩信。” 周善锋冷笑了声：“不但名字同，看来连头脑也差不多一样会转。” 韩精明听出了话后的质疑，便收敛了些说：“我要能和他比，也不会沦落到替人看家了。” 周善锋又问：“你在这里来多久了？” 韩精明说：“从刘书记买下这座宅子开始我就在这里，因为以前在江城就认识了刘书记，拜托过要他提携的。” 周善锋皱眉问：“什么，你从江城跟过来的？” 韩精明回答得很痛快：“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周善锋想了想，看着刘国华问：“刘书记，我能单独的问你些问题吗？” 刘国华知道周善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是想将自己和这个叫韩信的唐宋手下分隔开问问题，然后从两种不同的答案里找破绽，这一招确实厉害。刚才在周善锋问韩信问题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胆战心惊了，因为他实在担心韩信招架不住周善锋的攻势，毕竟周善锋是刑侦专业的，在问问题上有着相当的技巧经验，没想到这个韩信还真是努力的扛下来了，但言多必有失，所以刘国华不敢冒这个险，便拒绝了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跟案子有关的，我也大度的让你进来查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得回市政府去了。” 周善锋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却是李登云打来的。 李登云打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 周善锋有些颓然的叹口气说：“人去楼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你呢，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李登云说：“我在后门口这里发现了几处血迹，可以断定是新鲜的，你来看看，找技术人员来化验一下。” 周善锋一听得这个消息，顿时振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后门走去，才发觉后门是关着的，便让刘国华帮忙打开后门，自己出去。 刘国华见周善锋接电话后的那表情，就知道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心里一惊，难道唐宋他们没讲屁股擦干净，留下了什么要命的线索不成？ 他悄悄的瞄了眼韩精明的表情，也没有先前那样谈笑风生的淡定了。 是的，韩精明的心也虚了。 他在里面把什么证据都毁掉了，而且把整个事件的始末都想了一遍，什么破绽都有考虑过，所以对于周善锋的询问能对答如流。可是唐宋和“冷血”一干人撤退得匆忙，慌乱里难免会出什么错的。 周善锋让开门出去，刘国华也不得不开这个门，而且就算真的是对方发现了什么，他不开门也想不到办法去掩饰了。 打开门，刘国华又看见了自己极为不想见的一张脸，李登云！ 他的心里更加的觉得不踏实了，李登云打的电话给周善锋，而周善锋的神情又那么兴奋，可见发现的情况又多么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