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大漠狼后在线阅读 - 第44节

第44节

    “你这样会把他宠坏。”旭日干又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乌恩,乌恩接过来躲到一旁吃去了。

    伍元一扬下巴,“夜叉是我儿子,我愿意宠他。”

    “你不要忘记,他也是我儿子。”旭日干拿起兔子直接啃了起来。

    他的举指看在夜叉眼里,不觉得粗鲁,却觉得那才是男子汉做的,不及多想,拿过母亲手里的兔腿也学着啃了起来,弄的两边脸蛋都是油。

    伍元看了不说儿子,转过头狠狠瞪向旭日干,“大王该记住了,夜叉只是我儿子,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变。”

    她早就决定不在与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了,所以还是早点分清楚的好,以前她傻,学不会保护自己,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明白他的心里一直有着李子夫,什么时候他自己能真正的放下了,才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对感情木纳的他,怎么可能会想透些呢,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不想在这些岁月里,一直让自己生活在痛苦里。

    什么是痛苦?就是你明明爱着对方,却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而他还与你纠缠不清,若近若离的。

    她有时真的恨,恨他为何不绝情点,直接把那些狠话说出来,而不是这样含糊不清的不爱她,却又勾着她。

    这样只会让她要窒息,在这样生活下去,她真怕自己会疯掉,所以她决定离开,明白心底会痛,可是总比面对却要装作不在乎要好受些。

    “吃完就上车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旭日干扯下另一只兔腿递给她,却并没有发火。

    伍元本就饿了,也不做作,接过来小口的吃了起来,与点心比,这带着热度的兔rou太香了。

    这两天就没有吃好,一大只兔腿,伍元竟吃了干净。

    旭日干冰哼,“你还真舍得肚子里的孩子。”

    伍元只当没有听到,带着夜叉回了马车里,毕竟太冷了,她拿了一条毛皮给了乌恩,乌恩道了谢。

    马车里,夜叉啃着兔腿,“娘,真好吃。”

    “每年你外祖父都会打给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可是不如这个好吃,这可是我一起跟着打的。”夜叉扬扬得意。

    伍元拿帕子给他擦嘴,“好,以后都让你跟着***猎行了吧,吃饱了就行了,别吃撑着了,要吃明天在打。”

    夜叉慌乱的把兔腿拿开,生怕被母亲抢走,“我还没有吃饱呢。”

    “好吧好吧。”伍元靠回到被子里。

    还是无可想的周到,在马车里准备了这么多的被子和毛皮,不然这样冷的天,可真要冻死人了。

    在马车里颠簸一整天,虽然是躺着,伍元还是很累,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跟本不知道夜叉在看着她睡了之后,偷偷下了马车。

    第二十五章:遇险(下)

    夜叉下了马车,也不靠近火堆,就靠着马车站着,旭日干顺着顺着乌恩的视线,回头才发现。

    他手一扬,“过来。”

    夜叉跑了过去,唇角也勾了起来。

    站到旭日干身旁的时候,才板起小脸来,乌恩看着偷偷一笑,小主子看来很喜欢主子啊,这是好事。

    “你整日里都做什么?”旭日将也不问他,直接将小家伙拉进了怀里。

    以前他也抱过丫丫,丫丫很怕他,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可是这一次,这样陌生的怀抱,竟让他有些怕,而是怕他会不喜欢。

    竟然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做为父亲的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夜叉歪着头,“你真的是我爹?”

    旭日干点点头,也不多说,可这小子的这股劲,让他喜欢。

    夜叉认真道,“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和娘的身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过你呢?你可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可不好骗。”

    “那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旭日干也来了兴趣,又拉了披风把他包好。

    “你要证明。”想了一会儿,夜叉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那你信你娘的话吧?既然这样,那到时让你娘告诉你怎么样?”

    夜叉的眼睛一亮,“好,我娘说你是你就是。”

    “好,一言为定。”

    说了几句后夜叉也放开了,从问怎么打猎到怎么能把射准箭,到打战带将士,夜叉的小脸听的士气高涨,乌恩也惊呀主子竟然能说这么多的话。

    夜里,旭日干抱着夜叉回到马车里时,夜叉早就睡得沉沉的了,将夜叉放到了另一边盖好被子和毛皮,他才躺下将沉睡的伍元搂进怀里。

    大手轻轻的抚过凸起的肚子,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直到天亮了,马车开始走了,旭日干才闭上眼睛小歇了一会儿,而且在班姬母子醒来前,又把位置换了回来。

    马车里,伍元是第一个醒来的,抻了一下身子,也没有坐起来,从一旁掏出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小,动作很轻,可是在她翻身的时候,旭日干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爷,是三皇子。”外面乌恩低声道。

    伍元一愣,忙把点心塞进嘴里,闭上了眼睛,听到身旁有动静,心知是旭日干起来了。

    旭日干扫了一装睡的伍元一眼,才开口道,“有多少人?”

