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

    “确实有。”果然，石磊上来第一句就先给了高全一个肯定的答复，“刚开始的时候，鬼子飞机还是偶尔来个一架两架的，就在我们来之前，战场上鬼子飞机的架数和次数突然增加了很多。嗯，应该是十三联队来了之后，鬼子的飞机就增多了。”

    “呵呵，圾井德太郎怎么说也是一个少将步兵指挥官，当然不是冈本镇臣这个大佐联队长能比的。少将，上了战场当然要有少将的派头喽，调动飞机助阵，这样才能显出这位圾井将军不是一般人嘛。”高全笑呵呵的和他的侦察团长说着话。“你派人去摸清楚圾井少将的位置，咱们看看能不能给这位少将大人送个惊喜过去。”

    “我亲自去！”石磊一听高全的话，立刻坐直了身子。军座亲口下的命令，他这个侦察团长当然要亲自执行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带上电台，有了发现及时汇报！”石磊亲自去，任务完成的几率当然更大，高全望着侦察团长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这次侦查很重要，你个人的安全更重要！我不想为了一次任务把你这个侦察团长赔进去，别让我亏本，一定要活着回来！”

    高全平常很少有这种交代，这回也不知道为什么随口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愣住了，难道这次任务真的要出事？石磊倒是没什么别的感觉，只是有点小感动，“军座放心，石头知道怎么干。”都当了这么多年侦察兵了，保命的技巧侦察团长从来都不缺。

    “走吧，我送你出去。”石磊一站起来，高全也跟着站起来了。

    “不用了吧？”这回石磊是真的感觉有点怪了，他执行任务无数回了，军座可是从来就没对他这样礼遇的。

    “走吧，我要去小四那看看，正好顺道。”

    高全笑呵呵的和侦察团长一起走到房间外面，门口的警卫扭头看着出来的两个人，“准备车，我去炮团。”

    “是！”警卫答应一声，跑了。

    “你的任务是侦查，不是偷袭，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去刺杀圾井德太郎！你只要把他的所在的位置搞清楚，报回来就算完成任务了。”高全一路上和侦察团长交代着侦查细节，石磊在边上仔细听着，频频点头。

    “嘎吱！”刹车声响起，一辆吉普、一辆卡车停到了财主家门口，警卫营长胡彪跳下吉普车几步走了过来。

    “彪子，哪天跟你学两招！”石磊笑呵呵的和警卫营长打着招呼。

    “随时都行，只要石团长有时间。”彪子呲牙一笑，这位笑着还不如不笑的时候好看呢。“一路保重！”彪子知道石磊从高全这儿出去就是领了任务。侦察兵执行的从来都是危险任务，彪子成了军座的警卫员之后，也跟着高全干过几次侦查的活儿，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和难度，当下站直身子，端端正正地向石磊敬了个军礼。

    第066章 视察特种弹

    “军座保重！胡营长保重！”石磊表情严肃地朝着高全和彪子敬礼，旁边站着的两名侦察员一起敬礼。

    “保重！”高全右手举在额角，一直看着石磊三人拐过去弯看不见了才放下来，“走，我们去炮兵团！”几步走过去偏身上了吉普车，彪子在后面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室。

    就像远方正在下雷雨一样，阴沉沉的天空一阵阵低沉的闷响时断时续，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儿。一大一小两辆车顺着颠簸的小路出了马家河子村，一路往西去了。

    “站住！”大树后头忽然转出两个满脸警惕的持枪哨兵，这是炮兵团布置的暗哨。

    “我们是军部的，来找你们范团长！”遇到有人盘查，吉普车上坐着的军部参谋主动开口和哨兵搭话了。

    “军部的？”哨兵疑惑地看看吉普车司机，再盯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警卫营长看了几眼，瞅瞅说话的军部参谋，眼神就转到了高全身上。“军——”左边那哨兵眼睛突然瞪大，似乎不相信似的用手擦了擦眼，再一看之后立刻立正行了个持枪礼。旁边的同伴不明所以，不过看老兵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也赶紧在旁边跟着敬礼。

