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中毒了?
那人一双鹰眸如有实质般望向四周,一手放在剑柄上,随时戒备着。 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那便是蔡云?”云落低声问身边的知念。 知念点头,亦轻声回答,“是,当年是武状元出身。奴婢还听闻蔡尚书最会的便是审讯之道,人到了他手上,没有不说实话的。” 云落微微颔首,领着知念跟着众人往前走。 没亲眼看到童凡被带走,她不放心。 以左相的老谋深算,再加上他那么顾忌童家的脸面,这个人,蔡云怕是不好带走。 围观的百姓几乎把左相府的大门都堵住了。 蔡云立于众人之前,朗声道,“下官刑部蔡云,奉命调查礼亲王嫡子之死。现来请童凡公子前往刑部询问案情,请左相大人出来一见。” 好半晌,左相才独身从里面出来。 “蔡大人好大的官威,带这么多人是要来抄家吗?”左相多年身居高位,说话不怒自威。 周围议论的百姓也都立刻停了私语,但并未离开。 蔡云作揖道,“左相冤枉下官了,这些都是城中百姓,不归我管。” “哼!”左相甩袖道,“犬子虽爱去烟花之地,却不涉命案,蔡大人请回吧。” 说着,他便作势转身要往里走。 蔡云拦道,“左相大人,有人证物证皆证明令公子事发时在案发现场,按照北姜律法,刑部有权问审。” “若左相要为难下官,下官也只有请见陛下定夺了。” “你拿陛下来压我?”左相忽的转身怒道。 顶着左相的满面怒火,蔡云分毫不动,“下官就事论事。” “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蔡云不卑不亢,“当朝左相。” “若是本相执意拦你呢?” 蔡云一脸正直,“左相身居高位,当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左相虽站在台阶上,比蔡云高出不少,但蔡云的气度也丝毫不比左相少到哪里。 左相冷冷看着下面的蔡云,还有围观的百姓,那窃窃私语不断的传进他的耳朵。 他都能想象得到,百姓嘴里对他还有童凡,是如何不满。 “来人!”左相冷声道,“把公子请出来。” 不多时,童凡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见外面这阵仗,脚步就软了。 接着,连路都走不稳当了。 这些人是来抓他的吗? “爹。”他走近父亲,低声叫了句。 左相侧身看向他,眼眸不明情绪,“刑部请你去问话,你便老实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 “若是你什么罪责都没有,日后,爹定会给你报今日之仇。” “好。”童凡再不愿,也不敢违逆左相。 左相盯了他半响,叹了口气,一手抬起来擦了下童凡的嘴角。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出门前也不看看嘴角,竟还粘着糕点?” 童凡下意识伸舌头舔了一下。 什么都没有。 蔡云已经见到人,也不想再耽搁时间,“童公子,请!” 童凡自台阶上下来,走到蔡云身边。 有了他爹在给他撑腰,此时他已恢复了平日里的跋扈,斜着眼睛看了眼蔡云,“前面带路。” 蔡云也不恼,提步往前了。 百姓见人都带走了,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云落静静看着左相的神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左相给童凡擦嘴角的动作,太过突兀怪异,以左相的威严,怎会在众人面前表现父子情深的戏码。 这不得不让她起疑心。 “小姐,我们回去吗?”人越来越少,知念担忧小姐若再不走,该被左相察觉了。 云落下巴微抬,看着童凡消失的方向,“跟上。” 知念不明所以,但也没说什么。 路上行人不少,是以云落一路跟着,未被前面的人察觉。 直至快到刑部的大门,变数横生。 正走在蔡云身后的童凡突然喷了一口血。 正正吐了蔡云一身。 “大人!”在一旁的士兵惊呼一声,“童公子吐血了!” 蔡云诧异回头看见童凡一身血的已经半躺倒在地上了,脸色刷的就变了,“愣着做什么!去请太医!” “是!”有人小跑着离去。 蔡云拦住要把童凡抬起来的士兵,“先别动。” “大人,这是在外面,恐被百姓议论。” “尚不知他缘何吐血,不便移动。”蔡云眉头紧锁。 云落隐在人群之后,闻言赞赏的点了下头,这蔡云,倒是有几分意思。 若童凡受的是外伤,确实不便移动。 可云落刚才看的分明,不过才眨眼的功夫,童凡脸色就灰暗了。 再看到青紫的嘴唇,明显是中了毒。 “派人去通知左相,直说童公子发生意外。” 童凡被他从左相府带走的时候分明没事,这一路也并未接触过别人。 可他还是吐血了。 无论如何,蔡云都难辞其咎了。 小半个时辰后,太医跟左相还有左相夫人一起赶到了。 周围已然又一次围满了百姓,都伸长脖子往中间的地上看。 云落也在这人群之中,被知念护着。 “见过左相。”蔡云起身行礼。 左相疾步走到童凡跟前,看着昏迷的童凡,脸色难看。 他抬头怒视蔡云,“你便是这样询问的吗?” “左相明察,人还未进刑部,乃是当街发生的。”蔡云沉着冷静道。 “你这是要抵赖?”左相一怒,就要发难。 蔡云作揖道,“眼下,还是先救治童公子要紧。之后左相要是觉得下官哪里不合规制,自当到陛下面前分说。” “太医,请。” 云落眼眸落在左相和他夫人身上,微微皱起了眉。 “你觉得奇怪吗?”她低声问身旁的知念。 知念点头,“奴婢也感觉有点怪异,但一时也看不出是哪里不对。” “童夫人平日可不是这般沉默之人。”云落点醒她。 知念恍然若悟点点头,“是的,左相夫人从刚才来就一言不发,虽眉眼间的担忧不似作假,但这反应也确实淡了些。” 云落沉了沉眸,“看下去吧。” “是。” 而人群中间,太医已经把完脉了。 他收手后,恭敬道,“左相,蔡尚书,老夫医术不精,虽能看出来是中了何毒,却解不了。” 蔡云问道,“既知晓是何毒,当能解才是。可是有何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