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另外一个房间的黄少泉跟铖怜,铖独说一样的故事。“铖独大哥,我跟你说,当时我和淇华可厉害了!制服那些马,就是小菜一碟。唉,可惜你们不在那里。” “不是听说你受伤了吗?” “都是皮外伤。” “那书院就马儿出了事,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黄少泉坐桌子的一头,坐到了另一头,“怜大哥,当然是还有别的事。我们学院的孙看院死了,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孙看院?孙看院是谁啊?” 黄少泉补充道,“是我们马场一个看护的,我们不知道名字,就叫他看院。真的死得够彻底。我记得淇华说,凶手是个不高的人。” “嗯?淇华是怎么知道的?” “就说什么衣服皱了,说上身衣服几乎完好,大概就这样。” 铖独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东西。” “哥,淇华是按照尸体上的衣服整乱来分析凶手的身高,就像我与你差了半个头高,若与你相搏,那你身上的衣服肩以下应该都是乱的;若者是少泉与你相搏,那你乱的衣服应该是腰以下的部份。” “这样。所以这样来说,凶手的个头不太高?” 铖怜说道,“我去找找淇华。” “淇华在吴枫大哥的房里。” 有蹊跷,他估摸着。 “怜世子,你怎么来了?” 他手中的折扇不离手,敲着扇骨,“来听故事。” 他进来的时候,正好是淇华正讲到凶手是个女子。“淇华分析得有道理。你还看出些什么?” 赵渚听着淇华分析,想到了几年前在辽宫的时候,白风当时也不过十岁,辽太后及二公主的事也是分析得无一疏漏。师父的血脉还真的,太可怕了。 “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了。” 铖怜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双儿姑娘,娍宁公主不是交代,要寸步不离。” “……” “怜公子恕罪。取良人已经差不多都赶出千机城,双儿疏忽。” “幸亏今日淇华无事。毕竟还是我的徒弟。” “是。淇华也不敢一直劳烦双儿jiejie。” 梁双儿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原来威胁并未结束。昨日她也只顾着去给暗队下令,她这个暗队,如妃光所说,完全不称职。已经不止是一次的疏漏。 她耷着头,手上的影队手镯拽在手里。“好像上面还有东西。” 非常细微,除非是触感敏锐,完全看得不出来。“好像是刻了一个‘伍’字。” 赵渚问道。“伍?那芙瑟的那个是不是也同样有字?” “当时没看得太清楚,要找芙瑟去把那个铜镯借过来看看。” 赵渚的拿东西,芙瑟自然很快就给了他,也不多问理由。这个盒子与他也再无关联。只听闻黄少泉出了事,其他也不多问。 “这个是‘玖’吧。” 一个是五,一个是九,这个关联太明显了。只是这个铜镯不知是哪一批的影卫留下的,芙瑟手中的那个都将近二十年。二十年前的影队? 梁双儿想了想,周崎南和方队也许知道些什么。“周崎南是影队的副队,把他找来问一问。” “影队的结构确实有问题,是应该把他找来。二十年前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双儿,你师父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各队有各队自己的信息与认知,几乎都不过问彼此,工作上也少有交集。知道的事,其实也不比你们多。” 铖怜便说,“把周崎南叫来,他现在应该还在正霖城。若是能通知你们说的方队,那是最好不过。” “方姚与妃光一样,来去从来无定所。不如我们暗队常守在尧天城。” 那日晚上,赵渚方才通知了殷豪,他说道,“周队人在欣天城。” “欣天城?” “是。似乎是之前公主下的令。具体我也不清楚。若是召他过来,明日便可到。” “好。事不宜迟。对了殷豪,今日城尹后来可还有发现?” 殷豪手揖,“回赵将军,城尹今日叫了学院的所有夫子前去问话,都审不出什么。余大夫被带回衙里做检查,具体要等他回来方知。” “此事也不能急。还有一事,方姚你可联络得到?” “方队?实不相瞒,我与方队只见过一面。” “好的我知道了。” 殷豪走后,淇华也来寻了他,“师父,少泉的师父不正是方姚?黄叔叔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 “……” 臭小子存心要气死他是吧!好歹还是他的师父,留点面子行不行。“少泉你去问,我去找找黄老板。” 又过了一日。 余郭清晨才从衙里回来,一进屋子倒头就睡着。直到中午,被安顺的声音吵醒。 “快随我去看看吧,我和敬浩实在是受不了那人了。” “有这么麻烦?” “是啊,从昨天下午到今日,一直提着很奇怪的要求,手里还有臭烘烘的东西,客人都不敢进来。” 说话的地方就在他的门口,他起身收拾好,推开门,“大清早的,吵死了。” 看了看日头,安顺说“余大夫,已经中午了。” “……” 赵渚说,“你终于醒了,打呼噜打得比天还大。” “……” 梁双儿也在这边,余郭手中不知从哪里生出的银针,“我让你闭嘴信不信。” “郭子,城尹那边如何?你还没洗澡吧,先去洗澡再去看看主子。一身脏的,记得要洗两遍!” 说完,赵渚和铖独跟着安顺去了酒楼,这种时候还是要习武之人过去撑撑场面。 酒楼外围着一群人,赵渚不在,厨房的事几乎都是安顺两头跑。“让一让,让一让。” 跟着一条街,就隐隐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赵渚和铖独屏着气,“这臭不死人的是什么味儿?” 他们穿过人群,店里无一人,那个客人倒是相当醒目。一身红衣,面容俊朗,桌上还有一方宝剑,看着就是一个侠客的样子,只是他脚边的袋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与“侠客”两个字差得远。 “就是他。” 越是靠近酒楼,气味越大,屏气那味道还是飘进他们嘴里。赵渚进门,“客人,你还让不让人开门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