    原来这人认识自己？高全脸上挂着微笑还了个礼，“我们可以过去了吗？”对于普通士兵态度温和，这是高全一向的行事准则。

    “可以，长官一路走好！”老兵挺着胸脯，语音洪亮地回答了高全的话。仓促之间能想到一句祝福的话，这老兵也算是颇有急智了。

    高全笑眯眯的向两名士兵摆摆手，吉普车缓速开了过去。

    “班长，你认识车上的长官？”新兵好奇地问老兵。

    “认识呀！你看见那坐在后座上冲我招手的，那是咱们军长呀！高全高军长！咱五百军的老兵谁不认识高军座呀？就你这新来的小兵不认识，不过，今天过后你就认识了吧？”老兵嘴角撇着，似乎能认出来高军长是什么特别的荣耀一样。

    “那就是高军长呀？我，我刚才只顾看那辆小车了，没看仔细，恐怕记不住高军长的长相。”小兵挠挠头，有点难为情了。

    “你这个笨蛋！”老兵气恼的在新兵脑袋上拍了一下，“高军长回去的时候说不准还会从这儿走，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到时候遇上了仔细瞅瞅，别让人家提起来，五百军的不认识高军长，说出去丢人！”

    “哎哎，谢谢班长。”小兵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的笑。

    车队一路上连过了三道暗哨、两个路卡，才到了炮兵团的驻地，如今的炮兵团堪称是戒备森严了。

    “欢迎军座前来视察指导！”范柏林带着炮兵团的十几个军官站到团部门口迎接军座。

    “好啊小四，你这炮兵团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军事重地了！这一路上关卡林立，我到你这儿也要过关闯阵才能来呀！”双方见礼完毕，高全上下打量一番范柏林，立刻开始调侃起了这位炮兵团长。

    范柏林心里先是一紧，抬头看高全眼睛里面全是笑意，心立刻放了下来，憨憨地一笑，一边把高全往团部里头让，一边解释：“昨天炮兵团遇袭击，人员损失不少。这回把阵地一扎好，我就在阵地周围多加了岗哨，咱这炮兵团可再吃不起损失了。”

    “不错，这样干就对了！”进了团部的门，高全先是一口肯定了炮兵团长的做法，“咱们袭击鬼子炮兵阵地好多次了，鬼子不会没想法。咱五百军可没鬼子富裕呀，你这儿的大炮我还打算一直用到鬼子投降那一天呢，你可得给我看好了！”

    “军座放心，小四绝不让军座失望！咱们的大炮绝对能用到鬼子投降那一天！”

    说到鬼子投降那一天这七个字的时候，这个房间中的所有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这七个字是所有中国人的梦想，尤其是在场的这些每日里在战场上和鬼子厮杀的将士们，这七个字在此刻便是他们人生中的最高目标，为此，他们不惜抛妻弃子，离开爹娘。不惜血洒疆场，为国捐躯！

    “带我去看看你那些特种弹。”

    谈完了炮兵团的防卫情况，就在范柏林以为军座会去视察部队，看望战士们的时候，高全忽然提出要去看特种弹的要求，倒让炮兵团长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好的，军座请跟我来。”心里虽然有点奇怪，范柏林却绝对不会说出来。军座来了炮兵团不管想看什么，自然有他的意图，这些却不是炮兵团长能够猜测的了，他也不需要去猜，只要遵命执行就行了。

    这回高全连彪子都没带，就他自己跟着范柏林往阵地边上的几座帐篷走了过去，跟他一起来的其他人，自然有炮兵团的军官们照应着。

    帐篷外面有十几名持枪战士在警戒，看见范柏林带着高全过来了，这些战士只是敬礼致意，并没有人出声问话。

    “我安排了一个排的战士二十四小时看着这些特种弹，其他所有人都禁止靠近。”范团长说着话，打开了帐篷的门帘，里面黑漆漆的，也没点灯，好在高全和炮兵团长每人一只手电，两道光柱来回一照，倒也能把想看的看个仔细。