    “汉朝的军队还有几个突厥人,可能是向导。”

    旭日干的脸一沉,“停下来吧。”

    马车刚停下,旭日干就跳了下去,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伍元才坐了起来,偷偷掀起帘角往外看。

    无可一身的风雪,看到马车下来的旭日干,双眼微眯,“班姬和夜叉可好?”

    “他们很好。”

    无可点点头,“那我们就继续往郡府赶路了,这次多谢大王相助。”

    打听说旭日干不在府里,无可的心就乱了,让人备了一路上的吃食又重新弄了马车,请了向导一路寻来。

    远远的看到赶着马车的人之后,他的心也沉了下来,不想发生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我的女人和孩子必须留下,三皇子一路走好。”旭日干目光坚定,丝毫不退让。

    “那就看班姬自己的意思吧。”无可声音平淡,直望向马车。

    马车里,伍元早将两人的话尽入耳底,发现无可看过来,她知道不能在躲了,掀起帘子就下了马车。

    不理会旭日干如刀的眼神,她大步走上前去,“我回郡府。”

    无可跳下马,走过去,“外面冷,回马车吧。”

    拉过伍元,一边抬头看向旭日干,他淡淡一笑,“大王可满意?”

    两人都是王者,都有自己的尊严在。

    特别是面对另一方同样是王者时,不容践踏。

    旭日干冷冷一笑,“满意,非常满意。”

    伍元的身子一紧,相处下来,她了解这男人,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他此时有多大的火气。

    但是这次她决定了,就不会回头,也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这些也不得不面对的,她也决不在逃避。

    伍元不知道 自己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心烦意乱,要不是马车里还有两个人,她一定会哭出来。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痛苦让人生不如死,特别是每当想起他会与旁的女人在一起时,胸口胀胀的,闷的喘不过气来,要窒息般。

    明明很爱,却什么也做不了,连吃醋的姿格都没有,这样的爱太折磨人,与其这样看着人在眼前,到不如离开。

    心里一直这样劝着自己,放下这份不该有的执着,脑子里却一直徘徊不去,探制不住的去想,反反复复的折磨着自己。

    情字最是伤人,果然如此。

    夜叉也醒了,看到母亲脸色不好,也不敢开口,无可拿了点心给他,他坐在里面低头默默的吃着。

    直到响午了,众人停下来休息,伍元强打起精神,“让你笑话了。”

    “你若是后悔了,我现在在送你回去。”看着喜欢的女子伤心,无可的心更难受。

    他的话很轻,满上的神情也遮掩的很好,可是伍元还是感受到他的伤心了,如今她还在为情所伤,又怎么可能回应旁人呢。

    想劝几句,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又咽了下去。

    “没有,我不会后悔的。”

    无可笑了,虽然只是眼睛一眯,可你看他,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很开心,只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他就知足的这么开心,让人忍不住想心疼他。

    “我可饿了,一会儿吃什么?”伍元心情好多了。

    “你不 爱吃rou吗?那就吃rou吧。我让人烤些野味,切成块拿进车里来,在让人备些沾料。”无可想起在寺庙中她的口味, “还备了些辣椒酱,你不是爱吃那个吗?我让人带了些,正好一会儿沾着rou吃。”

    “好啊,要是有青菜就更好了。”正好当烤rou吃。

    “有点生菜。”

    伍元的眼睛闪闪发亮,无可真是太体贴了。

    夜叉见母亲说话了,才敢靠过去,“娘,我还要吃昨晚那样的。”

    “好,还像昨晚那样。”伍元知道刚刚吓到他了,抬头跟无可说,“有兔腿吗?让人留一整只兔腿吧,这孩子爱那样啃着吃。”

    无可的眸子闪了闪,转头对着外面吩咐道,“留一个整只的兔腿。”

    高大在外面哄亮的应下。

    夜叉笑的更欢了,马车里的气氛也轻松了,无可一边扯过被子往他们身边围,小小的一个举动,让伍元的心一暖。

    无可不以为意,“你还没有去过京城吧?那里四季如春,人真该过去看看,夜叉也该四处看看,不如你们这次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伍元犹豫了。

    无可又道,“你父亲这次也要跟我们一起进京,听说你祖父家都在京城,你还没有回去过吧。”

    “是啊,只见过大堂哥。”想起那个自私的人,伍元真不想在看到他。

    无可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这次你父亲回京城之后,可能就要在京城里述职,你不会一个人要留在郡府吧?”

    “我一直没有回郡府,发生了这些事也不知道,不过要是父亲进京,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伍元的话刚说完,无可就笑了,“这事你父亲也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

    “跟这次两国通商有关吧?现在不用打战了,也用不着将军在这里了,但是这样真行吗?”不管打不打战,也不能没有将军守着吧?

    “这次你父亲也算是立了功,在郡府呆了这么些年,总该回到京城了。”无可见她这么体贴,也多解释了几句。