    帐篷里面堆着十几个大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有日文标志，一看就知道这些箱子的来历，这都是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

    “每箱两枚。一共六十四箱，一百二十八枚。从有了这些东西之后，我就小心叫人看着，生怕出了纰漏。这么长时间就用过一回。带着这些鬼东西总是叫人心里别扭，我老想着哪回干脆一次全打光，再也没这些累赘就好了。”

    范柏林在边上絮絮叨叨地唠叨着这些特种弹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暗示高全赶紧下命令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特种弹危险太大，生怕一不注意造成里面的东西泄露了，范柏林保管的时候加倍小心，确实付出了不小的努力。高全却是只顾着仔细查看那些箱子上的日本文字。

    “好，不错。小四很费心嘛，这些特种弹保存得很好。这些东西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用到了，你注意保管好。等我的命令。”看了一会儿，高全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让炮兵团长心中暗喜的话。

    第067章 战况激烈

    “是要全用了吗？”范柏林是一刻也不想再看见这些阴森恐怖的特种弹了。

    “一百多枚全用了？你想把咱们自己都毒死吗？”高全恶狠狠地瞪了范柏林一眼，“这玩意儿会冒烟，用个二三十发我看就差不多了。得省着点用，这些宝贝可不是随时都能搞到的，咱们攒了这些年，才这几十箱子，你可得给我看好了！别只图高兴，一口气给老子用完了，下次想用的时候要是没了，我可找你小四算账！”

    在高全心里，鬼子们最完美的死法，就是让他们被自己制造的毒气弹毒死！当然，这种思想似乎偏阴暗，他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记住，特种弹的事，不许和伍书记长、谢副军长他们说，也不要让他们知道了。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看守的人都用最可靠的！你明白吧？”这个最可靠的，不是指在战场上最能打仗的，而是说能对范柏林最忠诚的，最听话的，最能信任的，也就是嫡系心腹！范团长执掌炮兵多年，要说没有心腹死党，高全绝对不信。

    “军座放心，这些特种弹只听军座的话，绝对不会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高全的话就是明着告诉范柏林，你是我的人，必须听我一个人的！范团长要是再不知道怎么表态，他也就别在五百军混了。拒绝当军座的心腹，你还干什么炮兵团长？直接跳槽去别的部队算了。

    “报告，新五零一师有军情向军座汇报！”

    高全和范柏林从装着特种弹的帐篷里出来，正在往阵地上走，准备去视察阵地慰问炮兵团战士的时候，一名军部警卫员跑过来报告了最新情况。

    高全来炮兵团视察，随行带的有一部无线电话方便有事随时联系。新五零一师的钱四喜把电话打到军部，军座不在，总机就把钱师长的电话转到这部无线电话上了。

    “军座，天杀的鬼子放毒气了！我军前沿阵地上已经有不少战士都中了毒了！”电话那头传来钱四喜气急败坏的吼叫。钱师长和高军长说话很少用大声的，看样子这回他是真急了。

    “冷静！钱四喜，你给我冷静！”高全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不是生气钱四喜和他说话声音大，高全是心疼前线的将士们！“你是师长，一定要保持冷静！鬼子放毒气怎么了？放毒气我们就不抗战了吗？命令战士们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嘴，尽量减少毒气吸入。阵地不能丢，战斗不能停！你给我坚持住！挺不住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带着警卫营上战场去支援你！”

    “军座放心！我新五零一师誓与阵地共存亡，决不让一个鬼子通过我师阵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传出钱四喜沉闷的声音。

    挂了钱四喜的电话之后，高全的脸色一片铁青，“给我接五百师。”钱四喜那儿这样，王大柱的部队呢？

    “大柱，五百师怎么样？战场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报告军座，鬼子出动了大批飞机在轰炸我师阵地！飞机完了是炮轰，大炮完了是飞机！阵地上压力很大。不过，五百师还能坚持！”电话里王大柱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沉稳有力，给他说话配音的是一下连着一下的爆炸。

    “你自己要保重！一师之长是全师的主心骨，更要好好活着！部队不够和我说，我给你支援！”别人都是前线指挥官向上级长官要支援，到了高全这儿反倒是他主动提出要给前线将领派支援了。

    “五百师还能支持得住！请军座放心！”军部的情况王大柱当然知道，现在高全手里能打仗的除了侦察团就是一个特务团了，五百师一个师都顶不住的话，把孙元庆的特务团拉上来也顶不了大用！

    其实王大柱也在和钱四喜暗中较着劲儿呢。大家都知道军部能派上来的支援就是特务团，新五零一师是新成立的一个师，钱四喜都没要支援，他王大柱先要了支援，那不是落了他五百军第二战将的名头吗？第一战将是高全，王大柱自认自己就是第二战将，一直以来也一直以此自诩，他是断然不会接受五百军内，除了高全之外的任何人在打仗方面超过他的。

    “好，大柱你自己要保重！注意安全。万一撑不住，不要硬撑，给我打电话！”对王大柱，高全只有这样提醒了。说得太多了，这位脾气一上来，搞不好真敢亲自上了前线。

    “小七，独立旅现在怎么样？”既然打电话了，高全就干脆把前线的三支部队问一遍，生的心里老是记挂得慌。

    “嘻嘻，独立旅没事儿。”柳七电话那头先笑再说话，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只是电话里的炮声配音，让他的轻松好像不太真实。

    “别给我打哈哈！你那里到底怎么样？大柱和四喜那边可都不轻松，你那边能好得了？”高全语气里好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高兴，前线大将语气轻松，不管是不是故作如此的，最起码也说明柳七心态调整得很好，这就是不错！

    “报告军座，独立旅一切正常！鬼子飞机轰炸了五百师，新五零一师被鬼子毒气放到不少。我独立旅及时转移阵地，鬼子想轰炸没炸着！我军正向敌人发起侧击，刚才我们袭击了鬼子一个炮兵中队，差点端了他们的炮兵大队！鬼子的援兵来得太快，我的部队只好提前撤退了。没来得及取得更大的战果挺遗憾的。”

    柳七别看现在是独立旅的旅长，手下率领几千人的一个旅，他打仗还是在用侦察营的那一套，机动灵活，绝不和鬼子死磕。抢攻死守都不行，搞个偷袭、破坏了什么的，绝对是把好手。

    “嗯，好！照着你现在的打法继续，不要大意了。注意个人安全！”柳七这样打，正和高全当初让他指挥一个旅的意思相合，高全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最后一句交代完全是作为长官对手下将领的关心。

    “小七知道！”电话那边的柳七答应的干净利索。

    该问的都问完了，现在只剩下高全最关心的侦察团了。由于任务的特殊性，侦察团带的电台平时都是不开机的，什么时候汇报，那是根据现场实际情况的，高全着急也没用。

    第068章 路遇日军

    侦察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往往都是在敌后等复杂的环境下侦察情报的，带的电台如果在关键时候哇啦哇啦一叫，那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嘛？因此，侦察团在外出侦查的时候，从来都是他们自己认为安全的时候给军部发报，军部才能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高全就算是军长，想要随时知道侦察兵们的具体情况也根本做不到。

    那么，石磊和他的侦察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其实呀，五百军的这些英勇的侦察兵们，现在已经就站在胜利的家门口了！

    石磊是侦察团长，他这回接军座的命令去执行侦察任务，也不是把整个侦察团几千人马全都带上的。五百军这回搭起的战场太大了，全军分成几块和第六师团两个联队的鬼子打成了一锅粥。各部队都要侦察兵给他们通报消息。

    虽然各师各旅都有各自的侦察部队，可那些侦察部队一般都只限于对他们当面的敌人进行侦查，对于其他方向的敌情，或者说是整个大战场上的情报，还是要依靠军部侦察团的。石磊的侦察团大部分人都要分散出去，为战场上的五百军各部队服务，石团长真正能带出去的也就一个加强连而已。

    人少好办事，根据以往的侦查经验，石磊从他这个连里头选了一个排的战士化装成鬼子，穿上鬼子的军装，扛上三八大盖，混在队伍里悄悄向鬼子所在的方向就摸过去了。

    化装侦查干得多了，经验自然丰富。别忘了，五百军里还有一支特殊武装，日籍的特别支队的。特别支队隶属于特务团序列，只不过，作为和特务团孙团长关系一向不错的侦察团长，想要去向孙元庆团长借几个人，特务团长当然不会驳了石团长的面子。于是，石磊带的这支化妆侦查部队里面，就多了几个纯血的倭国人。

    特别支队副队长高栗园带着三名士兵换上他们昔日穿过的军装，扛上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三八式步枪，跟着五百军的侦察员们到日军里面去搞侦查的时候，这四名日籍士兵全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为了防止这四个人一旦进入日军阵营里头产生什么别的不好的想法，特别支队支队长高国忠在他们出发前，专门让这四个人写了一些东西，也就是说这几位是自愿加入中国军队的保证书。在这几份保证书里还提到了对日本现行军国主义政府的愤恨，对天皇的不满等等。

    这些东西一旦被公布出去，写这些东西的人在日本国内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存机会的。有了这几份东西，就能保证这几个人就算是战死，也绝对不会再回到日军阵营里。

    伪装成日军的一个排在中间的大路上走，没有化妆的侦察兵们隐蔽穿行在两边的树林原野上，石磊率领的侦察连呈三列纵队向日军所在的方向行进。

    迎面过来一队日军士兵，侦察员们神色不变，照样排着整齐的队形朝前走着，队伍最前面就是高栗园和他的一个同伴。

    “嗨，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两支部队交错而过的时候，对面过来的那队日军中一个军官朝这边问了一句话。

    “我们是第三大队的，你们是哪儿的？”走在头里的高栗园转过身子，笑容可掬的和旁边的友军搭着话。

    “第一大队，我们要上前线增援。九段坂见吧！”这个鬼子军官还挺爱说话，两支部队仅仅是路上短暂的偶遇，这家伙竟然说起来没完了。这位少尉显然是这支三十几人的小队的小队长，他一停下来说话，整队鬼子兵都停了下来。

    “什么九段坂见呢？武运长久吧！”高栗园则是继续笑呵呵的和这鬼子少尉交流着。

    石磊一皱眉。日语他差不多都能听懂，也会说，只是说起来没有纯种的鬼子熟练，由于害怕被鬼子听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才找孙元庆借几个特别支队的人用的。现在这货说什么九段坂见不九段坂见的，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鬼子之间对的什么暗号吧？

    石磊悄悄向身边的侦察员做了个隐蔽的手势，这名侦察员就小声嘀咕着，意思是尿急之类的，提着裤子下了路，往路边的树林里去了。声音大点会让鬼子听出口音不对的，嘀嘀咕咕、嘟嘟囔囔的，正好让人家既能勉强听见他说的是什么，还不容易引起怀疑。

    果然，那队鬼子中只是有两个人瞥了那尿急的士兵一眼，就把头转过去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公厕都没有，人尿急了能去哪儿？还不得到树林子里、石砬子后头解决？都是大男人，撒尿有啥好看的？鬼子似乎受了启发，有三四个家伙也从队伍里出来，跟着那侦察员朝树林子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